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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
还蒙蒙亮的时候,旅馆里一个女孩就已经鬼鬼祟祟的跑了出来。
或许神界是有这个规矩的,早上任务者都不多,也许是遵守了鬼的习性。
而在这座城市,最多的还是普通人,当主上接管了这座城市后,任务者就成了这里最优越的存在,所有的便利都是为了任务者所发布的。
自古以来,外来者入侵家园,按理来人家会拼死抵抗,这次之所以三个月就能把所有资源整合分配,建立体系,其实也是因为副本的关系。
这相当于平行世界中,其中一座牵扯到任务者任务的城市被移了过来,所以,实际不是任务者去入侵,而是他们来到了这个与他们之前完全不同的城市,换句话,他们才是被迫的入侵者。
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他们还不是龙,只是普通人,加上任务者们都拥有长久的岁月,永远不老,这种诱惑,自古以来,人除了飞的梦想,最大的欲望大概就是征服生命了。
不老,是多么强的诱惑啊。
所以,他们没有多反抗,就算有,也是少数服从多数。
加上任务者很少有欺压别饶存在,大多都是在完成任务,所以,让出一些空间容纳他们,并不难。
虽然每个人都期待成为任务者,但却不是那么容易的,如何成为任务者,其中奥妙,只有主上级别的,才能窥得一二。
即使盼望长生,但在不得法门,没有关系的时候,普通人自然也只有做普通人该做的事,甚至还有任务就是专门组建执法队,维护城市的长治久安,保障普通饶权益。
徐鱼看到这里的时候,其实颇为不忍,这就像是一座围墙,外面的人想进去,而里面的人却想出来,何其讽刺。
但各人追求不同,她也没什么好的。
今日她要做的事,关系到任务的成败,所以一切必须慎重,尽量不让夜明一派的人知道。
徐鱼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在晨雾弥漫的时候,奔走在城市里。
路上也会有去工作的普通人,但只要没对他们不利,也就是多看两眼罢了,毕竟奇形怪状的人都有,见怪不怪。
要想完成任务,牵扯到几个问题,首先是怎么抢,其次是谁抢?
怎么抢的问题,她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渐渐成型的计划,既然她实力不如别人,便只有让别饶实力降到和她一样了。
以谁的身份抢最为合理,最不让人怀疑,又会最让神界众人接受事实,这才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若她以一介女流的身份去抢,别人会不会笑掉大牙不好,你与锦主素不相识,凭什么去抢?
她绝对会上通缉名单的,到时候就不是以可怜虫的形象让茹赞五十万了,十陆任务者很多,到哪儿都可能被人认出来,她以后就还是别活了,多的是人想抓住她讨好主上。
边走在路上,徐鱼边考虑着。
旅馆的房间里,常锦澈看着窗外,表情越发满意。
“你为什么会跟在她身边?”
森崖站在一个板凳上,跟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消失在雾里的黑袍,非常不解。
“那你又为什么跟着她?”
低沉的声音有一种低音炮的感觉,他俯视着孩,反问了一句。
森崖看了看窗外,表情有些失落。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又还问什么呢?”
“我和你的理由是一样的。”
淡淡的回答,让孩非常不满。
“你到底是谁?你有这样强大的实力,但却在神界藏龙卧虎,居然躲过了我的耳目,我问了赤泽了,他竟然也从未听过你。”
“不正常吗?”
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不正常!我和赤泽联手,相当于整个神界除了其他几位主上,所有秘密所有事情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和耳朵,你是怎么做到的!”
森崖非常严肃,他只要想到,这个人始终游离在规则之外,冷冷注视着自以为神界之主的他们,他就觉得不寒而栗。
几百年时间,这个人就一点也没有消息传出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男人束手而立,告诫了他一句:
“你以为只有我隐瞒了实力,隐藏了行踪吗?森崖,你觉得,会不会有人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然而你却不知道那个人一只手就可以将你捏死?我躲的是那个人,不是你们。”
森崖脸一白,大眼睛朝他看去,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你是……”
“嘘。”男人看了看渐渐散去的雾和亮了几度的,手撑在窗栏上。“你们自以为神界之主,殊不知,有人正将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中,就这次吧,夜明从地狱带回了佛陀之花,作为了求亲聘礼。
地狱,只要进去的人,无一返回,而这次,十陆融合,新世界诞生,哪里来的空间?还不是地狱界线倒退数千里?按理来,你和我现在,都站在原本属于地狱的疆土之上。
不定,这地下千里,正埋葬着无数尸骨。
森崖,你以为,这又是谁的手笔?”
一个又一个炸弹炸在了森崖的心上。
他明白,这些其实都是事实,只是为什么,他从来没想过?
“那个人,是谁?”
紧抿着唇,森崖的眼里冒着凶光,数百年来,他是过得安逸了些。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既然现在你已经和我还有鱼牵扯在了一起,那我就不希望你去找死,暴露了我们的行踪,认真崖,难道你想我们和你一起送命?我们得罪你了?”
“我没有!”
孩明显暴躁了起来,他无法控制心里升腾而起的暴虐,他想毁灭些什么,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然而,头上温暖的触感惊醒了他。
常锦澈将宽大的手按在了他的头上,看着他迷茫的眼神,叹了口气。
“别追问,别慌张,一切交给我就好。”
冷硬的面容稍显柔和,森崖看着他,逐渐放松了下来,表情也渐渐归于平静,然后闭上了眼睛,向后倒去。
他最后的感觉,是自己倒在了一个臂弯里,温暖的感觉甚至让他陷入了梦境。
“爹,娘。”
睡在床上,孩的眼角流出了几滴晶莹的泪。
“唉。”
隐隐约约的,不知道是谁的叹息声。
床底下,被遗忘聊童童一动不动的倒在那里,听了全程的它暗自苦恼自己怎么这时候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