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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轻歌的可是随意，但月沉的心，却是轻轻颤动了一下，是啊，自己平时想要正大光明的在外面逛街，几乎是不可能的，就像昨，自己去买男装的时候，因为常年没有和人正面打交道了。
冷不丁的一话，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难以组织语言。
慕轻歌没太在乎月沉在想什么，反而是和陆言之慢吞吞的挨家挨户的看，并且提出了自己有意收购这些蚕丝的时候，那些州民都是表示，每年都会有人来收的，虽然没有，当也算是预定的了，少量的一些可以卖给，但是大量的收购是不可以的。
慕轻歌一连走了好几家，都是这么一个回复。
慕轻歌也不急，她和陆言之看起来，都是年龄不大的样子，怕不是身上的衣料好的话，都会被人赶出去了。
走了好几家，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答案，月沉性子微急，已经有些沉不住气的感觉了。
“急什么。”慕轻歌看了一眼月沉，慢悠悠的道：“这么一个大村子，里面都是养蚕的，一个个，也是费力气。”
慕轻歌看了看，然后继续往前走，道：“但凡有人聚集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所谓的头领，就是村长。”
“唔，到了。”
慕轻歌压低了声音，让自己声音显得不那么女性化，稍稍清亮一些，就像是一个少年而已。
陆言之见到了，也不用慕轻歌什么，自己就是上前去明了自己的来意，并且提出了，加价的想法。
之所以让陆言之过去，是因为，是因为陆言之虽然看起来年龄也不大，但是，比起慕轻歌稚气未脱的脸蛋，还是要好上很多的。
慕轻歌也不话，就任由陆言之和那个村长在哪里交谈。
“公子，您是怎么知道这个就是村长的家呢？”
想了想，月沉觉得，虽然问出来，可能会显得自己有点蠢，但也不能让自己这么疑惑下去，纠结了一下，月沉还是问了。
“哦，这个……”慕轻歌摸了摸下巴，忽然就是笑了，神秘莫测的，让月沉整颗心都是跟着提了起来，似乎就在等着慕轻歌些什么惊动地的话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都是陆言之早来两，打探到的，之前几乎也是他在带路，我就随口。”
月沉一愣，眨巴眨巴眼睛，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慕轻歌笑笑，道：“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需要提前准备好的，所有的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饶，要不然你就站在那里，等着上掉下来白花花的银子么？”
慕轻歌一挑眉，忽然就是觉得，自己前世的时候，似乎就是等着上掉银子的状态，只不过胤王府也不缺钱，加上最开始的时候，玄胤有意讨好，慕轻歌还从来没在钱上短缺过。
就是那个时候，玄胤不喜欢去自己的房里，自己还傻傻的，想要给人家生一个儿子。
“公子，公子？”月沉看一瞬之间就是表情凝固住的慕轻歌，忍不捉了两声。
“嗯？”慕轻歌慵懒的应了一声，看向月沉，眸子里透出了一丝轻微的不解，“怎么了。”
慕轻歌似乎是还没从情绪里面走出来，声音冷得很，一下就是让月沉不知道些什么好。
张了张嘴，月沉看着慕轻歌使劲儿敲了敲头，然后苦笑一下，然后冲着月沉摆摆手，道：“刚刚走了个神，你有什么事？”
“没……就是看公子你脸色太难看了，不知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慕轻歌掩在衣袖下的手缓缓握紧，然而脸上却是没什么变化了，道：“就是，想起了一些恶心的事情，不太喜欢……”
以前的一切，对于她来，都是恶心的，每每午夜梦回之时，都能够从梦中惊醒，然后深切的怀疑，到底是那个时候是梦，还是现在是梦境。
有些分不清楚了。
慕轻歌虽然竭力的控制着，但周身的气息却是不自觉的变得凌厉了。
月沉感受慕轻歌的变化，不禁更加好奇了，自己现在的主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够有这样的变化，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照理来，哪怕是常年受压抑，也应该是性格上会变得阴翳，或者是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在一起。
可偏偏，慕轻歌两者都不是，她喜欢把真正的自己隐藏的很深很深。
这些话，月沉不好出来，她虽然呆愣了一些，也是知道，自己毕竟是认青岚殿下为真正的主子，不管做什么，慕轻歌肯定是要对自己有两份生疏的。
她和云倚不一样的，不过慕轻歌想来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不然的话，不会让素来眼界高于顶的云倚认为主子，哪怕是有了几分恩情，可这个恩情，等着青岚殿下回到了南疆，自然而然的就是可以还了。
默默的听着陆言之和村长话的慕轻歌，并没有在乎月沉在想什么，换句话来……
月沉这个丫头平时想的什么，谁也不知道。
慕轻歌默默的听着，听着两个人了好半，才忽然插嘴，道：“村长，有些事情，我想现在就了，
一，我是想要收这里所有的蚕丝，不是少量的，也不会亏待你们价钱。
二，你总是再强调，做人不能失信，那我且问问你，那人可了，每年都会来收购？那人可了现在收购蚕丝，你们青州产量最多，但价格几乎是垫底的？又没，现在外面青州出的苏锦，还有水云缎几乎是有价无市？”
慕轻歌扬了扬眉，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嘲弄，道：“事情都没有完全搞清楚，就和人家一条心，殊不知，人家背地里面不知道怎么你傻呢！”
闻言，那村长憋红了一张脸，陆言之诧异的看着慕轻歌，刚刚他一直在兜兜转转的着这几个事情，只不过的十分委婉了，远不如慕轻歌现在的这么直白，这么……难听。
几乎就是血淋淋的撕开了这个没有人提起来的真相。
可慕轻歌不在乎，反正是实话，不怕人去考究。
而且，慕轻歌就不相信，等着真有人去查了之后，回头玄胤那边和青州接头的人，还能够在这青州买到蚕丝。
玄胤这个把整个青州养蚕的人，当做傻子一样溜的举动，是绝对会惹得民愤的。
“您先不必因为我的话生气，这件事情，只是你们平时也不去打听，只要打听打听，就都会知道，只不过，来收蚕丝的人，有那么点背景，这个生意，也就是没有人敢来分一杯羹，但我不一样，我可不怕那背后的人。”
慕轻歌冷冷一笑，笑的那个渗人，直接是让村长抖了一下。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只能听见一句：“这件事情，你还是和别人也商讨一下吧，有了答复，就去东来客栈找我，我姓慕。”
那村长犹豫了了很久，然后一咬牙，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慕轻歌慢悠悠的逛着，并不怎么着急。
月沉不解了，问道：“刚刚公子态度为何那么强硬。”
“为什么不强硬，他们态度那么猛，我要是在不强硬一点，不把难听的话，他们不知道的事情都开了，怎么做交易啊，就等着他们自己一点点去发觉？别逗了。”
慕轻歌嗤笑一下，看了看陆言之，语重心长的道：“掌柜的，你虽然处事圆滑，但不是所有时候，圆滑都可以，有些时候，就是要快刀斩乱麻，难听的都完了，好听的才更好听。”
陆言之一愣，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女孩教训了，虽然这个女孩是自己的东家。
但转念一想，确实是没什么不对的，而且，慕轻歌也确实是三言两句，就以十分强硬的语气，解决了这件事情，虽然不知道最后会不会成，但是，确实是比自己慢慢去，成效好得多。
看着微微沉默的陆言之，慕轻歌也没话，现在的陆言之，毕竟不是前世自己认识时候的陆言之，那个时候的陆言之，比起现在，不光是圆滑，更是多了几分狠辣。
也就是陆言之教给慕轻歌的狠辣，才让慕轻歌能够在胤王府里面相安无事很久。
前世你教会了我，这一次，就还你吧。
“唔，走进去看看。”
到了一家铺子前面，慕轻歌忽然就是一推月沉，让她进去一家铺子。
被推聊一下的月沉不明白了，问道：“公子你为何不自己进去？月沉是属下。”
“你看我现在的装扮，能正大光明的进这种玩意的铺子么？”
慕轻歌无奈了，然后推着月沉进去了，道：“你随意看看，喜欢什么，本公子给你买下来。”
最后这一句话，音量可是没，几乎是让整个铺子里的人都听见了，然后目光怪异的在月沉和慕轻歌之间扫了两下，似乎再：“现在那些公子哥儿，真的是，怎么就知道带着姑娘出来玩了。”
对此，月沉一点不好意思了，慕轻歌倒是没什么感觉，反而声道：“去那边看看吧，这里会卖一些南疆的特色，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闻言，月沉愣了愣。
慕轻歌看着她，以为她是嫌弃这里的东西不如南疆那边的好。
“你不要嫌弃啦，等着你回去的时候，再买好的吧，我也不是很懂那边的东西，你起码买两个，不对，是三个，还有云倚和青岚呢，他们两个也不许落下。”
月沉心里面暖暖的，虽然这里的东西，不全是南疆那边的，也就是这里面有一些假货，但是，这完全不影响现在月沉的心情。
欢快的选了两个东西之后，慕轻歌就是结了账，好的要送人家的，却没想到，一个转身的功夫，一个精致巧铃铛，穿了个流苏和细线。
“这个给公子。”月沉晃了晃铃铛，没有声音，是一个哑聊铃铛，慕轻歌伸出手接住铃铛，笑道：“好了，收下了就是了。”
月沉一笑，难得的带着一丝脱俗的感觉。
当然了，不管月沉现在对于慕轻歌有多少的好感，月沉还是忘不掉，慕轻歌刚刚对着那个村长之前，脸上的表情，以及周身的气质，那等变化，就是之前训练自己的人才有的，那种冷冽，不怕死的感觉，真的会让人心底发毛。
月沉不傻，她知道这个十四岁的少女，在经历了一系列事情之后，开始不一样了，她听了云倚慕轻歌的受宠，还有一些事情，知道这是一个有心机的主子。
但是月沉不明白，明明是一个十四岁，在此之前一直养在深闺的少女，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心思呢？
这些事情也不止是她一个人好奇，可别人也没有多问，月沉也是被云倚过，不许问的，这才压下了心中的好奇。
慕轻歌本以为，还要过几才能够有消息，毕竟养蚕的人，也不少，总会有一些不愿意的，村长要是知道了情况，自然是想把所有的人都聚在一起，毕竟，如果是单独卖的话，他们也不一定就是能卖多少。
而且，之前慕轻歌了，这几年来收他们蚕丝的人，背后有人，想来也是位高权重的，不然青州这边，他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是不知道。
定是上面州官就拦下来了，如此算来，很有可能就是京城那边的人收东西了。
而那慕少爷能够和自己这个事情，也是证明了心意，并且还能够价格更高，为什么不卖呢！
辛辛苦苦的养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能够多挣点钱么。
所以，只是第二，村长就是带着两个见证人，找到了慕轻歌。
初始慕轻歌愣了愣，她没想到会这么快，那个也那么当机立断。
当下，心中也是有了一丝的欣赏。
“走吧，本公子直接带他们去衙门，我们签订协议。”慕轻歌换上了男装，很是自然的就是出去了。
月沉看着慕轻歌装男子那般炉火纯青的样子，也是不知道她是之前就弄过，还是有这么个癖好，起码月沉觉得，自己以女儿身出去办什么事情的时候，也很是速度，完全不会换男装。
殊不知，慕轻歌只是在隐藏身份而已。
事情进展的是出乎意料的顺利，慕轻歌没想到村长那边这么快的就服那群人了。
只是到了衙门，倒是凭空的生出来了一些幺蛾子。
那管理的中年男子看着慕轻歌一行人，直接是挥挥手，往外赶，道：“走走走，别在这里，怪麻烦的，这个协议我们这官府做不了主，签不下。”
闻言，慕轻歌扬了扬眉，道：“为何签不下，两方乃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就算是官府，也无权插手过问吧！”
慕轻歌这话的不好听，更像是凭空一个巴掌给删了过去一样，那负责管事的中年男子只觉得脸疼。
这没给了那中年男子面子，中年男子更是不爽了，开始推搡的要赶人走了。
“走走走，了签不下就是签不下，再不走叫人赶了啊！屁大点的孩子，毛都没长齐就来这官府寻衅滋事，真是的，身为大人，你也不管好自家孩子！”
最后一句话是和陆言之的。
闻言，陆言之的脸爆红，他还是未成家的人，那管事的也是个不会话的，但是，长得好看的人，总归是有一些相似之处的，总会让人认错一些，而陆言之现在，也不是几年之后处变不惊的他，有些地方，还是不能够面面俱到。
陆言之还不等些是什么，就见外面来了几个官差，要赶人走了。
那几个村民还有村长，哪里见识过这个样子，不由得都是有一些慌了。
慌了是慌了，但也是不傻，也是知道，这就是背后有人暗中操控，想以最便夷价格收购他们的蚕丝，不让别人过来分一杯羹。
如果是一两家单独卖出去，倒是没什么，也不差这一点儿，要是百十来户都卖了，并且想要长期合作下去的，买主定是会来做个协议，好让两边都是安心。
这个协议，一般只要给官府这边管事的塞点钱，就下来了。
官府也不会从中有什么大的利润，反而赚一些钱，鼓了自己腰包，所以也是没什么人管了。
这多加阻拦，自然就是有人从中作梗，想要独吞下青州这一亩三分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