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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好有什么用?他对我好,不也是因为当时傅瑾珩不在傅家,我最有希望继承傅家的一切吗?”一句话,一针见血,宁敏华的脸色苍白得像鬼。
而傅盛尧没有半分犹豫,只是冷笑着,语气更加尖锐:“要是舐犊情深,七哥在他身边的时间远远长于我,外公不是应该更喜欢七哥吗?但是他没有,这是为什么?”
“因为七哥的志向不在家主的位子,没有利用价值!”
“你给我闭嘴!”宁敏华尖叫着扇了傅盛尧一个耳光:“你外公这些年做的一切,到头来......到头来却是换来你这么一句话,傅盛尧,你这个孩子没有心!”
“对,我是没有心。”傅盛尧嗤笑:“我烦透了在外人面前和你演母慈子孝的画面,我烦透了你动不动的情绪失控,我烦透了你拿我当炫耀的资本,我烦透了你一言不合就拿养育之恩压我。妈,你以为我过得很轻松,很幸福吗!”
宁敏华眼里都是泪水,她这些年,几乎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傅盛尧的身上,她自认对他也是全心全意。
可是她没有想到,今时今日,她这个辛苦养大的儿子,会对自己出这么一番话。
宁敏华顿觉疲惫,她揉了揉眉心,突然所有的情绪消散,她冷声道:“你现在,给我滚。”
傅盛尧扯着唇角,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他从傅公馆出去的时候,外面的雪已经停了。
傅盛尧咬着眼,眯着眼看着这栋华美古朴的建筑。
这个地方,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而他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这么多的时间,他除了斗争,唯一学会的、精通的东西,竟只是怎么体面活下去。
来,又怎么能不讽刺。
他转身,身形消失在了雪景郑
不远处,一辆宾利安静地停泊着。
赵北砚坐在里面,捂着唇,低低地咳嗽了两声。
司机皱着眉看向他:“先生,要不要回去?”
“我让陈越思去配药了,不碍事。”赵北砚看着傅盛尧的背影,眼中微微的情绪燃烧。
他开口,吩咐道:“跟上他。”
“是。”司机没有多问。
赵北砚坐在后座,眉眼冷漠。
其实原本,他已经不想再生事了。
他真的觉得一切归尘归土,也没有什么不好。
可是昨夜里,他却是后悔了。
原因是一场变故。
昨清晨里,他去医院做了一次简单的核治疗,延缓病情。
治疗结束以后,他去了望居。
他自然是进不去的,只能在外面看看。可是他站在隐匿的角落,却听见管家的笑声:“咱们望居,马上就要添少爷了。”
有下人好奇追问:“管家,你从哪里听的?”
“夫人这几都嗜睡,多半是怀孕了。”管家喜笑颜开:“我的妻子以前刚刚怀孕的时候,也是这个反应。”
“那夫人她知道吗?”对方也很开心地。
“还不知道了,我得提醒一下九爷,陪着夫人去医院做一下检查。”
那几人在门口,开心地谈论着。
而赵北砚在暗处,双手攥成拳,青筋一条条迸出。
他根本就不敢想,余欢有了傅瑾珩的骨肉,她的肚子一会圆起来,她会为了他生儿育女。
余欢会有属于她和傅瑾珩的孩子,他们会在一起一辈子。余欢会一的,慢慢忘记自己。
他单是这么想想,就妒忌地发狂。
原来,他还是做不到放弃。
他骨子里卑鄙,再怎么克制本能,也是做不到的。
既然做不到,那么他又何必勉强自己呢?
傅盛尧走出了很远一段路,突然发现身后有一辆车子一直都和自己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冷着脸停下脚步,看向身后那辆车子。
司机从后视镜看向赵北砚,见他缓缓点头,于是把车子停了下来。
而赵北砚不耐烦地拍了拍车窗,赵北砚笑意自若地将车窗摇了下来。
赵北砚打量着他,语气又轻又冷:“怎么,打算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傅先生,这么冷的雪,上车吧?”他笑着出邀请,倒是没有什么强人所难的意思。
傅盛尧挑眉,倒是顺应了赵北砚的话,拉开了车门。
半晌,车门被重新关上,车子在荒僻的山道上,缓缓行驶。
赵北砚闭着眼假寐,许久,才低声道:“傅先生,你和我想的,有些许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傅盛尧警惕地看着他。
赵北砚笑意未减:“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出现在你身边,方才还一直在你身后看着你吗?”
“为什么?”傅盛尧忍不住顺着他的话往下问去。
“其实,我只是想看看,你是怎么重蹈覆辙的。”赵北砚的声音带上了叹息。
“你究竟在什么?”傅盛尧的眉皱得更紧。
赵北砚抬手,将隔板打了上去。
确定司机听不见下面的内容了,他才缓缓道:“你知道你这一生的不幸,从何而来吗?”
赵北砚的背上,有惫溢了出来,他突然有了一种预感,这种预感告诉他,赵北砚后面的话,也许并不是他愿意听的。
可是对方没有给他沉思的时间,已经自顾自地了起来。
“其实上辈子的时候,傅家的一切到了最后,都是你的。现如今,傅瑾珩不过就是占了先机,所以你才会输的一败涂地。”
“上辈子?”傅盛尧的语气紧绷:“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
车子在闹市区停了下来,赵北砚看着傅盛尧惨白的脸色,微微一笑:“傅先生,地方已经给你送到了,你现在可以下车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傅家的事情?”傅盛尧坐着没有动,事实上,他的手脚都已经冰冷了。
“我知道这些并不奇怪,”赵北砚把玩着掌心里的戒指:“因为我和傅瑾珩一样,活了两辈子。”
“你这些话,简直就是鬼神之。”傅盛尧的笑容僵硬。
“鬼神之?可是我刚才的话,有哪一件是错的?傅瑾珩对你的态度大变,不是也能很好明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