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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有了退路，坚持往往容易滑坡，昱明白这些父母的苦衷，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杜绝这种情况。总之在负担得起的范围内，先照顾好眼下这些活死妖孩子才是紧要。
刚到学舍的操场，便有眼尖的孩子发现昱和颂，赶紧乌泱拥上来。
昱每次都会带好吃的点心或是水果过来给到孩子们，慷颂之慨。
待孩子们看清楚颂背后的蓝，又眨巴着眼睛，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这位陌生的漂亮哥哥。
新来的孩子眼睛还红肿着，似乎刚哭过。昱蹲下来，给两个孩子分别一个拥抱，到：“这里以后是你们新的家，等长大了，能够自食其力了，再回去找父母，好不好？”
“什么时候能长大？”其中一个一点的孩子问到。
“你努力学习的话，很快会长大，可要是调皮捣蛋不学习，时间可能会稍微久一些。”
“嗯，我一定努力学习。”孩子抽着鼻子点点头。
昱摸了摸他的脑袋，起身跟欢又聊了几句，这才离开。
“你们为什么收集活死妖？”蓝忽然问到。
昱好奇地扭过头来，“活死妖这个叫法，你从哪里知道的？”
蓝再次闭上嘴巴，实在是不懂撒谎。
昱笑了笑，不就不吧。
“收集这个词，有些严重了，我们只是想提供学习平台，让活死妖长大后能自食其力，仅此而已。”但如何让他们真的融入妖界，依然是个大问题。定向输出？扩大发声？终究不是主流，引导尊重是最重要的……昱皱起眉头。
颂侧身来到昱的面前，在昱的眉头上摁了摁，“快皱成两条道。”
昱仰头笑到，“不止眉头，以后眼角，鼻翼，嘴角，都会有两道，看你怕不怕。”
“给你抹平。”颂当真在昱的眼角抹了抹。
昱低眉浅笑。
蓝盯着颂和昱的互动，湛蓝色的眼睛眼神深邃。
明明上午还阳光明媚，下午却下起了倾盆大雨。
沙发上，昱蜷在颂的怀里，随意翻着一本书，偶尔抬头望一眼窗外的雨幕。
蓝站在窗边，深吸一口气。诞生于海底的他习惯水气的味道，大陆的水气淡了些，夹杂着泥土的腥味和淡淡青草香。
颂这段时间放下妖界经史之类的书籍，改看一些男欢女爱的书。
昱瞄到书脊上的名字，不禁抿嘴笑起来。
“你看这些书做什么？”
“好看。”
昱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心把脑子看坏。”心道难怪颂最近嘴这么甜。
不一会儿，昱追问到：“哪儿来的？”
“书馆里找出来的。”
西边的书馆已经建成，扩孤城里的书全部运过来，分门别类放好。颂无意中发现数十本专门讲情爱的书，随意拿起一本看了几页，便没再放下。
昱不禁想笑，“也不知道是哪位狐妖族长收集的。”
“写得挺好，想不想看？”
“你先跟我一这本书讲的什么。”昱仰起头来望着颂。
“讲的一见钟情的故事。”
“嗯哼。”昱点点头。
“男女主角因为误会分开。”
“嗯哼。”
“然后误会解除，又走到一起。”
“嗯哼。”昱含笑。
不知道为什么，颂忽然想到昱和彻，心底涌起一阵类似恐慌的情绪，不禁将昱搂了搂。
“还有吗？”昱眼睛亮亮的。
“没有了。”颂忽然不想下去。
“听起来好像差不多。”
“你看过类似的？”
“看腻了都。”昱扭过头来继续翻看自己手中的书。
“你没事，我应该也不会把脑子看坏？”
“因为……”昱眼珠一转，仰头对颂到：“你太容易沉迷啦……”
“嗯？”颂望着昱明媚的眼神。
“自己去想。”昱的笑容越发得意。
颂好像明白了一点点，将昱圈得更紧，凑近了在昱头上蹭来蹭去。
这边正腻歪着，蓝的身影出现在昱和颂面前。
昱和颂抬起头，只听蓝向颂问到：“你会看书？”
从这句话至少可以判断出，蓝待过的地方有书，绝不是树林这种“孤岛”一般的存在。
“会。”颂抬起眼帘望向蓝。
“我不会。”
这暗示有点明显啊。
蓝并非没有想过学会看书，而是整个海域禁止海妖接触祭司，甚至教他看书，因此蓝也不强求。如今见同样是血魔，颂可以随意选择自己想看的书，蓝不知为什么，有些郁郁不平。
昱正想她可以教，颂道：“我教你。”
听到颂他打算教，昱挑了挑眉。她这是要添徒孙了吗？
回想起颂当初学认字，当真没花昱什么精力。
一开始昱还会一笔一画把字写出来给颂看，解释意思。后来直接对照着书念给颂听，只一遍，颂便可以将字和意思结合在一起记下，分之高超出昱的理解。
“打算从哪本书下手？”颂向蓝问到。
“你手里这本。”
昱忍不住捂住眼睛笑起来，心想真不知道颂拿着这样一本书打算怎么教。
“这本我还没看完，给你另外挑一本。”颂面无表情。
昱快要憋出内伤。
蓝对选用哪本书并没有意见。
“不过我教你有条件。”颂忽然开口道。
昱和蓝同时望向颂。
“你得回答我，这三千多年待在哪里。”
昱笑了笑，会谈条件了。
蓝转过身去，仍旧立于窗边，一言不发。
昱戳着颂的胸口，用嘴型到：“坏！”，的确是坏，蓝出了妖王宫，随便找个愿意教他看书的，理应不难。既然蓝不想回答，本也不好勉强。
颂抓住昱的手，放在脸上蹭了蹭，有书页的香味。
“我从东海海域而来。”蓝忽然转过身来到。
昱眼皮一颤，东海？跟最近混入水妖族的深海鱼妖有没有关系？
“好。”颂点点头，好像并不意外。
“现在可以开始了吗？”蓝追问到。
没想到还是个急性子。
“我去帮你们拿书，就用第一次教你的那本怎么样？”昱起身问到。
“你记得是哪本？”颂语气里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欣喜。
昱点点头，当然记得，她永远忘不了自己念过一遍，颂当即就能把内容记下，给她造成的冲击，那是对智商的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