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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巷道里,两队人马追赶了好一阵,终于听见前方有动静,都像即将收网的猎手一般,兴奋地朝前方扑去。
可让两队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在巷道的中间撞见的是……对方。
而那辆三轮摩的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没人见过踪影。
“怎么回事?”领头的男人恶狠狠发问。
“会不会……还有别的出口?”有人猜测道。
“那还不快去追!”
说罢,所有人又按原路返回,仔细留意着刚刚是有否错过别的路口。
与此同时,巷道中,一栋看起来还算富裕的民宅里。
“实在太感谢了!给你们添麻烦,真是不好意思。”安玉深深鞠了一躬,感谢着一位年轻男人的帮助。
“你太客气了,奶奶到现在还在感谢你,说飞机上的面包真好吃呢。”年轻男人笑着说道,“哦,对了。我刚刚在后门看那些人往回走了,你们赶快从前门走吧。我家这栋老房子,前门正好临街,那些人不会想到的。”
“谢谢!”安玉再次鞠躬致谢。
接着,几人将三轮车抬到前门,趁着那群人还在后院的巷道中搜查,终于逃了出来。
……
晚上,酒店里。
安玉带靳天处理完伤口回来。
由于担心靳天得罪的人在芭城势力太大,会去医院抓人,安玉只好带他去了一家不起眼的小诊所缝针。
看着靳天背上歪歪扭扭的线缝,安玉也莫名有些心疼。
可他打架惹事在原则上就是不对,更何况还不知道去哪儿捡了把没有子弹的枪,说明这次惹的事比之前严重多了。
不能原谅的,嗯,绝对不能原谅!
“把衣服脱下来。”安玉拉耸着脸,也不看靳天。
靳天不解地望向安玉。
“你的衬衫后面都是血,还断开了,我不得给你洗完再补上吗?还是你就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后背有那么长条伤疤?”安玉双手抱怀,心中还有怨气。
“哦。”说着靳天乖乖脱下衬衫,低着头交到安玉手里,“谢谢。”
安玉接过衣服转身便往洗手间去了。
刚将洗手池的水放满,安玉就听到靳天的电话响了,随后听到他接起了电话。
安玉这一次飞行意外的整个机组只有她一个新人,于是在入住酒店时,她也被分到了单人房,不需要和别人共享。
此刻的房间内异常安静,安静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安玉也能清晰听见。
“喂,靳天,你还好吗?,那帮人不会再找我们麻烦了。我现在在医院,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外科医生。你在哪里?我派车去接你。”
电话那头,女人焦急地询问着。
而靳天却沉默了。
同时沉默的还有卫生间里的安玉。
这个声音她记得,是那个女人。
原来现在不止自己能照顾靳天了,那个女人比自己漂亮,比自己有本事,还能帮靳天找最好的医生。
真好。
可不知道为什么,安玉的眼眶突然湿了。
她低头用力搓着靳天的衬衫,没有说话。
房间里的靳天又沉默了一阵,随后举起电话说道:“我没事。”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安玉听到了靳天的拒绝,突然走出卫生间,质问道:“为什么不去?你的伤口的确没处理好,需要更专业的处理。”
看到靳天微微惊讶的神情,安玉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在偷听,于是心虚地扭过头:“偷听是我不对,但我的确觉得你应该去更好的医院,你现在这条伤疤缝得太丑了。”
“不要紧。”靳天缓缓开口道。
“那……你今晚睡我的房间吧。我去和师父挤一挤。”说完,安玉抱着自己的睡衣、洗漱用品出了房间。
靳天则坐到安玉的床上,低头沉思着什么。
大概过了十分钟,安玉又抱着东西气冲冲地回来了。
她一屁股坐到床上,撅着小嘴,生气地抹了把鼻子。
靳天看出了安玉的怒气,却不敢问,就这么坐在床的另一边,低着头不说话。
“师父真是太过分了!”安玉气得直跺脚,转头又对靳天说道,“我们先说好,一人睡一半,不许过界啊!”
“嗯?”靳天疑惑地看着安玉,而安玉已经抱着睡衣往卫生间去了。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睡衣,也不理会靳天,径直走到大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还转过身去,将后背朝着靳天。
靳天愣了好一阵,大概猜到安玉被她师父赶出来了,至于原因,他也不知道。
可他也不敢躺下,于是就这么低头坐在床边,沉默着。
又过了好一阵,安玉实在忍无可忍了,起身朝靳天发火道:“你还不睡觉是想坐一夜吗?受伤了要多休息,你没听大夫说吗?”
说完又愤愤躺回被窝里,背过身去。
靳天坐在床边又挣扎了一阵,终于僵着双手掀开自己一边的被角,尽量轻地侧躺在床边上。
……
夜晚的海风吹得张狂,巨大的木船停靠在码头也偶尔被海浪拍动。
白衣少女倚在船舱里,望着远处被火光染红的城池。
兵戈声、嘶鸣声,隐隐可闻。
少女攥紧栏杆,心中担忧着什么人。
突然一声巨响划过天际。
少女抬头,一道火光伴着巨龙绝望的咆哮,坠入海里。
再一转身,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出现在船舱里。
他的脸被大火烧得面无全非,浑身也血肉模糊。
少女被眼前宛如恶魔的男人吓得连连后退。
可还来不及喊叫,就被男人一把扼住了喉咙。
男人瞪着可怖的蓝色眼珠,杀意浓重。
少女感觉自己的脖子下一刻就会被这强大的劲道折断,于是拼命挣扎着。
再一瞬间,安玉捂着脖子坐了起来。
原来只是一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