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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红衣,惹尽尘埃垂目;无情刀剑,浪尽硝烟彻耳。
举手投足,看似是君子好逑的窈窕淑女,实则是步步为营的沙场独秀。
一把上古青铜,在良辰手里挥洒自如。
她从不惧怕死亡,哪怕是以一敌百,也无所畏惧。
红衣愈加殷红,空气中好像到处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她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周旋了多久,手腕上的锁灵链还在闪烁着微弱的光。
她紧紧握着手中的剑,冷眼看着一个个滑过她身边的人,任由刀剑掠过。
一股热流带着血腥味,毫无准备地从嘴里喷出。
双腿顿时无力,良辰一把将剑插入沙地,跪倒在地,用那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他们。
若不是心中那最后一丝信念,她可能早就倒在这血海之中了。
这似疯子的女人用手擦去了嘴角的血,朝着他们冷笑。
对手仿佛也明白了胜负已定,慢慢向她逼近。
都这将死之人记忆极好,确实,阿爹,阿姐,宁离,景旹......一切好像在眼前又远在边。
寒风刺过她的脸颊,吹散了她的头发,这才让人想起她也是个女子。
身经百战,化为男儿身,可能她自己都快忘了她也是个女子。
周围忽然没了声响,又突然开始刀剑相撞,良辰慢慢抬起了她沉重的脑袋。
白衣飘扬,神色如寒冰,行云似流水,酣畅淋漓,无所顾忌。
少年冷傲的眼角从未苍茫失色,虽对手在那儿如何撒野,他只护好那三寸地。
待他踏上沙地,伸手收回剑,早已是遍野行尸。
“景旹!”
微弱的声音从良辰无力的喉咙里发出,她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还未等景旹拉着她离开这是非之地,她便已拉回了景旹。
她明白,这场仗势必是要她来解决的。
她看着景旹纯净的眸子,还是和第一次见他一样,不带一点污浊,一样青涩,不经人事。
这十八年,若不是景旹,她早已死过千回。
良辰明白这一生她是没有办法还清这份情了。
“景旹,这场戏该结束了,不要再等我了,不值得。”
她轻轻地握住景旹有些颤抖的手,这份温暖,看来她是注定无福消受了。
既然走了这条路,便要走到底,哪怕受千人嘲讽,受万人唾弃,也无所谓。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便没有退路。
但是分离好像总是那么悲伤,不管有过多少次,心还是止不住地颤,泪水依旧止不住地流。
也许是因为不管来生还能否再见,到了分岔口走散了,便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景旹,原谅我今生负了你,愿你能永远像从前那般,无所忧虑,无知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