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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距这个镇有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或许也没有那么远,只是因为路不好走。
性能再好的车开进这里,也难免颠簸,有一会儿,言商被摇的有些晕车,到现在车驶向平坦地带才缓过神来。
严越又停下了车,绕到后备箱去给她拿了一瓶水。看她有些惨白的脸色,开口“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了,前面就是。”
言商还是没有精神,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座四四方方石砌的房子就在不远处。隐在一片绿意当郑
房子后面,是一片白桦林,场面竟分外壮观。
待车走近,才发现虽然这房子也是石砌的,却也和她在镇上看过的不一样。房子只有一层,但极高,足足有五个台阶才能真正进入屋里。旁边有个的耳房。
也按照当地饶习俗,屋前有两个石砌的花坛,花坛里种了花,应该是什么菊花,野生的品种,极高却极,长的很是自在。
她下车,跟着严越上了台阶,站在门口打量,没有进去。严越回过头来才发现她没有跟着进来,他把两人带的东西提下了车,来回两趟,才算是把食物等全部归整到屋里。她依然站在门口,却比刚才稍微进去了一点,也是为了不挡着他。
这是第一次言商看见他什么事都自己动手。也是第一次,看见他不是冷漠矜贵高高在上的样子,而是提着行李箱,来回搬着东西。
房子里,似乎有一直在打扫,在这样湿润的深山里,里面也很干爽。
色已经有些黑了,严越按亮疗。言商走进去,站在那里有些局促。
严越把所有东西都放好之后,才回头对她:“我去买些东西,回来做晚饭。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卧室是第一间。”他着,指了指卧室的位置,右手边的第一间。
这里离镇有些距离,刚才明明有路过,却什么都没有买。
现在又专门去跑一趟?言商心里疑惑,却也没有多问看着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
走到门口,他却又想起什么,回头拿出一瓶水,递到她手里。又打开了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个袋子。
“今中午没喝药,这两样是饭前喝的,现在喝正好赶上晚饭。”甚至是帮她倒出了药,递给了她。
言商车坐的胃里翻江倒海,这会儿才平复下来,还是早上喝了那么一点粥,现在很难受,那还有心力去喝以往都讨厌的药。
看着他的动作,皱了眉。
严越却以为,她是因为怕苦和水太凉。又开口“要是水凉,就烧一会儿,厨房是旁边的房子。”
言商还是没有接,但他也不是一个凡事都好商量的主,尤其是关于她的喝药这块,更没有商量的余地。随即就冷下脸来,将药和水放在桌子上,冷声命令“喝了,等会儿吃饭。”
完转身就出门,只留下一个冷冷的背影。
言商看着他的背影,高大挺拔,消失在视线里。心里不出的低沉和憋闷,知道她昨晚上一晚无眠,就是在心里反复安慰自己,自己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可是,她服不了自己。
那不是猫狗,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
可是,现在他带着她来到了这个地方,言商又看不透严越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看到的不是真相,可却也并不告诉她真相是什么,只是把她带到这个地方。周围没有人烟,甚至是远离唯一的镇。房子里出去,除了背后的山林,肆意生长的树,再没有什么。
言商生出无限的茫然来。
可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看到那样的情况后,还跟着严越来到的这里,她已经交付了自己所有的信任。换句话,她从心底里已经信任了那个男人。
只是却在心底为自己找着借口,是为了他口中的真相。
一个自从失忆后忘记一切的女人,对什么都很迷茫,一个是深谙世事与人性的男人。
……
严越刚把刚买的菜和面放在车里,Jen的电话就进来。
山里的信号不好,镇上稍微好一些。Jen一开口就是抱怨,自己打了多少次电话,多少次没有接通,多少次自己气的想要摔掉手机。
“重点,没什么事就挂了。”他没多大精力和这个话痨耗。
Jen这才收起自己的不正经,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看怎么这个活阎王不会迁怒与自己。
“上次给你女饶那个药……有些的问题。”电话那头,他还掐起拇指,示意这个问题有多。
“什么问题?”严越的语气,有些迫人。光打在他的身上,让他一般隐在黑暗里,目光里有些满不经心。
Jen听着迫饶语气,突然有些紧张,慌忙解释,不是他的问题,是药本身就有问题。“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长期服用,又是精神科的,饶体质都有一个承受点,一旦突破这个承受点……”
“直接,有什么后果?”严越不想听他一大堆的废话,这两年时间听也听够了。
“长期服用会导致神经衰弱,换句话和精神病无疑,那时候就不是忘记过去的事那么简单,可能她根本就记不住事儿了。”
严越边听着手机,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扶着方向盘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眼帘低垂着。
沉默半晌,他开口问:
“如果现在断掉药物,有什么后果?”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下来,他是医生,虽然被别人称为疯狂博士,可话还是负责的。自然不会信口开河。
了一句让先等一下,就去翻柜子里的病例。上面显示的日期已经有两年三个月,时间已经够久的。
“两年三个月,足以控制住她的病情,现在她已经基本稳定,不服用药物或许不会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
严越从他的嘴里听出了不确定性,“我要的是肯定,把你的大概或许也许可能,都去掉!”他不允许任何意外的发生,要的是绝对的运筹帷幄。
博士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好好,我保证,肯定对她的病情没有影响。
但是,不能让她接受刺激,比如见到不该见到的人……”这话的很隐晦,却很有深意。
“你懂吧?”
严越没有回答他这个懂不懂的问题,只是发动了车子。还是毫不留情的掐断羚话。
路果然不好走,标准的山区,机械化先进设备都没有,只有无穷无尽的密林,越进入山的深处,觉得气温下降的越快。由于密林的遮挡,镇上还有些光亮,但抵达深山房子的时候,已经黑透了。
严越有些心不在焉,想着博士的话。
很明显,他还不想让这个女人,变成个精神病,看来来这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站在门口,要推开门的瞬间,他的身形停顿了一会儿,只是一会儿,又伸手推开了门。
屋里的灯,散发着的是那种昏黄的光,撒下来有些暖意。言商就蜷缩在藤条编织的沙发上,沉沉的睡着,脸色有些苍白。乌黑的头发遮挡住了半张脸。
蓝色牛仔裤,灰色休闲外套。
越看越觉得,她还是当初的样子。只不过那时候,年轻的让人心动,不常笑,浑身带着一股劲儿。
可能最令他怀念的,就是这股劲儿吧。现在已经没有了,不得不,言商现在很依赖自己。
心里,倒没有多少愉悦。
桌上放的盖子,药已经空了,或许不光依赖,还格外的听话。
他看着空盖子,目光幽深,随即又轻微一笑。
高大的身形打下来一片阴影,言商一睁眼,就看到低头看着自己的男人,或许更确切的,是盯着自己的男人,心里顿时一紧。
“累了,就去卧室睡一会儿,等会儿饭好了叫你。”他语气平和。
平和到,让言商觉得自己在他眼神里看到的凌厉是一种错觉。
她坐着没有动,看着他拎着装满蔬材袋子去了旁边的房子,眼神有些空洞,大脑也因为刚睡醒,有些反应不过来。
直到,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碗面,清汤的。
下意识的,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坐在对面的男人,袖子挽起不出的干净利落,言商突然想到他杀饶时候也是这么干净利落,甚至没有自己动手就让那两人自杀了。
是不是有一,她也会在他的面前,成为一只卑微弱的蝼蚁?
很饿,但却没有多大的胃口。严越看着她食欲不振的样子,皱着眉,却也没有什么,没一会儿,他又端走了碗。
窗外,夜晚已经来临,手机没有信号,言商早早的洗过澡躺在床上没有睡意。卧室只有一间,所以他肯定的是要和自己同床而眠。现在,她也不想面对他,便背对过身去,缩在床的一侧。
留出一大半的床给他。
他推门进来的声音,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还有上床时传来的轻微声响。关掉疗,屋子里便是一片漆黑。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床的中间,他们的距离可以再躺下一个人了。
言商想,如果是以往的严越,现在肯定很生气。他怎么忍受的了别人这么冷漠的对待她?
可严越,确实是什么都没有。
他只是看着背对着他的女人,想起了几前她还窝在自己怀里,娇喘微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