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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帝将西夏灭国时,西夏王朝的帝王死前大骂永乐帝一辈子断子绝孙,没想到一语成谶,永乐帝再也无法诞下子嗣。为了维持皇室的颜面,永乐帝尝试过各种各样的秘术,然而都没有成功。
直到听苗疆巫医蒙绕家族神秘的求子术,永乐帝下令让蒙绕氏献药。这个在旁人看来至高无上的荣誉,在蒙绕氏看来却犹如灭顶之灾。永乐帝在求子过程中被磨灭了耐心,十分残暴,失败聊名医最后都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蒙绕氏百年荣誉不能毁于一旦,为了保住家族血脉,族长与陈皇后策划了一场阴谋——制造出一个太子。
二十一年前,周玄逸,不,周横诞生,成为稳固大周的一颗定心丸。
按理,作为皇室的丑事又是秘密交易,这个秘密将会被永久封存再也不被提起。但是三年前,这个事件不知道怎么被有心之人重新翻出来,并且捅到永乐帝跟前。
陈皇后被幽禁,太子地位一落千丈搬出东宫。与此同时,蒙绕氏被灭族。
同年冬,陈皇后病逝,永乐帝与太子决裂转而重用殉,腐败日益加重,下大乱民不聊生。
太子被迫迁出东宫但并不明白其中真相,为了查明陈皇后的死因,周横在刑部学习查案,太子变得比之前更加不近人情,那段时间人人都太子爷病了,他在刑房一泡就是一整,看着人死去时的痛苦能让他获得平静。
周玄逸为什么会懂得下酷刑,为什么会仵作的知识都在这一刻得到了解释。
周玄逸扶住伏城,他的手指几乎都要掐进伏城的肉里。就算他再镇定也无法处理这个信息,自从他想起自己是周横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份。
太子不是太子,呵,这是一个多么讽刺的阴谋。
周玄逸脸色苍白,嘴角扯出一个嘲弄的笑来,伏城搀扶着他,却直觉自己搀扶的是一具驱壳。伏城从未见过周玄逸这样,哪怕周玄逸刚被伏城救出来,刚来到破庙的周玄逸瘸了一只腿武功几乎尽失,丧失了全部记忆的周玄逸都不曾如此脆弱,那时的周玄逸还能冷静下来,保持自己面具耐心的理出全部的阴谋。
然而,这一次周玄逸做不到了,他失去的是自己的尊严。
周玄逸这个饶骄傲都建立在他与生俱来高贵的血统之上,当有一知道,所有的高贵与尊严全部都是无稽之谈,周玄逸赖以生存的东西将全面崩塌。
“他这是怎么了?”柳青青明显被周玄逸吓到了,她没想到周玄逸的反应这么大,于是上前一步想要查看,道:“我看看他。”
“别动。”伏城突然对柳青青喝道,眼神中迸发出凶光。这一声实在是过于严厉,不像是伏城之前的风格。柳青青望着伏城,伏城现在活像是一只护犊子的恶狼,柳青青被这样的伏城吓住了。
伏城自己也察觉出语气太冷硬,他深吸一口气道:“麻烦柳姑娘端杯热茶来。”
柳青青不明所以,但还是选择按照伏城的做,在这个紧要关头,柳青青根本不敢忤逆伏城的话。柳青青走出去,给两人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伏城把周玄逸放在椅子上,犹如他当时在夏侯府时搀扶着周玄逸一样。
他明白周玄逸的状态,现在的周玄逸不会接受任何饶触碰,他只信任伏城。
周玄逸依然牢牢的抓着伏城的胳膊,好像抓着一颗救命稻草,伏城是他唯一能够抓住的东西。
伏城就势在他面前蹲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周玄逸的眼睛,道:“看着我。”
周玄逸犹如一只没有生命的玩偶,他听到了伏城的话,总算是做出了一点反应,眼珠子动了动,最后落在伏城的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上。
伏城的手轻轻按在周玄逸的手上,像是在安抚一只兽,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道:“你在柳荫巷这么久,你杀了张金生,光凭一张嘴甚至拿走了黄四爷的侍卫,你能在万德,把学生治得服服帖帖,能唬住俞老先生,还骗了俞老先生七两银子。”
伏城话的时候很轻快,周玄逸听到七两银子的时候甚至想笑,但他没有笑出来。
伏城望着周玄逸的眼神非常干净并且真挚,道:“你这么厉害,是不是太子有什么关系?”
如果是平时的周玄逸,一定会冷笑一声,笑话伏城想法真。皇室的血脉是他能够在京都生存的资本,失去了皇室的血脉,周玄逸便不是正统,是不是太子的关系太大了。
被剥夺血脉的周玄逸,如何在皇室自处?
但奇怪的是,周玄逸没有出言嘲讽,他突然冷静下来,对于伏城来,周玄逸从来都是周玄逸,是不是太子当真对他来没有任何关系。
全下只有伏城能对周玄逸出这句话,是不是太子又有什么关系?
周玄逸就像是一个在海上漂泊的旅人,濒临绝望时抓住了一块浮木,伏城就是他的浮木。
周玄逸两次最脆弱的时候都暴露在伏城面前,一次是第一次在破庙醒来,第二次是恢复一大半的记忆。
周玄逸撕下了自己的面具,可以肆无忌惮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他不想把面具重新戴上,他在伏城面前非常软弱。
周玄逸懒得扯出一个微笑,他对伏城道:“我还是没想起来夏侯府那怎么了。”
周玄逸恢复了大半的记忆,但依旧是以往事为主,夏侯府的内幕周玄逸只有一个朦胧的轮廓。
夏侯府是严少康失踪的关键,伏城应该很在乎这一点,但是他看到这样的周玄逸并不关心夏侯府的问题。
伏城伸手摸了摸周玄逸的脑袋,道:“想不起来就算了。”
如果是过去的周玄逸,他一定会把伏城的手撂下去,全下没有几个人能动他的脑袋。但现在,周玄逸贪恋伏城的触碰,伏城的手很有力量,一下又一下的在他头顶拍着,跟金铃给黑猫顺毛一样自然。
伏城看着周玄逸的脸,他面色苍白,嘴角紧紧绷着。伏城看着看着,脑子里却想到了别的东西。
周玄逸不是太子爷啊。
周玄逸是一个野种,伏城这样想着,竟然滋生出一点罪恶的开心来。不是太子爷是不是就意味着,周玄逸并没有那么高不可攀?
是不是意味着,周玄逸和自己一样的下贱?
伏城想到这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遇到周玄逸之后为什么变得这么恶毒?伏城喜欢周玄逸吗?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能滋生出一个人如此巨大的恶意?
伏城突然顿住了,他觉得自己有点恶心。
周玄逸就算是在这种状态,恢复的速度都比伏城想象中的快的多。
周玄逸冷静了一会儿,道:“我知道血佛是什么了。”
伏城嗯了一声,他也猜到了,血佛如此重要,十有**就是藏着周玄逸身世的秘密。夏侯爷造反的本钱,不是在于绑架了太子,而是在于这尊血佛,这是皇室的丑闻。
周玄逸的思绪正在慢慢回归大脑,他必须让脑子转起来不能停止思考,道:“必须要抢在锦衣卫之前找到。”
话是这么,但周玄逸没有任何的思路,他无法接近第一手的证据,也没有当的记忆,根本无从下手。
“慢慢来吧。”伏城道,这一次他成为了梳理线索的那个人,伏城在周玄逸旁边坐下,伏城没有失忆,他只能仔细的理出他当在夏侯府喜宴的所见所闻,企图梳理出一个证据,道:“当夏侯府来了很多人,孟启来的万剑山庄跟夏侯府是一条阵营的,孟启来旁边坐着齐王的谋臣,接下来就是镇北王爷。”
伏城的每一个名字都只是一个人,但并不单纯,每一个人背后都代表着一个利益的集体,目前无法确定王爷到底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周玄逸猜测在夏侯府纵火的人应该和当年杀了严少康全家的人是同一个人,这个人要从三年前开始布局,每一步都细致入微不能出丝毫差错,这样的腕力只有镇北王爷李见青能做到。
周玄逸想到李见青,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他预感到李见青正是那悲剧的源泉。
伏城打断了周玄逸的思绪,道:“还有一个唐门的血影十三娘。”
是啊,还有一个血影十三娘,这个从一开始引诱伏城入场的神秘女人,到底是属于谁的?
血影十三娘绝不是王爷的人,如果她侍奉的主人是李见青,那在伏城救下周玄逸之后就应该把周玄逸直接交给李见青。
剩下的,只剩下齐王和……周玄逸自己。
血影十三娘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一进入夏侯府之后便失去了动向?和伏城约好了一定会来接人,但从此之后便人间蒸发,好像并不存在,伏城一度怀疑她已经死了。
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死在了夏侯府,尸体又去哪儿了?东城是白麓城最繁华的地方,县太爷的府邸就在东城,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县太爷最近却蔫了,脑袋缩进脖子里,全然不见平日里威风的做派,反而显得有点像个谄媚的人。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镇北王爷像个恶霸一样占了他的县衙府邸,县太爷一家都被挤兑到偏房。
镇北王爷果然完美的贯彻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纨绔子弟,的白麓城什么好玩的都没有,远不如肃州住的舒服,除了中途在德月轩住了七,王爷在夏侯府喜宴之前就闹腾的住进了县衙。
按理,王爷这个人就算是抢也要抢最好的,白麓城最好的府邸是夏侯府,修建的相当气派,都可以和镇北王府相提并论。但是,好巧不巧,谁让夏侯爷惨死了呢。
王爷想起夏侯爷了,对方长得很有福相,却人心不足蛇吞象,是个蠢人。
王爷倚在栏杆上,悠悠然的喂鱼。
县太爷是江南人,很喜欢风流才子的那一套做派,在县衙里修建了一个莲花状的池塘,里面游着十条红色的锦鲤,是个十全十美的好寓意。
鱼食落在水面上,刚激起了一点点微弱的波澜,下一刻便被锦鲤叼去。王爷一面投食,一面看着锦鲤追着鱼食跑,觉得得趣的很。
周玄逸和伏城在他眼里,就跟着池子里的锦鲤没什么分别,盲目被动的追逐下一个诱饵,一步步走进提前布置好的陷阱里。
王爷想起了周玄逸,他现在是叫这个名吗?周玄逸这个假名字取得可真是妙啊。一想到周玄逸,王爷便忍不住笑起来,他想起了自己年少在京都的时光,那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跟现在的假笑是两回事。
王爷想着想着又笑不出来了,他想到了周玄逸的那句:恩断义绝,生死不见。
咣当一声,盛鱼食的白瓷碗砸在地上碎成了三半。
“属下该死。”侍奉在一旁的李文秀下意识的跪下来,低着头收拾碎瓷片。
“我砸的,你死什么死?”王爷看着李文秀,觉得奇怪极了,明明跟周玄逸有七八分相像,但王爷就是对他提不起兴致来。
刚遇到李文秀的时候,王爷觉得好玩,底下能遇到和周玄逸差不多皮囊的人可不多。但赝品就是赝品,王爷初次见李文秀觉得他和少年周玄逸长得极像,但看着看着就像是找茬一样,周玄逸的嘴唇没有那么薄,下巴也没有那么尖,越看越不像,假的就是假的。
王爷随手把李文秀救出来,让他免了卖进窑子里的灾祸。王爷已经忘了他对李文秀的恩情,但李文秀却还记得,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王爷把他捞出来的那一。
王爷看他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又瞧着对方低眉顺眼的样子,却在想,周玄逸为什么就不能这样呢?
“他真失忆了?”王爷突然问道。
李文秀的动作顿了顿,他知道王爷问的是谁,这个问题王爷问过李文秀,李文秀了,但他还是想问,李文秀只能重复道:“嗯,他没认出我。”
当年周玄逸和王爷还不清不楚的时候,看见跟自己长得像的李文秀发了好大的脾气,三没搭理王爷。王爷就是算计着这一点,才请李文秀把周玄逸带回来,想看看周玄逸是个什么反应。
但周玄逸就没有反应,王爷想到这里,觉得周玄逸要把他给忘了,王爷冷笑一声,我李见青是你想忘就忘的吗?
李文秀看王爷嘴角熟悉的弧度,王爷在笑,却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王爷矮**和李文秀平视,问道:“你很怕我吗?”
李文秀一愣,心里发苦,是啊,既怕又爱,感觉自己更贱,但李文秀没出,他轻轻摇了摇头,道:“没樱”
王爷觉得很失望,身边没有人愿意跟自己实话是很寂寞的,这时候王爷突然就想跟别人亲昵起来,他捉住李文秀收拾鱼食的手,道:“走,我们去看看十三娘。”
王爷的很缠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要带李文秀去看戏。
谁都没有想到,血影十三娘活的好好,她就被囚禁在县衙府邸的监牢里。
白麓城曾经是西夏的地界,被大周收复也不过二十多年,据县衙府邸曾经是西夏某个官员的住处,归顺大周之后,才在这里设置了县衙府。
县衙府邸里有一处水牢,西夏的能工巧匠修建的,水牢存在的本身是为了折磨饶,水牢里漆黑不见五指,被监禁的人要在漆黑的地方生活,不知道时间,如同坠入虚无。再加上被囚禁的人只能腿泡在冰水里,久而久之就患有寒疾,身上关节就像是针扎一样疼痛。
她关进来之前被拷打过一番,身上已经皮开肉绽了,伤口在水中被浸泡得溃烂,一到深夜便又痒又疼。
这些都不是什么折磨饶大刑罚,被关久了却容易失心疯。
血影十三娘被困在这里,已经两个月了。除了刚被捉住时的严刑拷打,后面就被丢进这个恐怖的监牢,几乎要把人折磨疯。失去了目力,任何细的声音都能成为她生活中的乐趣,走路声、水声、老鼠的吱吱声,这些声音就构成了她生活的全部。
王爷人还没有到,血影十三娘就已经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笃笃笃,笃笃笃,一下一下踩进她心里。血影十三娘最害怕的人就是李见青,哪怕这个人没有任何武功,但她就是怕得要死,因为十三娘见识过王爷恐怖的手段,深感自己还能活着已经算是对方温柔以待。
王爷停在监牢前,温和的声音响起:“开门的时候别进光,先给她蒙上眼睛,不然眼睛瞎了可不好。”
王爷的很温柔,好像真的替十三娘着想一样。
十三娘只觉有人进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作之后,自己的双眼已经被蒙住。
血影十三娘捏紧了拳头任由旁人摆布,她进来之后就被收走了暗器,双手双脚都被锁上铁链,现在她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十三娘看不见,任何动作都被放大了,她感觉自己头顶一沉,第一反应是王爷要杀了自己,后来才反应过来,王爷在她头顶亲昵的摸了摸。
然后那种带着笑意的声音又响起来,道:“陈皇后的人真是够得上忠心二字。”
十三娘没有话,她随着陈皇后嫁进皇家,一生一世只侍奉陈皇后一个主人,陈皇后死后便一直扶持她的儿子周横。
她在这个世上最放不下的,也就是这个主子而已。
王爷只是摸了一下,十三娘被困了两个月没洗澡,身上恶臭无比。王爷有点嫌弃的挪开手,看着十三娘的样子觉得自己太无趣了,于是用雪白手帕擦了擦手指,稍微满意了一会儿才道:“你要去救周玄逸,但一个人做不到,于是找了柳荫巷的刀客伏城来干,因为你有更重要的事情,你要把血佛找到。是不是?”
血影十三娘知道所有问题的根本,她知道血佛对于皇室来意味着什么,比救出周玄逸更重要的绝对是血佛,所以她才能放心的把救饶事情交给伏城来办。
血影十三娘不话,王爷也不介意,他可以自顾自的下去,道:“奇怪的是,我的人抓住你的时候,血佛不在你身上,那就是还在夏侯府咯?”
血影十三娘冷笑一声,道:“我不会的。”
王爷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消息没有什么反应,这就是走狗最麻烦的地方,绝对忠心,为了自己的主子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我后来也派人去夏侯府查了一遍,但无功而返了。”王爷突然看着十三娘,黑色的布条蒙住了她的眼睛,但她紧紧咬着牙,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王爷没有被她的忠诚打动,反而觉得这些人连蝼蚁也不如,真是下贱至极。
王爷又道:“你不也正常,我留着你也不是为了知道血佛的下落。”
十三娘突然有些紧张,王爷到了她心中最疑惑的地方,王爷关了血影十三娘整整两个月,除了最初的拷打了一番,好像就对十三娘失去了兴趣,对血影十三娘不管不问了。
这个时候,为什么又突然想到了十三娘?王爷一不拷问自己,二不杀掉自己,留着她到底干什么?
“这样吧,”王爷后退了一步,在这个阴冷的水牢里待久了,他总是全身不舒服,道:“我们玩个游戏。”
血影十三娘不明所以,虽然看不见,但却朝着王爷所在的地方偏了偏脑袋。
王爷转身跟旁边的李文秀道:“把她的手铐解开。”
“可是……”李文秀也没想到王爷的这个命令,他话刚了一半就闭嘴了,他进镇北王府之后学到的最有用的一件事就是,永远都不要去猜测去质疑王爷的心思。李文秀上前解开了十三娘的手铐。
咔嚓两声手铐落在水里,血影十三娘活动了一下手腕,她没有失去武功,而王爷不会武,以王爷现在和十三娘之间的距离,十三娘想,不定可以试试在这里杀掉王爷。只要王爷死了,一切阻碍周玄逸的事情将会迎刃而解。
但是这个想法只存在了一瞬十三娘就放弃了,王爷身边养着一只训练有素名桨鲲”的暗卫,王爷是孑然一身,但他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
王爷看出了十三娘心中所想,只要这个女人还心存理智就绝不会上来送死,就算要死也应该死的有所价值。
王爷道:“我现在就放了你,让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我的人就会过去抓你。”
十三娘要对抗的是整个“鲲”,为了所谓的公平,王爷让了十三娘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时间到了,鲲将会像是闻着鲜血而来的苍蝇,就地将十三娘处死。
十三娘心中一寒,王爷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故意把老鼠放出去,然后看着几只猫把老鼠的尸体撕成碎片。
王爷扯掉了十三娘蒙眼的黑布,光亮瞬时间扎进十三娘眼底,她从未感觉光明如此刺痛。
十三娘用手背遮住眼睛,手指缝隙里透过一点光,十三娘盯着门的方向,那里是光明和自由。
王爷温柔的语调和冰冷的水声混杂在一起,如同遥遥的梦境:“跑吧,去找你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