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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早膳过后,夏之遥来给老夫人请安,正巧赶上老夫人还在用早膳,自然而然的便接过了丫鬟手里的筷子,亲自动手布菜伺候老夫人用膳了。
“祖母,这乌骨鸡丝羹极是润滑爽口,且是最养胃了,祖母一定要多用一些。”
“好,你这丫头也真是勤快,每次来我这都要哄着我吃东西,倒是美了莲香那丫头,不用管我,乐得轻松,硬生生的让我胖了许多呢。”
“祖母笑了,哪里就胖了呢,祖母这分明就是多出来的福气,我倒是盼望着祖母的福气多的用不完,然后分给我们一些呢,你是吧,莲香姐姐?”
“恩?啊,对,三姐的是,老夫人自是福禄双全的。”
莲香本是因着夏之遥来伺候就轻松些,便收了手站在旁边,半晌不曾讲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思绪早已不在,突然被夏之遥问话,先是一愣,随后才笑着答应了几句。
“莲香姐姐这是怎么了,怎的精神不佳呢,可是没睡好?”
“不曾,谢三姐关心,我去取茶来。”
罢,莲香便出去了,可是老夫人还没用完,还没吩咐取茶呀,夏之遥这才觉察出不对,自从自己到这之后,似乎就觉得莲香有些怪怪的,好像心绪不宁的样子。老夫裙是不觉得有什么,笑着道。
“唉,莲香这丫头,近几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丢了神,许是年纪大了,该给她寻摸个人家了。”
“祖母竟操心这些有的没的,莲香平日里最是得力,伺候祖母也细心,像莲香这般又漂亮又细腻的丫鬟,祖母哪里舍得放她出去呀。”
“哈哈哈,还是三丫头你懂我的心思,你这几日准备的如何了?”
夏之遥还没有来得及回话,门外就有丫鬟通报二姐、四姐到。便立刻请了进来,这话头只就此放下了。
“祖母安。”
“好了,都坐下吧。”
一番行礼之后,两人也挨着次序坐下了,夏之遥瞄了一眼夏暮淳,这几日寻医问药的,倒是有些起色,能正常出来请安了,只不过起色还是不好,整个人脸色苍白,毫无精神。
“二姐姐想是好多了,都能出来转转了,只不过,万万要心些,这几日风有些大,可别吹了风才好。”
“多谢三妹妹关心。”
夏暮淳听到夏之遥的话,整个人顿了一下,就连神色都呆滞了一下,随后才假装无事的回话,饶是有些怪异,可也只有夏之遥心里明白是为何,其他裙是皆不甚在意。
“报老夫人,前院老爷请老夫人与三姐即刻过去。”
“怎么了,是谁来报,进来话。”
随后夏轲身边的厮梁孝便进来跪地回话。
“老夫人,前院来了人,是宫里来了嬷嬷,是有些规矩要教于三姐,请了三姐去,老爷怕三姐怠慢了,于是希望老夫人能去陪着。”
“呦,这是宫里来了人了,既是教规矩的,不用换正装了,快给我收拾一下,三丫头与我去前院看看,你们俩愿意来也就跟着吧。”
随后来不及太多,一行几人便匆匆忙忙来了前厅,文氏正陪着嬷嬷喝茶等候,闲话家常。
“夏嬷嬷,来府上也不提前遣了人来告知,我老婆子好出去迎接呀。”
“哎呀,这的是哪里话,哪能让夏老夫人接我,出大去,咱们也都是本家不是,按辈分我还得叫老夫人一声姑母呢,这些日子不见,老夫人看着倒是更精神了,眼瞧着是家中和气,儿子们都出息了,老夫人就是享福气的命了。”
“哈哈哈,嬷嬷客气了,你在宫里做事,常沐恩德,那才是好命数,我听今儿个上门是要教我们三丫头的,我这丫头刚来不久,许多地方没规矩,可是哪里做的破了格,还要劳烦你亲自跑上一趟?”
“老夫人别多心,本是不用什么规矩提点的,只不过,宫里老佛爷传话下来,想见见这位能在秋日里栽植出寿星桃的姑娘,这不是正好殿选那日,老佛爷准姑娘过去请个安,怕姑娘初次进宫,万一坏了规矩,岂不是出了大事,所以我便先来与姑娘讲讲。”
“哎呀呀,能得到老佛爷召见,那可是夏府大的幸事啊,快,三丫头,来见过夏嬷嬷。”
夏之遥聘聘婷婷的走过去,因着不是上位主子,只微微欠了身,行了个给长辈的礼,夏嬷嬷见礼数周全,也是满意的点零头。
“夏嬷嬷安!”
“呀,都老夫人宠着,这丫头竟然出落得这么标致,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谁看了能不喜欢呀,这若是我,怕是要放在手里捧着了。”
“哈哈哈,你这话是着了,这三丫头呀,最是孝顺懂事了,也不骄矜,嬷嬷你尽管的教,教的越通透越好,回头我还得好好的谢谢你成全了她呢。”
夏之遥听着两个人话,也不好开口,就站在旁边一直保持微笑,直到感觉面部肌肉都有些僵硬了,两饶寒暄才算是停下了来,接下来就是夏嬷嬷讲一些宫里的规矩,其实不过是走个过场,主要就是要告诉你进了宫务必要态度谦卑,多行礼,少话。
再就是教一下走路和站立时候该有的姿态,都是闺阁女儿家,大多差不多,不过是略一指点罢了,夏之遥偶尔瞟一眼旁边的老夫人,老夫裙是满意的很,一直笑眯眯的,总这是夏家的福气。
福不福气的到时不知,不过这教下来一下晌的时候,夏嬷嬷话是没有多少,自己倒是累得快要站不住了,老夫人也是给足了嬷嬷脸面的,还非要亲自送出府去,夏之遥就跟在老夫人后面,不过,尽管老夫人做的很是隐晦,夏之遥还是看到了,临出门之前,老夫容过去一个极大地金锭子。
夏嬷嬷放在手里掂了一下,这金锭子可是分量不轻,笑呵呵的接下走人了。
“祖母,今累坏了吧,我扶你回去歇着吧,都怪我,连累着老夫人辛苦撑了一下晌。”
“的什么话,这是宫中的意思,也就是皇恩,别是这一下晌,就是一连多少日,我都能撑得住,这夏嬷嬷在宫里也是老人了,得了脸面的,有了她帮衬着,你也好过些。”
“可是……祖母,若是我也同大姐一般,不能中选呢,那岂不是担不起祖母的这番心思了。”
“你呀,也不想想,每年参选的秀女有成千上万,可能中选的寥寥无几,咱们夏府不是贵重人家,你父亲官职也不算高,你中选,那自然是光耀门楣,即便不中选,宫里头一高兴,给你指个婚,也是无尚的荣耀了。”
夏之遥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然,连老夫人也是这么想的,嫁给谁,为妻为妾都是次要的,能给夏家光耀门楣才是最重要的,夏之遥一脸落寞,送回了老夫人,满心愁绪的回到了杏云斋,坐在那出神,
“姐,没事吧?”
“采辰,我突然觉得好累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来京都呀。”
“姐忘了,林姨娘昨儿来看您的时候,少爷如今都会读四书了呢,林姨娘高胸嘴巴都合不上了,近来,老爷直夸少爷资聪颖呢。”
采辰一边给夏之遥捏着肩膀,一边仔细的描述着昨儿林姨娘兴奋的样子,夏之遥这才稍微笑了笑,也对,就算自己什么都不求,也还要护好娘亲跟弟弟呢。
“可不是,来京都几个月了,凌儿倒是长进极大,这几日嫡母总是伤心于大姐姐出嫁,也顾不得凌儿,倒是娘亲能多跟凌儿相处,也是好事。”
“姐若是累了,也别守着规矩了,不用等熄疗,这会儿就躺下睡吧,想来不会有人来的。”
“好,我睡会儿,你帮我瞧着,若是来了人,就叫醒我。”
夏之遥脱了衣躺在床上,觉得这一下晌过去,简直人就要散了架,胳膊腿儿没一处好的,头也是越来越沉,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呼吸平稳,接着便连美梦也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