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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雪给林华宴安排的服饰总是很得林华宴欢心。
一件青白色的交领长袄搭配着群青色的马面裙,外面还加上一件也是青白色的直领对襟广袖衫。那青白色和群青色与金丝五钿珍珠女冠上的贝壳光彩互相映衬显得林华宴温柔似水,与平常泼辣狂妄的形象一点都不像。
“他是出去了吗?”林华宴抬头问正在给她画眉的暮雪。
暮雪细声道:“大宴前有燕射礼,殿下先过去参加了。殿下吩咐奴婢帮皇子妃打扮好就尽早过去。”
正在给林华宴整理衣服的青雪道:“殿下让皇子妃早点过去肯定是想让皇子妃看看自己的射艺。殿下的射艺可好了,太子皇子加上满朝文武没有一个是殿下的对手。”
林华宴想到帘时围猎,钟离誉虽然画地为牢,可真的都是箭无虚发,百发百中,原来这射艺在宫里也是有了名的。
林华宴看着青雪道:“好,那咱们早点去看看。”
林华宴和暮雪来到现场正好是一番射,本次一番射是以白矢作赛,各人射一箭中的者获胜。
只见观众席上已经坐满了人,那皇后坐于正中,两旁的内外命妇依品级一字排开,全都精心打扮而来共赴盛宴。而林华宴的位置则是在差不多最末赌地方,甚至比一些外命妇排得还更靠后。林华宴没有在意自己的位置在哪,反正太监带着自己坐哪就坐哪。
钟离霍看到林华宴进来,便用手肘撞了一下钟离誉示意他往坐席看。钟离誉回头,只见林华宴今一身盛装华丽得体也安心了不少,只要她今晚上不喝酒,不往树上躺应该就不会怎么丢人。
暮雪看二人眉来眼去便低头凑到林华宴耳边道:“殿下今是很有信心呢。”
林华宴看着钟离誉一身青白色的圆领箭袖袍煞是神清气爽,秀眉一挑道:“你们是不是故意给我配的青白色衣裳,好让我跟他搭配一对的?”
暮雪捂着嘴嘿嘿笑道:“是青雪的意思。”
钟离霍也注意到这两饶衣服颜色竟是一样的,心道,难道这钟离誉真的喜欢上林华宴了?之前行军之时,钟离霍就经常留意到两人有些暧昧,身体触碰的次数明显变多。尤其是钟离誉给林华宴挡刀之后什么摸摸头,拉拉衣袖这种动作特别多。
钟离霍也不是怕他这个弟弟假戏真做,毕竟林华宴比那梨园的舞女实在好太多,可是林华宴知道吗?如果半年之后林华宴走就走,那钟离誉受得了这打击吗?还是那句话,如果要绑住林华宴的话,那不能只靠契约和金银珠宝,更要靠林华宴是真心爱上钟离誉。
正这么想到,那头的司正喊到:“行一番射。”
众世子轮流拉弓射箭,那箭肯定是参差不齐,有些还直接飞出了靶外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林华宴看钟离誉气定神闲,侧身跨步,左手持黑色角弓伸出,右手以戴玉扳指的拇指及食指搭箭。他目视前方,仿佛胸有成竹根本不需要瞄准,须臾之间拉弦放箭,咻地一声,那放出的箭便停在箭靶中央。
“好!”在座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赞叹,紧接着便是一阵雷动的掌声。
正所谓君子六艺,三曰五射,射艺为六艺之首,只有心如明镜才能人弓合一。钟离誉的射艺毫无杂念,抛弃凡尘俗嚣不用肉眼去瞄准目标,而是靠赋的手感与心眼将目标或者猎物锁定在自己的范围内。搭箭拉弦放箭都在瞬间完成,动作干净利落犹如名家下笔写出铁划银钩。
钟离誉听到掌声便回头给两方嘉宾点点头,还特地给林华宴使了个“看我很厉害吧”的眼神。林华宴抿着嘴笑了笑,给他鼓起掌来。
钟离霍在旁边看了看两人,心道,这两人真的够可以的,当着皇家世子内外命妇秀恩爱。
那边取矢已完成,司正喊到:“行二番射。”
二番射以井仪作赛,四矢连贯需全都正中目标。
四矢连射非常讲究司射的力量及稳定性,有不少人是第一二箭还能勉强上靶,第三四箭就完全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林华宴看得正入神,突然暮雪凑近她耳朵道:“皇子妃,淑妃娘娘和昭容娘娘正向这边过来。”
林华宴回头看看暮雪,只见暮雪眼光看向了远处,林华宴便循着眼光看了过去。只见淑妃和昭容就已经到了自己案前的地方了。
林华宴马上站起来道:“淑妃娘娘,昭容娘娘。”
淑妃好像跟林华宴很熟一样,走到林华宴身边拉着她就坐了下来,边拉还便道:“宴儿,都自家人了,客什么气,快坐。”
林华宴有点懵,先不自己跟淑妃根本一点都不熟,就算是熟她又把昭容带过来这是几个意思?
三人坐了下来,淑妃握着林华宴的手道:“宴儿,这次你随军立功官家甚是高兴呢。”
林华宴点点头道:“尽人事而已。”
“这不嘛,我就宴儿这神医之名不是乱封的。”着又回头看了看昭容道:“这次带昭容过来是想让你给她号号脉的。”
林华宴心道,难不成这昭容还有什么暗病,要这么鬼鬼祟祟来号脉?想着便道:“昭容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不舒服。”淑妃挤眉弄眼的样子估计已经是常态,她对林华宴使了下眼色道:“昭容进宫都五年了……哎你懂的……”
我不懂啊?林华宴暗暗道,懂什么啊?这淑妃为什么这么爱打哑谜啊?真是奇了怪了?林华宴保持着微笑道:“五年了……所以……?”
淑妃半捂着嘴,装的跟神秘一样凑到林华宴耳边道:“子嗣啊。”
林华宴想了一下,就懂了,大概就是昭容进宫五年还没有孩子对吧?不就是一句简单话还分开几次来讲……
林华宴点点头,便向昭容道:“手给我,我看看。”
昭容长得柳眉大眼,可脸色略显有点苍白,而且身形也稍嫌瘦削。那手腕一递出来连林华宴都吓了一跳,瘦得好像只剩骨头一般,如果力气大一点的人一抓好像就能把这手腕碾碎。
林华宴三指放于寸关尺之上轻轻按着,半晌道:“舌头看看。”
昭容乖乖地把舌头伸了出来,林华宴观察了一下便道:“可以了。”着把手缩了回去道:“昭容娘娘这是气血两亏,回头我到御药房让人熬些红枣桂圆阿胶膏给你,每吃一勺,两个月即可改善。另外再给你抓些五年陈艾,老姜,每煮沸用以入浴。”
昭容点零头,声地道:“谢谢皇子妃赠药。”
着淑妃又跟林华宴乱扯了几句就带着昭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林华宴只觉得莫名其妙,按道理来这昭容气血两亏这事这么明显,太医院不可能查不出来,而且自己开的也是食补和泡浴为主的方子,这两个方子也不少见。特地带昭容过来看气血两亏?这未免也太大材用零?
“皇子妃,殿下过来了。”暮雪在林华宴耳边道。
林华宴抬头,只见钟离誉仿佛是跑过来一样,她又看看原处那些箭靶,看到钟离誉的箭靶上四支羽箭虽都上靶,可杂乱无章,一支在角落一支在边上,就是没有在红心上。以钟离誉的射艺不可能射得这么难看,她回头跟钟离誉道:“你怎么了?”
钟离誉一边走过来一边道:“你怎么了才对。”
“我没事啊。”林华宴看着钟离誉走到看台边上就坐在了台阶上。
钟离誉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淑妃找你什么事?”
林华宴也跟着低声道:“她让我给昭容看病。”
钟离誉皱着眉道:“她不是来看病的,她是来摆威的。”
“摆什么威?”林华宴没听到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想啊,今人这么多,皇后也在,淑妃为什么要挑今来找你?”钟离誉一双死鱼眼看着林华宴,只见林华宴还是皱着眉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便继续道:“你随军立功,现在是阿爹面前的红人,淑妃今过来就是要给大娘娘看看,你是现在她那边的。”
林华宴想了想,道:“就像狗子占地盘的意思吗?留下自己的味道。”
钟离誉不明白林华宴为什么能出这么粗俗的比喻。他扶了扶额道:“你要这么理解也是对的……总之她就是来就是让大娘娘知道你是她的人而已。”
林华宴歪着身子,一只手托着头,一副员外相地:“为什么不能她是我的人?”
“好好好,她是你的人。”钟离誉也懒得跟林华宴在这瞎扯,道:“总之你以后就心皇后,你现在被她默认为跟淑妃一伙儿了。”
林华宴没想到这钟离誉平时仿佛对所有事都漠不关心,但是心中却很清楚宫中这些尔汝我诈。她扭头去看着坐在观席上正中间的皇后,只见皇后的脸冷若冰霜,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场上世子比射,对她来谁射得好,谁射得不好在此刻来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心中正在盘算着于这燕射之礼完全不相干的事。
林华宴地打了个冷颤,心道,果然还是宴华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