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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上】分开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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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她就离开了华苑市。

家里两个老人得知她的意图,虽然有些惊愕,但是并未阻止,相反,对于她这一决定,顾本鸿很是震动,不但和她多说了几句话,眼里也多了几分歉疚和赞赏,而邹爷爷念念叨叨的给她准备了一大堆东西,大多是吃食,让她有些哭笑不得,最后她只背了一个旅行包,装了一些证件和一点现金,还有一些野外生存必备的东西。

和顾泽谦分别的时候,她的心里不是不难受的,可是她知道,今天的分别是为了以后长久的在一起,长久而和谐,她不希望有任何问题横亘在他们中间。

一个人踏上去北方的火车,她的心里很平静。

沿途的风景很美,她只身一人,大部分时候都是对着窗口发呆,车厢里什么人都有,很是热闹,虽然她更喜欢安静,但是这种热闹她并不排斥,无论是兴奋的嬉闹声,还是大人对孝的叱骂声,至少让她觉得自己不寂寞。

她想,或许这就是旅行的意义,感受的就是这种不一样,虽然未必有多好,但和自己平时的生活是截然不同的,那么尽管辛苦,也是乐在其中。

她的行程并不赶,甚至可以称得上悠哉,她的第一站,是北方一个不知名的小镇,那里里首都很近,却并不繁华,当年父母为了给她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又不想里工作的地方太远,就在那里买了一幢宅子。

算了算,自己有多少年没回去了?从四岁那年离开,整整十九年了。那个她记忆里最温暖最快乐的地方,她竟然舍得十九年都不回去看一眼。

也许更怕的是触景伤情,小时候的记忆虽然不多可是都是单纯而快乐的,每当她动了回去看看的念头,心里总有理由让她退却。这一次,无论任何原因都不能阻止她回去的脚步。

二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她并没有丝毫不耐,看风景看累了就闭目养神,夜幕降临的时候,偌大的车厢里极为安静,和白日的吵闹形成鲜明的对比,众人东倒西歪的睡着了,时不时的换个姿势又睡去,然而她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这样的经历对她而言是新鲜的,从小到大,她的经历虽然坎坷,但物质一向优渥,记忆里这是她第一次坐火车,跟这么多人同处一个车厢也绝对是第一次,她带了一点小心翼翼的心态,旁边的大妈睡着睡着就不由自主的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她一笑,没有推开大妈,任她靠着。

肩膀渐渐发酸,她依然一动不动,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偶尔一晃而过的路灯,夜里两点的时候竟然下起了夜雨,她听着淅沥沥的雨声,心里的某个角落好像也因此被冲刷了干净,从未有过的舒畅。

天微微亮的时候大妈醒过来,发现自己靠在她的肩头睡了一夜,极为抱歉,她却只是笑笑,大妈十分感动,送给她一瓶大妈自制的辣酱,她尝了尝,味道的确很好,自己的现金有限,万一到时候只能啃馒头过活,这瓶辣酱是极好的调味料,所以她没有推脱,微笑着收了。大妈见她并不像看起来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因此时不时的找她攀谈,说她的家乡,说她的家庭,说她的孩子。

这个时候,她是非常耐心的倾听者,她听着别人的生活和喜怒哀乐,两相一对比,忽然发现自己的经历其实根本不值得一提。

大妈比她早下车,到站的时候,大妈十分恋恋不舍,想了想非要给她一个地址,说以后要是想去这里玩就来找她。苏黎蕴微笑着应了,并再三说她一定会去,大妈这才心满意足的下车。

她查了一下,大妈所在的小镇也是一个十分有趣的地方,她立刻决定把这个地方放在自己的行程表上。

大妈下车之后,身边的人换成了一个年轻的酗子,她并未在意,哪怕身边的人总是闹出各种奇怪的动静,但是她始终看着窗外发呆。

此时此刻,顾少爷一定还在公司,对着一大堆文件头疼吧,不对,也有可能在开会。想起他的辛苦和自己此时的悠闲,她忍不住一笑,倒把身边的年轻酗子唬了一跳。

眼看着快要到站了,她取出纸笔来,准备给顾泽谦写信,她要告诉他,她在车上遇到的人和事,然而她写了没几行,身边的酗子就凑上来看,嘿嘿笑道:“写信呐?”

她微有不快,不动声色的将信纸向里面挪了挪,淡淡的嗯了一声。

酗子还是不知趣:“给男朋友写的?”

她再次嗯了一声,忍不住蹙眉看了他一眼,他有些不好意思:“我看你一直都不说话,我一个人,怪无聊的……”

她噗嗤一声笑了:“等一会儿,等我写完这段就陪你说话。”

他愣愣的看着她,脸色有些红,苏黎蕴也不以为意,洋洋洒洒的写了两千字,写完了最后一句“那位大妈给了我一瓶她自制的辣酱,味道非常好,要是我回去的时候它还没坏,并且我没有吃完它的话,我一定要让你尝一尝”,她放下笔,笑吟吟的看向身边的男人:“小弟弟,想和我聊什么?”

他揉了揉头发:“我不小了,我过几个月就二十了,你看着……最多也就二十岁。”

她眯起眼睛一笑:“二十岁?我三年前二十岁,三年前……”

三年前这个时候,正是她生活一切变故的开始,她忽然沉默了下去,男孩子却嘿了一声:“你居然比我大三岁?完全看不出来嘛!”

被人说年轻了几句,她的心情十分好,又提笔把和男孩子的这段对话写进了信里,于是接下来就是她和男孩聊几句就写几句,把男孩子乐得不行。

“我要是你男朋友,肯定要郁闷死,哪有人写信这么一大篇,没有丝毫重点的?”他最后说。

苏黎蕴歪头一笑:“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遇到了些什么,无论是人还是事。”

男孩子又是一呆,把头撇向一边,脸色却再次红了,然而正在小心把信放进信封的苏黎蕴完全没注意到,很快,车到站了,她笑眯眯的和男孩子打了招呼,然后下了车。

这里只是一个小站,好在距离首都不远,因此客流量也不算小,她问了几个人,很快就找到了自己从前的家,实在是因为这个小镇只有一处豪华别墅群,基本上人人都知道。

顺着小径往前走,她忽然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其实对于这里的记忆早已斑驳了,只有种在院子里的一大片风信子依然鲜活的在她脑海中,她顺着从前的记忆,终于找到了一处破败的不成样子的宅子,依瞎可以看到从前的豪华程度。

心里一紧,她记得这栋宅子在父母死去之后就易了主,没想到如今竟然荒凉成这个样子,但是她又庆幸这里还没有被拆掉,她围着宅子转了一圈,竟然让她发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让她惊喜莫名。

走到栅栏边上,她轻轻抚摸着被杂草缠满的栏杆,眼里渐渐有了些泪意。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你们还好吗?她看着眼前的灰白墙壁,目光渐渐怅惘了起来。

“不想进去看看吗?”低沉而熟悉的嗓音忽然从背后想起,她狠狠一震,不敢置信的回头。

“虞景耀……”她低低的唤他的名字,“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恍若未闻,微笑着走上前,拉住她的手往里面走:“时间仓促,外面还来不及收拾,但是里面已经清理干净了,不知道还是不是和从前一样。”

她愣愣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一天前,得知你买了这个地方的火车票之后。”他微笑着说,“我的私人飞机只要两个小时。”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左肩上:“你的伤好了吗?”

他点头,目光温暖:“已经好了,别担心。”说着就要拉她进去。

然而她却顿住了:“不必了。这么多年,就算还保持原样我也不记得了,进去又有什么意义?”

他怔了怔,飞快的掩去眼底的一丝失落,微微一笑:“不进去也没关系,我们走走吧,我早到了一天,应该比你更熟悉。”

“虞景耀,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低声问道,“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他顿了顿,目光怔怔的看着她:“安安,我并未打扰你的生活,我只是碰巧和你到同一个地方,这样也不可以吗?”

她微微垂眸:“我只是四处看看,过一段时间就会回去的。”

他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我知道,何况,就算你真和他分开了,也不可能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只是……如果你真的不想见到我,我马上就离开。”

她心中忽然不忍,曾几何时,他会用这样低姿态甚至称得上卑微的语气和她说话?

“我对这里确实生疏了。”她微微一笑,“既然遇到了,那就一块走走吧。”

他一震,眼底闪过一丝狂喜:“好,跟我来。”

两人在一起待了半天,还一起吃了一顿中饭。虽然说的话不算多,但气氛却难得的和谐。

她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会用这么平和的心态和虞景耀相处,好像只是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偶尔遇到,说了一些旅途的见闻,然后再各自离开。

“安安,你现在幸福吗?”分开之前,他低低的问她。

她低头想了想,这才抬头冲他一笑:“当然,虽然有一些不太圆满的地方,但总比来说依然是幸福的,我想,我应该满足。”

“孩子的事,终究是我欠你,如果不是我……”

“不必再说了。”她的目光依然是温暖的,“我说过,我早就不怪你了,命里有时终须有,我不强求,也许留有一点小小的遗憾才会让我安心,如果太幸福太圆满了,我可能还会患得患失。”她说着笑了,冲他挥挥手。

“再见!”

他的目光渐渐安静了下来,微微颔首,看着她离开。

如果你真的幸福,安安,我为什么不成全你?可惜的是,我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如何爱你,也直到这个时候,你才会真心的对我笑,那样温暖的笑靥,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如今我极少见到你,你却从来不曾吝啬过笑颜。

他按了按还隐隐作痛的肩膀,淡淡的笑了,笑容依旧哀伤,但已经不再绝望。

她并未在这个小镇逗留多久就离开了,了结了心底的一个遗憾,她正式开始自己的旅行。

其实对于行程,她并没有明确的计划,只有一个大概的方向,想到火车上大妈给她的地址,离这里并不远,所以她果断坐上返程的火车,先去大妈的家所在的镇子玩了一趟,又揣了几瓶辣酱,然后买上了一张去西北的火车。

她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写一封信或者明信片给顾泽谦寄回去,她的行踪不定,所以从来没有收到过回信,但是能和他分享自己一路看到的种种,她依然很高兴,好像他就在自己身边不远的地方。

整整一个月时间,她从西北绕到东北,再从东北南下,将东部沿海地区逛了个遍,临近华苑市的时候又绕到了中部,国内立刻逛遍了大半,她因为吃各地的小吃好不忌口,倒是长胖了不少,想到顾泽谦一直很关心她的身体状况,所以特意拍了张近照给他寄回去,虽然照片上的自己看起来有些傻,但是脸色红润,脸上的肉也很明显,绝对健康,他应该很喜欢才是。

只是,从东北南下的时候,她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她发现,她的运气忽然变得特别好。

比如她新到一个地方,又困又累去找旅馆的时候,前台小姐绝对是会笑眯眯的告诉她还有一间房,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但每次都是如此,她在西北的时候经常要跑好几家酒店才能找到空房间,甚至有的时候完全就没有地方可住,只好找个电影院包个通宵电影,然后在轰隆隆的电影背景乐中睡的酣畅,可是现在,她从来没有遇到一点麻烦,要说没有猫腻就怪了,尤其是有一次她清楚的听见前台小姐对两个旅客说客已经满,她就没有去问,背着包正准备离开,结果还没走出大门就被一个保安给拦住,告诉她刚刚有一个客人退房了,于是她再一次顺利的住上了酒店。

不仅是住酒店,有的时候买门票也非常之顺利,不论人多么多,票多么紧张,她从来就没遇到过票不够的情况。

时间一长,纵然她神经再粗也发现不对劲了,更何况她一个人在外一直格外的小心呢。毫无疑问,这是有人知晓了她的行程,在她每到一个地方之前就提前替她做好安排,而人选无非就是两个,顾泽谦或者是虞景耀。

她思考了很久,还是想不到会是谁,顾泽谦虽然答应过她让她一个人,可是未必就放心,何况她在西北的时候遇到过一次泥石流,虽然有惊无险,她也没跟顾泽谦提过,但是他未必不知道,也许就是这个原因,他才派人跟着她?虞景耀的可能性也很大,他说不定正在酝酿着某个时候现身和她见面呢。

于是某一天,当她再次走进一家酒店并得到前台小姐的热情接待时,她故意表现的一脸不满意,摆手说:“算了,我换个地方吧!”

说完不顾前台小姐惊愕的脸色就迅速离开,走出了大门,她不动声色的四处找了一圈,看到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正在讲电话,她定睛看了看,忽然发现这个男人十分眼熟,好像之前个她坐同一班火车的。

她留了心,走进下一家酒店的时候依然受到了热情的接待,但是她依然拒绝了,走了出去,眼睛一眯,又看到了那个男人,他还在打电话,只是脸色变得有些无奈了。

她偷偷的走近,就听见男人说:“对,让你订就订,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我怎么知道今天她连续对两家酒店不满意?对,我在宜家附近,你赶紧把这附近的酒店都订一下!客满?客满就加钱r者找已经定了房间的客人换,无比空出一间来!”

男人讲话讲的正嗨,冷不丁的被一只手拍了一下,吓得他差点蹦起来,然而看到拍的人时,他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这位……这位小姐,你有事吗?”他结结巴巴的问道。

她笑眯眯的问道:“谁派你来的?”

他脸色一白:“小姐你说什么?”

“不要跟我装傻,我问,是谁派你来的?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我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

男人终于垮下脸,扯了扯嘴角说:“苏经理……”

她一时恍然,只有华臣里的人才会这么喊她,那么,是顾泽谦派的人无疑了。

“你在公司里是干什么的?我从前怎么没见过你?顾总为什么会派你来?”她好奇问道。

“因为我正好要休年假,顾总就让我和另外两个人……跟着苏经理你的行程来……”男人幽怨的看了她一眼,补充道,“我半年前进了公关部,所以知道您,但是我们并没有共事过。”

她恍然,公关部的人,安排行程是必修课啊,而且这酗子长的五大三粗的,难怪会被派过来。

她笑眯眯的拍了拍他:“有前途哦!继续努力!”说完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到了刚刚被她拒绝的酒店。

那个男人看到之后,脸都绿了,敢情苏经理是故意逗着他们玩的?

既然有人为她安排一切,她自然乐得轻松。

她从中部来到了江南,住在古镇里,每天看着小桥流水,宁静而惬意,时间在这里好像静止了。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说不定可以在这里永远住下去,远离一切人与事的纷扰。

然而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突然害怕这样的独处,一个人走了这么久,她享受这份惬意,同时也要忍受这份孤独,白天不会有这种感觉,但是夜晚,万籁俱静的时候,她会极度的想念某个温暖的怀抱。

她在小镇一住就是十天,每天吃着同样的点心,走着同样的小桥和石子路,看着同样的流水,日复一日的生活并不会乏味,因为她每天都会遇到不同的人。

太阳西沉的时候,她坐在一家小店里,看着外面波光粼粼的流水,隔着两章桌子的地方,有一个年轻的男人支起了画板,不时的抬头看她一眼。

她收回目光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男人,他正好抬头,不期然对上她的目光,他淡淡一笑,再度低下头去。

她不禁好奇的多看了他两眼,男人长的很好看,穿着普通的白衬衫,头发略有些凌乱,但脸上很干净,此时此刻认真的模样相当耐看,她干脆就这样盯着他,待他再次抬头看她的时候冲他一笑,男人有些不好意思。

她走过去,看他的画板,这是一幅简单的素描,聊聊几笔便是一幅飘逸疏淡的小镇日落图,而画面的一角,一个年轻的女子临窗而坐,神色恬淡,整个画面看起来十分和谐。

“这是我吗?”她好奇的问道。

男人点了点头:“你的背影很美。”他说完补充了一句,“正面也很好看。”

她一笑:“你在这里写生?”

“嗯,我是美术学院的学生。”他笑的有些腼腆。

“这幅画是不是快完成了?”她狡黠一笑,见男人点头,她眯起眼睛,“那么这幅画送给我怎么样?”

男人惊愕了一瞬,随即笑道:“你若喜欢,当然没问题。”

“谢谢!”她十分高兴,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作画,很快,男人就把画纸小心的卷好递给她。

“你好像有心事。”他忽然开口,见她震惊,不好意思一笑,“是我唐突了,可能是因为我学画的原因,看人比较敏锐,你当我没说。”

她笑了笑说:“心事说不上,只是面临一个两难的选择。”

“所以你出来散心?”

她的神色忽然沉寂了下去:“我知道,其实我这么做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逃避,我想不出好的办法,所以希望自己出来走一走,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或者我忽然醒悟了。”

男人点了点头:“不管是什么选择,不要后悔就好。”他说完一笑,“其实这话说了也是白说,不到最后一刻,谁能知道这个选择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也对。”她忽而一笑,“现在喜欢的可能以后就不喜欢了,或者,现在不喜欢的,以后会发现那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这样说来,好像选什么都一样。”男人微微蹙眉。

她抿嘴笑道:“未来的事情无法预料,所以只能顾及眼下,以后的事谁又知道呢?说不定什么时候事情就会有了转机,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发现之前所有的选择其实都没有意义。”

“既然如此,你只要顺着自己的心意做选择便是。”男人微笑着看了她一眼。

她无奈一笑:“那如果自己的心意会伤害到别人呢?”

男人恍然,耸了耸肩说:“那就真的不好办了,但是,总要做出选择的,不是吗?”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男人认真的想了想:“那就要看这个别人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的意义了,如果稍稍违背自己的心意可以让对方高兴,那么我愿意委屈自己。”

她一下子愣住了。心似乎被人用力摁入水中,接着又忽然浮起,那种满满胀胀的想要努力抓住什么的感觉让她浑身轻颤。

顾泽谦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她爱他,想要和他共度一生,那么她难道就不能为了他们的未来稍稍违背自己的心意吗?他为她做了那么多的牺牲,不肯让她受一点点委屈,独自一人承担了一切,那么她呢?她又为了他做了些什么?

她一遍遍的问自己,如果有一天真的有这样一个孩子,她难道真的不可以接受吗?纵然这个孩子和她没有丝毫血缘关系,可是那是她最爱的男人的孩子,延续了他的血脉,并且从那个孩子出生起,她就是孩子唯一的母亲。如果她真心爱这个孩子,他一定会非常高兴,并会因此更爱自己,也更心疼自己,那么她有什么理由不接受这个孩子?

如果此生她再也无法做母亲了,那么有这样一个孩子何尝不是一种补偿和圆满,一个小小的生命,她会陪着他一起长大,他会依赖自己,并且给自己的人生带来别样的欢乐,有些乐趣,是再多的男女情爱也填补不了的。

心里忽然豁然开朗,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希望这个孩子立刻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她会向他证明,她可以接受这个孩子,并且真心疼爱这个孩子,只要他的眉宇间不再有那么多的愁绪和担忧郁结。

想到这里,她一下子站起来,匆匆和身边的男人打个招呼,然后飞快的跑出这家小店,用她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住处,她要马上离开这里,回到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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