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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昨一晚,他翻来覆去予所予求一直折腾着她,也是几乎一夜未阖上眼,却又一大早刚刚擦亮就来公司上班了。
江景琛的工作强度,远远超出常人,出差应酬见怪不怪,熬夜加班是家常便饭,他就像是个陀螺一样日复一日不间断地旋转,不见停歇,也不见他喊累。
与他结婚的日子,她常常见不到他的人,只知道他在忙。
当然,她时时见不到江景琛,除了他工作忙之外,也是为了避开她,是怕自己见了他后越发恼羞成怒,甚至口不择言而出一些伤人至深的话吧。
她对他的嫌弃,憎恶从来都不加掩饰,他想必是不好受的。
想着自己曾经出口的伤人话做出的糊涂事,杜清雪对江景琛免不得愧疚起来,脸上的笑意却越浓了,她打定主意日后要好好对江景琛,势必弥补自己曾亏欠了一辈子的男人。
“不打紧,我不困。”连续一整工作都是常态,一样是精神抖擞,江景琛此时没一点睡意,并不打算休息。
午休,他不习惯,也不适应。
杜清雪不依他,拉着江景琛一条手臂推搡着他,“就不算不困,也要眯一会儿,你的身体又不是铁打的,光是工作不休息哪里能行?”
她不是第一次来江景琛的办公室,是知道办公室里有个供休息用的单间,江景琛平常工作晚了就待在单间里将就一夜。
拉着江景琛,杜清雪直直走向单间。
江景琛也不反抗,随着她一道走向单间。
杜清雪推开单间的门,将江景琛带往大床上。
单间不大,却五脏俱全,黑白冷色系,尽显奢华,沉稳,透着几分冷寂,却不失雅致。
江景琛坐在大床上,杜清雪松了手:“你好好睡一觉,可别总是不把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不然,等哪一你身体垮了,可就追悔莫及了……”
杜清雪嘴上着,絮絮叨叨的。
不是她题大做,也不怪她那么看重他的健康,实在是上一辈子他死于胃癌的事实极大冲击了她,让她只要一想起就只觉得是钻心的疼,密不透风的绝望席卷而来,几乎湮没了她,让她肝肠寸断。
失去他的痛苦,经历一次就够了。
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这一辈子,他与她都要好好的。
最好是幸福安康,无病无灾。
杜清雪向他诉着自己的关心,声色俱是温柔,江景琛淡漠,傲然,深深地凝视着她,脸上仍然冰寒一片,似水柔情却隐匿在了最深处,不为人所知。
她的关心,他听到了,也清楚了,是真真切切的,也是真情实意的,不似在敷衍他,不再是只存在于他梦郑
他以为,以她的倔犟,以她对他的不喜、厌恶,肯定不会轻易低头,也不会轻易依从于他。
她主动关心他,是他渴求的,却又只怕是奢望。
江景琛静静地看着杜清雪,许久,都不见他一句话,却在杜清雪转身的瞬间,他猛然拉住她雪白的晧腕,扯着她,不让她走。
等杜清雪一脸疑惑地转过身,江景琛紧紧望着她,蠕动薄唇,嗓音低哑而清醇带着细微嘶哑:“雪儿,你是在担心我吗?”
杜清雪点零头,无比认真道:“是,我是在担心你,我担心你工作忙忘了吃饭,担心你经常不好好休息身体会吃不消,也担心哪一……你不要我了。”
她坦露了自己的心声,自己是真的在担心他。
从确认了自己的心意开始,江景琛俨然成了她生命中举足轻重的人,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镌刻在她脑海里,烙印在她心口处,他是她一生都放不下的人。
“我不会离婚,也不会不要你。”
杜清雪的点头承认,荡漾着江景琛的心神,听着前半句,江景琛冷魅的俊脸浮出隐隐的笑意,却听后半句,江景琛敛去未来得及散开的笑意,尽管此刻的杜清雪有些奇怪,他照旧是满是脸严肃,一本正经的回应了她。
他娶她,认准了她,占有她,都是为了与她在一起,是为了要她,可不曾想过哪一抛弃她。
也从来,都是她不要他。
开口闭口闹着离婚的人,是她。
无数次要逃离他,妄想着奔入另一个男人怀抱的人,也是她。
这般想着,江景琛嘴角蔓延出许些苦涩,心口泛酸,眼眶里泛着幽光,掩去几分低落,他渐趋低下头,浓墨的剑眉微皱。
他刚刚一低下头,蓦地,杜清雪便像是受了触动一般狠狠扑入他怀里,并将自己的脑袋轻轻蹭了蹭他健硕的胸膛。
杜清雪埋入他怀里,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杂糅在一起,理不清,还乱,她不上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只闷闷道:“景琛,你知不知道,我只有你了,如果连你都不要我,那就没人要我了……”
这一年来,她直接当着江景琛的面了很多次离婚,江景琛没有一次答应她,要么是冷冷拒绝了她,要么是沉默不应她,任由她如何闹,如何折腾,他就是不松口离婚。
前世,一些时日过后,她闹累了,折腾够了,又在杜月笙的诱导下想出了新招数,兵行险招,剑走偏锋,以绝食逼他,以自杀逼他,拿自己的命来自由。
她豁出命来,只为了离婚。
很多次,她危在旦夕,奄奄一息,却又被江景琛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她一再挣扎,一再作死,终于,江景琛无奈之下同意离婚了。
或许,当杜清雪拿自己的命做赌注来换取自由之时,江景琛就输了,注定了他不止是留不住她的心,也留不住她的人。
比起一具冰冷不会笑不会哭的尸体,他只想要一个活着的她而已。
她活着,起码,他能时时看见她,能触摸得到她,能感知她的喜怒哀乐……
她不在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只能靠回忆缅怀。
时光荏苒,在婚姻里沉沉浮浮,还不到七年之痒,他们最终还是离了婚,他,还是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