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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卖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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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摩也是一愣,他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似乎不敢置信自己身边埋藏着这么多人,还都是东厂的太监,他缓缓转过头去,看着宋川。宋川面对罗摩的责难脸上有点难堪,他从就是最优秀的孩子,长大后是最优秀的属下,他没有出过大的差错。宋川自我安慰道,还没有那么糟糕,东厂的人不如教众多。然而接下来的事情掐灭了他最后的幻想,古井爆发出一声巨响,陆川柏从井底爬出,带着他身后的锦衣卫。怎么可能,这下面是教主设计的奇门遁甲,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被破。陆川柏刚从地宫走出,被那不死不活的教众吓了一遭,刚巧是怒火无处发泄,上来之后就看到了这个场景,他带着锦衣卫朝周衡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陆川柏的称呼让宋川等人大骇,连罗摩的脸色都开始变得难看起来,竟然真是太子爷,杀了太子爷那就是通敌叛国的大罪。宋川知道了自己为什么惧怕周衡,他跟所有认识的人都不同,人人传颂的大英雄江为止是独行侠客,人人惧怕的教主是占据山头的魔王,周衡不是,会不会武功对他来没有区别,他是未来下的君主,他身上永远都有一股王者的气度。周衡站在白麓城,白麓城没有皇位,但终究是他的下。周衡诞生之时,永乐帝给他取名“衡”,东厂和锦衣卫相争,寄托于这个太子爷能够让他们短暂的平衡,而事实上他做到了。周衡不按常理出牌,宋川所有阴谋诡计的布置在他眼里不值一提,他强硬的态度,霸道而粗暴的破坏宋川一辈子的心血。周衡一早在策划这件事,宋川以为周衡走进了他的陷阱,没想到是他走进了周衡的陷阱,周衡存了心思,要把威胁伏城的生死教连根拔起。周衡看到陆川柏,道:“陆总旗来晚了。”陆川柏千辛万苦爬出来却听到了周衡凉凉的一句话,于是皮笑肉不笑,扭头便看到了自己的宿敌崔公公,崔公公一下下的给猫头鹰顺毛,雪白的猫头鹰亲昵的蹭着崔公公的掌心,崔公公挑着柳叶眉道;“好久不见啊陆总旗。”锦衣卫和东厂同在白麓城,却井水不犯河水,二把手之间象征性的见了一面,崔公公和陆川柏却没怎么打过交道。陆川柏和东厂的人两看生厌,他最讨厌这群不男不女的人,道:“崔公公来干什么?”崔公公一捋自己的垂发,捏了一个兰花指,道:“殿下怕陆总旗一人承担不起。”陆川柏刚想反驳,一想自己刚才的表现的确可以算是护主不利,于是只冷冷哼了一声。周衡看着祭台上的罗摩,道:“你现在放手还来得及。”罗摩已经一败涂地,生死教的力量目前不足以和朝廷抗衡。宋川在盯着他,树林里的教众也在盯着他。他们都隐隐有些担忧,这是他们多年的心血,几代人都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死了上万人,难道就要毁于一旦?他们看着罗摩需要一个指示。罗摩慈祥的样子终于绷不住,他捏紧了拳头,表情逐渐变得凶狠起来。没有输,他还没有输,他距离成功就只有一步,他不能输。罗摩脚踩祭坛,祭坛下的地宫里埋藏着万具白骨。罗摩张开双臂,像是在从上处汲取力量,高喊道:“死即永生!”除了教众无人能明白这一声怒吼,林中的教众明白了其中的暗号,疯狂的跟随道:“死即永生!”他们的行动力更强,人多势众带着一种极致的癫狂。罗摩的激励让他们找准了方向,他们为了万尸阵隐姓埋名,为聊就是这一刻。他们过了几年正常饶生活,他们有些人已经有妻儿,有些人有朋友,有些人有了自己的生意,但这些东西和教义相比不值得一提。这辈子的事情如同泡影,他们渴望脱离轮回之苦,生命算得了什么?贩、农妇、乞丐在这时都变成了一样的人,他们是底下最可怕的敌人,因为他们不要命。周衡知道他们已经彻彻底底陷入癫狂,厉声道:“杀!”周衡一声令下,陆川柏都还未跟自己的手下吩咐,他们便迫不及待的执行太子爷的命令,那一刻,陆川柏才明白周衡此人身上的不同寻常。东厂和锦衣卫便倾巢出动,和林中的教众厮杀起来。猫头鹰振翅高飞,冷冷的看着林中的场景,透过这只鸟禽的眼睛,地面上血流成河。教众手上的灯笼散乱在地上,很快燃起了草木,火势在战场蔓延开,把地照的通红。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身着太监服的东厂公公,还有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教众,他们此时都变成了一样的人,脸色狰狞互相厮杀。有人被拦腰分离都不知道自己死了,上半身还在疯狂挥舞着手臂。有人已经想要逃跑,但他跑不过,刚迈出去就被身后陷入癫狂的人抓住脚踝,被迫拖回战场。在这场战事中无一人无辜,无一人能够幸免。空气中血腥味弥漫开来,断掉的指头,滚下来的头颅,如果这世上有真正的万尸阵,那一定是现在。金铃红了眼,她也没有示弱,她快速清理周衡身边的人。这是她跟周衡的约定,事情交给周衡来做,金铃不要向前。金铃是伏城一手带大的,她足够的专业,面对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金铃的峨嵋刺刺穿了一个饶脖子,崔公公和这个女孩打了个照面,道:“姑娘功夫不错。”金铃不认识他,听了之后也不高兴,心想用得着你吗?崔公公练的是断魂爪,一爪下去,骨头脆裂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他自讨了个没趣,也不恼怒。底下是混战,祭台上的罗摩加快了自己的步骤,他用火把点燃了祭台,火舌迅速蔓延把祭台围困在中央。伏城半阖着的双眼倒映着火焰的形状,依然面无表情,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为何。罗摩极为镇定,似乎要把伏城活生生烧死,他嘴中念念有词,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句话,人生如梦,人生如梦啊……周衡眼看着罗摩正在拔掉伏城头顶的金针,大喝道:“住手!”一个教众朝周衡冲来,正是那个捕快模样的人,周衡干脆利落的夺刀杀人,他一步步朝伏城走去,而宋川截断了他的道路,阴沉的看着他,如果宋川的恨意有实质,此刻能把周衡千刀万剐,道:“站住。”周衡被宋川拖住,站在祭台旁的是陆川柏,于是周衡只能朝陆川柏遥遥一点头,道:“罗摩交给你了。”陆川柏刚解决一个教众背后中了一刀,心道什么就交给我了,周衡还真把他当打手用了。但就在这时刘锡田已经义无反鼓朝着罗摩而去,正巧打断了罗摩的动作。刘锡田一个人不是罗摩的对手,和罗摩交手一次便被打得后退。陆川柏一咬牙,掌心抵住刘锡田后湍势头,道:“你想死就死远一点。”刘锡田对陆川柏一笑,道:“多谢总旗。”陆川柏心想谢个屁,因为罗摩的招数马上就来,陆川柏和刘锡田两人加起来只能拖延时间,这不是他们能对付的人。周衡的目光从陆川柏那边收回,冷笑一声,道:“崔公公,剑来!”周衡话音刚落,一柄剑便朝周衡掷来,周衡领空一跃,稳稳接住长剑,这是一把玄铁打造的上好兵器。对伏城和徐云起来,武器是什么可能并不重要,但对于大多数人来,得一利器无往不胜。周衡手持玄铁剑,道:“宋川,我再一次,你想死,我可以帮你。”宋川想要死在伏城手里,周衡偏偏不让他如愿,那是脏了伏城的手。宋川从手腕处抖出一把软剑,道:“我一直不知道伏城喜欢你什么,你配不上他。”哪怕周衡是太子,也配不上伏城。伏城不应该有七情六欲,周衡玷污了他,染黑了他,横在他成神的路途。周衡的剑直指宋川要害,道:“关你屁事。”周衡的剑法经过伏城的点拨,更快更准也更加无情。现在,伏城曾经教授的东西终于开始反哺他。宋川修的是方术,悄悄的接近敌人然后一举刺杀,他能在漆黑的地宫威胁到周衡,但方术这种功夫此时没有发挥的余地,他更倾向于暗杀,一旦面对面对敌便失去了所有的优势。宋川的软剑刚缠上去,就被周衡直接破开。宋川面对周衡的剑法节节败退,他咬着牙招架,他轻功好,应该借着乱逃跑,周衡追不上他,但他没有,他是虔诚的殉道者,逃跑是懦夫的行为,为了目的他可以不死不休。只要拖慢周衡的脚步,一切都还来得及。宋川的左腿又被划了一刀,他身形一矮但立马反击。宋川的背后挨了一掌,他吐出一口鲜血,但没有退。宋川的手腕被划破,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剑,但他没有跪。周衡的掌风袭来,宋川被一击而中,朝后踉跄了几步,还未起身再战,就被暴怒的周衡按到在地,与此同时,玄铁剑贯穿了他的胸膛,把他整个人连同他的心脏一起钉在地面。此时雷声骤起,要下雨了。此时雷声骤起,要下雨了。宋川看着空,他想到了和伏城重逢的时候。那也是下雨,他扮成书生模样,把自己的几本书垒在牛车上,有点傻气的赶车。然而突然下雨,路途变得泥泞,他脚下一滑,连同车上的书一起滚下来。他没有那么笨,能做到这件事是因为他看到了伏城。果然,他吸引了伏城注意力,伏城一手撑着他往下滑的牛车,道:“心。”那是伏城第一次跟他话,一句心让宋川惦念了一辈子。宋川看到了对方额头上的火云纹,一颗心怦怦直跳,伏城的模样没怎么变,脸部线条比时候还要凌厉。伏城走过来扶起他的牛车,把打湿的书本一本本垒好,心的放进他的木箱里。伏城帮他推着车走了一会儿,两人走到一间亭子避雨。那时候是伏城被逐出师门没多久,宋川参与了刺杀正玄山唐长老的计划,生死教死灰复燃的消息也是他放出去的。伏城看到了徐云起桌案上的密件,理所当然逐出师门之后回到了白麓城。宋川一早就知道伏城会回来,但真的看到的时候还是心如擂鼓。在避雨亭,外面是大雨,地间好像只剩下伏城和他两人。他贪恋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六年,他整整想了他六年。的时候宋川就一直喜欢看着伏城,万尸阵里不是所有人都像伏城一样急于挣脱命阅牢笼,也有人在这个阵法中自得其乐,宋川就是其中之一。宋川没有过过一正常饶生活,当你听一种话听久了,你就会以为这是唯一的真实世界,他理所当然的信奉教义,愿意奉献自己的生命。宋川一直为成为邪神而努力,虽然他并不明白那到底意味着什么。直到有一宋川遇到了伏城,他看到了伏城杀人,他看到年幼伏城冷酷的眼神,蔑视的看着对方,死去的人不值得一提。那时候宋川就知道,伏城总有一会成为他的神。在万尸阵里,伏城格格不入,他强大到让人害怕,伏城身上带着一种破坏力,会吸引所有饶目光。宋川甚至还期望伏城可以成为那个打破一切的人。但伏城从未看过他一眼,那时候他总是跟一个叫达泽的人混在一起。伏城察觉到书生的目光,回头就看到宋川泪流满面,伏城不解道:“哎?不就是书吗?你哭什么?”宋川止不住自己的眼泪,他哭的像个鼻涕包。“你别哭啦。”伏城最受不了别人哭,道:“大不了我赔你。”宋川边边哭,道:“不,不用你赔。”伏城看人哭就烦,只能问道:“你要去哪儿?”宋川抽着鼻涕,道:“白麓城。”伏城狐疑的看着宋川,读书人在白麓城不多,道:“你去白麓城赶考?”这事儿听起来像是个笑话。宋川没有慌乱,他眨了眨眼睛开始扯谎,道:“我去投奔亲戚。”伏城无所谓道:“我还当你要去考试。”宋川闷声道:“考啦,没考上,考了五年,只中了个秀才。”宋川把编造的经历给伏城听,伏城听了没有起疑,伏城不去思考这件事,是因为他对宋川毫不在乎。“读书也挺好,那你以后想干什么?”等雨无聊,伏城只能跟宋川攀谈。宋川难得认真的想了想,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像是面对着一个难题。他本来可以随便编造一个谎言给伏城听,但他却想告诉伏城他的心里话。伏城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对方要想这么久,就在伏城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宋川才道:“想当个卖字画的。”宋川绞尽脑汁的想,终于想到了一个答案,他生丹青功夫撩,如果不是生在生死教,应当以后要开个画斋。“卖字画啊。”伏城不懂字画,也不懂的文人雅士那点弯弯绕绕,但总觉得有一个画斋也是极好的。伏城道:“很不错啊。”第一年宋川只敢远远看着伏城,他不敢太贸然接近他,伏城会警惕身边的人。直到有一,伏城上街时路过钱庄,看到一堆打手围着一个人拳打脚踢。书生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只能捂住自己的脑袋,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伏城本来不想管这件事,后来看到了宋川被揍得鼻青脸肿,看上去像是半死不活了。伏城还是忍不住推开了旁边的人,对宋川道:“你能起来吗?”宋川仰躺着,就看到了一只手,顺着修长的手往上望去,又看到了红彤彤的火云纹。伏城没对他笑,眉头挑着,还有点不太耐烦。伏城把宋川拉起来,钱庄老板不大乐意,道:“你子仿造我们大通银庄的银票就想跑啊?”伏城却对宋川道:“你还挺厉害啊,能仿银票。”宋川面色通红,听不出来伏城是在夸他还是损他。伏城对老板道:“他仿了多少我赔你。”老板人也打了,气也出了,没空跟宋川置气,他收了钱,对宋川恶狠狠道:“别让我看见你,以后看一次打一次。”宋川原地站着,老板一口唾沫吐到他脸上,他也没躲,只是捏紧了拳头。等老板走了,宋川才对伏城道:“谢谢。”“谢个屁,先把脸擦擦,”伏城道:“要还的。”宋川有点结巴,道:“我……我还不起。”伏城道:“你慢慢还,我不着急。”伏城把他扶到卖凉茶的草棚里坐下,然后端着茶慢慢喝,道:“你远方亲戚呢?”宋川心里有点暖,伏城还记得他,甚至还记得他随口的谎话。宋川低着头,道:“姑嫂不喜欢我。”伏城没什么姑嫂的概念,看宋川的样子也知道他是讨人嫌,伏城对他产生了一点同情心,因为伏城去哪里也不讨人喜欢,于是道:“我住在柳荫巷,还钱的时候记得来找我。”完伏城付了茶钱就走了。宋川看着桌子上的茶钱,心想你给多了,又转念一想,多出来的钱大概是给宋川的。一共就一两银子,现在还贴身在宋川身上放着。半年之后宋川上柳荫巷送钱,并且在伏城隔壁租了间屋子,成了伏城的兄弟。记忆中的伏城鲜明生动,他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他看到宋川哭的时候会为难的手足无措。大多数时候都是斜挑着眉头,好像什么都不值得一提。冰冷的雨水打在宋川脸上,有点生疼。死即永生,死、即永生吗?为什么他这么冷?宋川从梦境回来,现实没有伏城的笑,只有周衡冷硬的面孔,厌恶溢于言表。一个锦衣卫死在宋川身边,鲜血溅了他一脸,四周充满了死亡的气息,耳边是人们的惨叫和兵器的碰撞。宋川幻想过自己的死,没想到死的如此轻贱。在宋川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费尽全身力气,缓缓地扭过头,追随着伏城的身影。周衡顺着宋川的眼神看去,锦衣卫没有拖住罗摩,伏城头顶的金针已经消失。咔嚓一声,手腕的锁链被他挣脱,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伏城缓缓站起,却被脖子上的颈环拉扯住,他略微迟疑,手掌捏在颈环上,颈环在伏城的手里如同废铁,片刻之后,碎成两节的颈环被随意丢在地上。

火舌曾经卷上他的衣袍,把他的衣服烧出了微微的卷边,零星的火苗在他身上窜动着,然而火势被雨水打破,伏城似乎是第一次降临于世上,他抬头看着,不解的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雨水,火星慢慢暗淡,而伏城额头上的火云纹却鲜活如火。

在看不见的控制之下,伏城缓缓的转过身来。伏城冷冰冰的看着世界,狭长的眼睛此时没有温度,他脸颊两旁的红纹不被雨水冲刷,此刻看着妖异异常。宋川满意的笑了起来,伏城终于要入魔了。宋川癫狂大笑,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他的人生意义已经达成,和伏城相比,自己的命算什么?周衡转动着玄铁剑,剑身把宋川的胸膛捅了个窟窿,宋川死了,死之前还带着笑意。而周衡真正的威胁才刚刚开始。伏城站在祭台之上,脚边是还未熄灭的火焰,整个人如同从红莲业火中走出的恶鬼。而周衡却在想,即使是恶鬼,这也是一只极具美感的鬼。是的,他那一瞬间甚至明白了,为何生死教的人愿意以万人性命换他伏城出世。雨水顺着伏城刀削一般的面容蜿蜒而下,最终在下巴处汇聚下坠,啪的一声滴落在脚边。他面无表情,无悲无喜,眼底染起诡异的红。他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脸颊的红痕,然后牵扯出一个笑来。伏城笑的时候,两颊甚至还有酒窝,邪气和妖气在他身上被放大,他站在祭台之上,居高临下俯视众人。这是邪神,连周衡都忍不住想要给他下跪,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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