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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戴上盖头的她丝毫看不清眼前的路,还要靠着侍女们搀扶走到宫殿郑
她轻声叹息,自己竟都成了三次婚了……
玩笑归玩笑,如今该正经想想怎么套于子忻的话了,既然她没有在那黑屋中得到任何有效的信息,而南宫浊已关在囚笼里无能为力,自然是她来套话了。
她垂下眼,看着自己这身的黑红喜服,其实这身喜服也算是好看的,只是不适合自己罢了。
脚步声逐渐逼近,直至咫尺之近,清言看着地上的黑靴子,心却是跳得极快。
于子忻拿起秤砣挑起她的盖头,盖头被他随意丢在地上,而秤也被他扔在一边,在他心中最重要的,只有眼前的聂清言。
而清言注意的,却不是身穿喜服、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于子忻,而是他身后处,满是伤痕,连所着衣裳皆染成红的南宫浊。
忽然喘不过气来,她按压着自己的心脏,越是看南宫浊一眼,却越是喘不过气。
于子忻看到她这个反应,忽而冷笑出声。
而清言却不自觉地捂住了嘴巴,心情犹如被刀刺般刺痛,她想跑过去,却是脚步沉重,始终迈不开一步……
这亲眼见到这般场景,比梦中更要难受。
而他却伸手掐住自己的下巴,强行让自己看着他而不是看着南宫浊,“怎么,和本君成婚就如此不情愿么?”
清言对着他的眼眸,眼里倒映出自己的模样却是无比地狼狈。
而他的眼神里,也带着几分的厌弃。见她满脸愁容,于子忻手一推,将她推在地上,而他也跪在清言的身边。
膝盖上的疼痛清言已经感觉不到了,有人喊,“拜地”“拜高堂”,她却死死地抬起下巴,尽管侍女们怎么做也是束手无策。
直到于子忻冷声了一句,“按着磕。”
于是,侍女就强将她的头按下,拜地结束后抬起头时,正对着南宫浊的眼。
现在的清言却是在猜想他这一刻,到底有没有在后悔?
也许就是这一刻,南宫浊才会狠下心来将于子忻杀死罢。她算是明白了,自己梦到的场景原来只不过是于子忻和南宫浊的导火线而已。
南宫浊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迫与别的男人成婚,定是心生愤恨,于是乎再也不念及旧情,将其赶尽杀绝。
于子忻不义,南宫浊也无情。所以到最终,才会有女主角一样的圣母以自己性命换取两界和平。
谁能想到自己到最终竟然还是个圣母?
清言的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就被按着头夫妻对拜完了,被侍女带走前,清言回头看了一眼南宫浊,见他那般无助地看着自己,内心却是无比平静。
清言无奈叹了声,随后被侍女不知拉去何处……
他看出,清言眼里透露出微微失望,而自己心中也是隐隐恐慌。
他害怕了,也后悔了,为何明明清言的话自己没将其放在心上?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于子忻。他原本以为用那把清浊剑中的剑灵就可抵挡百妖簿,而仙魔两族势均力敌,定是略有优势……
结果,最终还是沦落于此。即使是他挑起的大战,也是他失败告终。
于子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踱着步子走了过来,居高临下般看着他,“怎么,看得过瘾么?”
南宫浊瘫坐在地上,目光一直停留在刚才清言离开的地方,而后垂下头,假装没有看见他。
面对南宫浊的无视,于子忻也没多什么,反而感觉有些爽快。
他更是得意,“南宫浊,你最终还是败在我的手里。”
而他一脸颓靡,手紧紧握成拳,却又无力地松开……
*
嘲笑完南宫浊之后,于子忻心情格外舒畅,如今打败了南宫浊,娶了聂清言,今日应算是最快乐的日子。
他边哼着歌边走进洞房,开门前还能想象到清言一脸不情愿的模样,结果打开门一看,却见她一脸平静地坐在妆台前,见他来了也没转头看他。
于子忻微微皱眉,似是有些不满。
他缓缓走到清言身边,也随着她看着妆台,而后不禁耻笑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那我这个有夫之妇又有什么好娶的?”清言也冷笑一声。
于子忻一顿,对于她这种情绪略微有些一惊,没有吼叫,没有撕心裂肺地哭,只是无情地耻笑他,娶了一个有夫之妇。
明明有夫之妇的就是她自己,她却能这么波澜不惊。
于子忻抓着清言的肩,对她刚才的反应却是很不满意,“你不该恨我么?”
“该恨你,”她也抓着他的手,他用多用力自己也多用力,而后将其无情地甩开。
她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肩,“不过你应该更恨你自己。”
这一下子激怒了他,他将清言抓起,让她强行盯着自己,“我娶你,我打败南宫浊,这两个梦想我已经实现了,又怎么要恨这样的我呢?”
“忻陵,你已经没有良知了。”
所以她已经不想再劝了,再怎么劝也不会改邪归正,如今他只不过是将自己当做一件物什,格外想要占有罢了。
在他眼里,娶自己已经不是本愿,而是必须达到的目标了。
“就同你娶了程郁青一样,我嫁给你,我就会快乐么?”清言神色认真,“我不会把你当寄托,当归宿,而是厌弃你,觉得你是个累赘。”
“就如,你对程郁青一样。”
于子忻一愣,听到清言这般,心绪更是复杂。她会像自己对程郁青一样……厌弃、觉得是个累赘……
他怎么会成为清言的累赘呢?
“我怎么可能……”
清言看着面前的于子忻,心中反而有些坦然,淡淡道,“我不爱你。”
不爱他,所以即使嫁给他,她也不会有所动容。
“你不爱我也行,只要我爱……”那个‘你’字他最终却是没有出来。
清言脱去凤冠,三千青丝随之垂在腰上,她将凤冠放在妆台,垂下眼睑,轻声道,“你不是爱我,只是想占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