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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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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望着远处的于子忻与江归寻,对上他们担忧的眼神,只回以无碍的笑容。

夕阳余温散尽,深山里的寒气也比山下更强了些,出门外清言连打了几个哆嗦。

因是晚春之际,色渐暖了起来,而清言也是正午来的,穿的自然单薄了些。清言摩挲着手肘,却终是耐不住这寒冷,不禁地打起寒颤。

于子忻快步前来,将自己雪白的披风脱下,随即盖在清言肩头。

你百般推脱,却还是被他硬生生地穿上了那件披风。

“还是穿上吧。”

一副受得桩冷的模样,你却抬头看见他发抖的嘴唇。

何必呢?自己都冷何必逞强?

他将你帽子的轻纱拨开,露出姣好的面容,你瞧他的眼里,尽是你。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摸着你的脸颊。顿时,你感觉脸上一股冰凉。

你握住他摸你的手,试图想传递给他些许温暖。然后再将帽子脱下,戴在他的头上。

因他太高,帮他戴帽时你还要踮起脚来,踮脚自然更加不平衡,你还没戴上就倒在他的怀里。

他一心只想扶稳你,在你倾向他时紧紧握住你的臂。瞬时,清香满怀。

而那帽子,也因没被抓稳,而掉落在霖上。

灼热的气息喷面而来,也因紧紧抱着她,半日冷风吹起引来的阵阵凉意也因这温暖的怀抱而逐渐消失。

你挣脱开来,发现那帽子掉落在地上立刻将其捡起,这回让他低下头来,待他几乎与自己同等高度时帮他戴好。

“可以挡风的。”

雪白的披风缀着点点星尘,摸起来也像是用极好的面料做的,里面毛绒绒的,穿起来也格外保暖。

于子忻呆愣地望着门口许久,无言些许才问起,“郁青现在……?”

对哦,自我出来之后,郁青便进去到现在也没出来。哭声只传来一阵,到现在早已无声,只留下树上枝头几些蝉鸣。

你连忙跑去瞧瞧,进屋之后却见到难以置信的一幕。

“郁青?!”

听你惊呼,另外两人也快速跑了过来,进屋只见郁青昏倒在床边,嘴唇惨白,腕上鲜血狂流不止,而师父的尸体早已消失不见。

于子忻连忙将她抱在床上躺好,撕下帽子的轻纱做成纱条按在郁青手腕上,提起另一只手诊脉,但只觉她脉搏微弱。

于子忻紧蹙着眉头,面色也开始难看了起来,你慌慌张张地将江归寻手中的竹篮抢过,把里面的剪刀和药粉都倒出,慌乱地递给他。

你紧握双手作乞求状,跪在郁青旁边,希望上保佑她能活过来。

从到大,你第一次见过死亡是因为父亲,如今死亡又活现在你面前,你实在吓坏了,紧抓着自己的衣角,低下头来不敢看床上的郁青。

而江归寻,从头到尾,都是旁观者。直到看到你下跪在床头,又想起前些日子同样的场景,更是揪心。

他将你扶起,握住你发抖的手,安慰你道,“没事的,清言。没事的,殿下会救好她的。”

你仍全身发抖,依偎在江归寻身边,吓得不出话来。

直到忙乱的于子忻终于停下靠近你身边时,他扶着你的脸强迫你跟他对视,你对上他的眸子,眼泪连忙吓了出来。

他推开江归寻,将你拉入自己怀抱里,边拍着你的肩膀边安慰你道,“无事了,不怕。”

怎能不怕?师父走了,她也有义务去照顾好郁青,可如今郁青想不开也想跟着师父一起踏入黄泉,那以后该如何面对师父?

三人一夜未眠,都清醒到邻二日清晨。烛光渐渐暗淡,而山头日出也染红了整片。

哭了一夜,清言的眼果然红肿了起来,因昨日未睡都熬出了重重的黑眼圈,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丝毫不如大家闺秀的模样。

而清言也毫不关心她现在是多么的不检点,只看着昏迷的郁青看得出神。

直到郁青睁开眼,清醒过来后迎来的不是关心慰问,而是一响亮的巴掌。

瞬时脸颊现出一巴掌印,被打的迷迷糊糊,还没开口问却听到清言大骂。

“你真是糊涂!”

“女孩年纪轻轻,还想着寻死?”

“若这次殿下再晚些救你,你就救不回来了!你当真要把你性命当儿戏?”

被骂得有些委屈,郁青终是落下泪来,道,“我已无亲人了,无依无靠我该怎样活下去?”

清言瞬时浇了怒火,眼神带着些对她的同情。对啊,我那会也无依无靠,我也活不下去了。可我最终,也还是挺着活了下来。

只因爸爸让自己好好活着。

你轻抚着她的头,想安抚她的心情,道,“你还有我,还有殿下。”

“按我与师父的缘分,你也该称我一声师姐。”

她拥住你的腰肢,终是放声大哭了起来。你也无言,只轻拍她的肩头。待擦干她的眼泪后,才安抚她道,“师父现在很幸福。你是他唯一牵挂,如今你也要平复下来好好活下去才是。”

她朝你点零头,又瞧了瞧远处正瞧着自己的于子忻,终是破涕而笑。

见她滑稽的模样,清言伸手擦掉她的鼻涕,也跟着笑了起来。

“走吧,我们回家。”

她点零头拥住你,像是拥住了自己的希望般,脸上终是露出笑容来。

这件事终是圆满结尾了,经过这几日的折腾,于子忻一直担心着清言会吃不消,到如今也终于能松口气了。

而下一个问题就是,郁青现在虚弱得很,定是不能吃消这漫长路途,而清言一女子也无力背起郁青。

背郁青下山的任务,便落到了于子忻与江归寻二人身上。

于子忻瞥了瞥江归寻,先入为主道,“郁青虚弱,无力下山。归寻,你背郁青下山吧。”

这回,另外三人都愣了。这两人本就毫无联系,怎能如此?况且古代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本就深固,这样一来,岂不是要更尴尬?

还没等江归寻开口,你立马插嘴,“这怎么行?”

于子忻皱了皱眉,怎么不行?

只听她继续道,“江哥与郁青本就有别,应要避嫌。”

忽然话锋一转,于子忻心中不禁浮起一不详的预感,清言淡淡道,“殿下与郁青本以兄妹相待,要不殿下来背吧。”

瞬时,气氛凝固了几分。些许尴尬之后,清言只觉有人拉着自己的衣角,低头一看发现是郁青。这时,却见郁青脸上红了几分。

清言以为她身体不适,立马坐在她身旁,摸着她的额头问,“郁青是有不适?为何脸如此之红?”

但她的额头丝毫不滚烫,而脸上却是滚烫得很。清言更是担心了,只叫来于子忻问,“殿下,你来看看吧。”

而于子忻并未过去察看,愣愣站在原地,气氛更是尴尬了些。

郁青推开清言的手,连忙低下头来不敢正眼看他们,而清言也终是反应过来,并不是不适,而是害羞了。

你尝试去打破尴尬,只道,“要不……我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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