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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春寒料峭,夜里更冷,那窗外呼啸了一夜的风儿,吹的枝头树梢作响,唯这月光皎洁,透过窗来,映在房间一块纯白,有人伴月而眠,有人,却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姐?”
一大清早,玉洁和长歌忍不住一声惊呼,看着韩明霜那一脸困倦的样子,真是好生担心!
“姐昨夜没睡好吗,怎么…怎么脸色这般憔悴!”
玉洁长歌两个人鲜少看韩明霜这幅模样,不过来她们也奇怪了,韩明霜这冷之时,都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她今是怎么了?这刚蒙蒙亮,连她们都是刚起床,没想到这个时辰韩明霜也起来了!
还有她这一脸憔悴,眼底微微发黑,怕不是没睡好吧!
“没睡好至少闭上了眼睛,我这可是一夜没合眼!”
着着,韩明霜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此刻只能半睁着,一点精神都没有!
长歌玉洁两个人看着,着实也为她心疼:“姐怎么不睡啊!我们殿下姐还呢,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日日吃好睡好了才行!”
玉洁一向谨遵言瑾瑜吩咐,韩明霜但凡有半点不适都不可以,不过韩明霜一向睡得挺好,怎么这一晚上都没合眼!
“要不是为了想这破办法,我怎么会睡不着!”
韩明霜觉得自己也是尽力了,她自知自己不算聪明,所以紧着想办法!
或许这件事儿对言瑾瑜来很是简单,不过几时便能想出办法来,可对她来未必,她这冥思苦想了一晚上,也才想出办法来!
“那姐想到什么办法了?”
玉洁长歌都很好奇,毕竟她们可都还没见识过韩明霜的手段呢!
听她们问这个,韩明霜看了她们一眼,叹了口气,猛的摇摇头,让自己清醒清醒……
长歌玉洁就这么等着,而后韩明霜才一五一十道来计策,两人皆是应下,韩明霜最后才又嘱咐了句:
“我估摸着景忱辰时出府,现在是卯时,所以时间紧迫,这一个半时辰之内,你们务必把所有事做好!”
韩明霜来,对此十分上心!毕竟现在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她必须要确保这一切的顺利才能使景忱有理由怀疑戚瑶,且相信韩明霜所言事实!
她知道自己不算聪明,想不出什么极好的办法来,可,她确实尽力了,只但愿不出差错便好!
“是,姐放心!”
长歌玉洁二人应下,韩明霜交代罢才算是放心些,确实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那你们快些去吧,我去睡一个时辰补补觉!”
韩明霜忍不住困意,再怎么她也要把精神养好,不然的话她可撑不住……
……
一个多时辰一晃而过,韩明霜起身梳妆打扮了一番,便去了相府门口空等着,倒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那景忱便朝着门口过来……
“景忱,去做什么?”
韩明霜见着景忱过来,一脸单纯的来过问,景忱见韩明霜第一反应乃是一怔,看着韩明霜这身熟悉的男装,不禁让他想到上回韩明霜男装陪他去睿明馆的事儿!
不过景忱也没什么,只老实回道:“人去找阿瑶,约定好今日一早去府衙签订婚书的!”
景忱白净而又斯文的脸上挂着笑意,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韩明霜看他这般轻松舒畅的神色也是少见的很,只是心里却越发不忍心!
可想想也是,景忱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在他眼里,今是和他心爱的女子成婚的大好日子,他自然是开心的!
韩明霜故意做出一副胡闹任性模样,站在景忱身边,与他:“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我闲着也没事做,你们成婚也让我沾沾喜气!”
韩明霜有意请求着,景忱闻之,顿声不语,似没想到她今日着男装,竟又是要跟他出去!
只不过,韩明霜素来爱玩,待他又好,她只是想跟着去沾沾喜气玩一玩,景忱倒也没什么理由拒绝!
但是有件事儿,景忱不得不担心些……
“是!”景忱先是答应下来,后又道:“那姐不如先去府衙等我们,人需得先去找阿瑶!”
景忱中和着这件事儿,左右他是真的担心,可韩明霜听了却是满不在意的道了声:“没事,那我跟你一起去找她……”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阿瑶所在的地方,姐可万万去不得!”
韩明霜的话还没完,景忱便连忙否定打断韩明霜的话!
在景忱心里,韩明霜是个女子,是相府千金,更是身份极其贵重的贵人,哪怕她不似寻常姐那般温婉规矩的处事,但她到底是个极体面尊贵的女子,绝不能因为她的任性而放纵她毁了自己名声!
韩明霜现下听景忱这话,心里还是很感动的,景忱一向守规矩,方才却为了不愿让她冒入青楼毁了名声,竟连规矩都不鼓便来打断她的话,想来他定是真心为她好!
但能怎么办呢,韩明霜如今也是真心为景忱好才不得不去的!
“我知道她在风月楼送茶,不过你不用担心,因为我们权臣人家的子嗣出门都是会有暗卫秘密保护着,我定然不会出事!
再者你看我今日这身打扮,怕是让人雌雄都分不清了,谁还能知道我是谁!”
韩明霜道着这话,倒是把景忱的顾虑消退了些,可景忱却还是眉头微皱,摇摇头:
“还是不妥!姐男装也是清秀的很,那里的女子,实在……”
“那好吧!”
韩明霜洋装不耐烦的样子,这便又耍起性子来:“景忱,你若这般不情愿,不想带我去的话,那你今日也别想出这个门!”
“……”
景忱默了声,似有些犹豫,韩明霜看着他,就等着他逼不得已应下来也好,可景忱,却有意退了一步,俯下身,仿佛是要拒绝!
韩明霜见了,就怕这么景忱宁可今日耽搁着不去也不同意带韩明霜去青楼,所以韩明霜抢在景忱开口前,连忙拉着景忱往外走:
“快点吧,可别耽误了时辰!否则改回头我可自己去了,倒那时我若出了事,就是你害得!”
韩明霜耍着无赖,左右在景忱心里,她一个人去,和有景忱陪着她去,景忱还是更放心后者吧!
而景忱这时候倒也没办法了,只好跟着韩明霜出去,一边还操心的叮嘱起来:
“那二姐回头进去,一定要很紧人,千万低着头些,尽量靠边走,能不话便绝不要话,以免让里面的男子听出是女子声气来……”
景忱一声声嘱咐着,就怕到时候一进去,旁人便认出韩明霜是女子!
去风月楼的男人,有些或许认识相府姐还好,那样的话尚且不敢冒犯!
可怕就怕,有一些是京城寻常百姓,不曾多熟识相府姐韩明霜的!
那倒是便是韩明霜出身份也没人会信,这若再倒霉些,那韩明霜这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家,定然……
还有一点,韩明霜模样白嫩娇俏,男装打扮也着实清秀,看着倒有些像是一个十分漂亮的男孩子,让人瞧了都喜欢!
只是,那风月楼的女子怕是更喜欢这样看起来白嫩可爱的雏子,这若是一个不当心,不让那风月楼的男子坏了声誉,定也要被那风月楼女子欺辱一番!
景忱心里是真不愿韩明霜跟去,心里万般担忧,又一边祈祷着可千万别出了岔子!
可韩明霜却是应着景忱的话,洋装无事的往去风月楼的路上走着……
“呜~娘啊~我的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走了几时,不知怎的,传来一阵阵哭声,他们寻声看去,竟在一处老百姓的房子门口,发现许多人围在一处……
“这是怎么了?”
韩明霜有意问了声,景忱自然也注意到这哭声,便回了句:“该是谁家的老子娘逝了,正伤心着吧!”
景忱不曾在意什么,这世上日日都有人死,也都有人要新生,没什么稀奇的!
“可那处怎么还有仵作和官兵呢?”
韩明霜好奇又无知的道了声,景忱闻声本能的看了眼那处,确实是看到两个衙门的官兵和一个仵作打扮的男人!
景忱摇摇头,道:“这便不知道了!”
一般来,人死吊唁,操办丧事即可,实在不该有官兵在此,可他们既然在,那想必事情也不可能那么简单!
景忱不过多关注别的,只略过此处,一心往前走,可走了没几步,却发现身边的那抹人影儿不见了!
景忱吓得连是回头来寻,左右看了看,只见韩明霜那的身子竟停留在那人堆儿处,好生好奇专注的看着他们号丧……
景忱走过来,唤了声二姐,韩明霜却“嘘~”了一声,后又声的对景忱请求着:“我们看看再走!就一会儿~”
韩明霜这专注想看的样子,让景忱也没办法,只道了声好,陪着她站在这里!
不过景忱到真是拿她没办法,在他看来,韩明霜学礼若能有现在这一半上心,那以她的觉悟,定早便名动京城了!
景忱不在什么,顺势看了眼这人群中围着的几人,只见那地上,有着一老妇人,瘦的骨架,干瘪褶皱的皮肤,看起来实在弱不禁风,怕也是被生活劳累的,倒是让景忱,不自觉的想起自己那已过世的老母亲……
只是再看那哭诉的男子,倒是好一副年轻儒雅的书生模样,只是现下,他却哭的跟泪人似的……
早起风寒,韩明霜拢了拢披风,咳了两声来……
“别哭了,先与我们清楚怎么回事儿!”
那衙门的官兵不耐烦的开口问询,这声一出,身边围着三三两两议论的百姓皆是没了声,而那男人,这才哽咽着,伤心欲绝的将事情缘由仔细了:
“大人,人今出去上工,走之前娘亲还好好的,怎知,怎知娘这么会儿功夫就遇害了,这若不是柳儿来告诉我,人怕是到现在都不知道娘亲遇害……”
男人哭的伤心,只这话一出倒让人没想到这老太婆子竟是遇害而死!
官兵听了这个,也不能无凭无据的信了他的话,这才又依着规矩盘问:
“你凭什么你娘是遇害而死,你娘病重的厉害,兴许是病死的呢!若要你娘亲遇害,你可得有证据才行!”
官兵问着话,让人心里也好奇了些,不过自古便是捉贼拿赃,若这男人没个依据,便是他再怎么都不可信……
“大人,我有证据!”
男人信誓旦旦的,似有足够的凭证!
“大人,人家原有一传家宝,乃是一块上等美玉,一直心收着!
可今日回来,这屋里乱七八糟的,美玉也不见了,这定是有入记上人家的这块美玉,所以趁人不在家,偷了美玉还杀了饶娘亲啊!
大人,人句句属实,还望大人为人做主啊!”
着,那男人越发激动,官兵见状,像是信了几分,后紧接着盘问道:
“好!那你再来,你晨起上工,家中无人,是谁第一个知道你母亲死聊消息并告诉你的!”
官兵有意问起,那男人随口便答了声:“是柳儿……”
“柳儿?”
官兵心底有疑,那男人身边站着青衣女子柳儿见官兵这目光似在寻她问话,这便主动上前一步来回:“大人,是民女告诉他的!”
那柳儿也是瘦瘦弱弱的样子,模样也算是标志,看起来,倒是个文静的丫头!
官兵见她站出来,便紧接着盘问道:“一大清早,你为何来了他家里!可是亲戚吗!”
官兵似觉疑处,毕竟,柳儿可是第一个发现老太死聊人,所以柳儿难免有嫌疑!
而那叫柳儿的姑娘,听官兵这样问询,也知道官兵是怀疑她了,此刻却不慌不忙的道着事由:
“回大人,民女与永郎是青梅竹马的旧相识,知道老姨母近日病重的厉害,所以特地来看看,可谁知,今日这一进去,竟发现老姨母已经死了……”
着着,这柳儿竟也掩面而泣,像是为老太的死感到伤怀!
不过见此,像是断了线索,围观的人越发多了,议论纷纷的,似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害了老太?又是谁攘了美玉?
韩明霜闷不做声,不要走,也不参与什么议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而她身边的景忱,看到这一幕,却是觉得异常熟悉……
“仵作,你先是查验一番,看这老太究竟是病死的,还是被人杀害的!”
官兵吩咐了声,行举简直规矩,每一步都是按照官府办事的流程一一查验处理!
而那仵作上前去,俯下身来,仔细查看那老太的尸体,倒也不多时,仵作起身,道来结论:
“回大人,此妇人口唇,颜面青紫,眼球出血,尸斑呈暗紫红色,但尸体尚未僵硬,由此可见是被活活闷死的,且不过多久!”
仵作将这尸体不与正常死亡的表象线索一一道出,众人闻之,极是惊异!
只唯有景忱,听到仵作的这些话,看着那老太,不自觉的眉心微皱……
他仿佛记得,自己的母亲,当年去世时,也是如此死状!想着想着,景忱似觉得今日这场景,与他生母逝世那相似至极!
当年,景母病重,景忱不得不卖身为奴为母治病,他那时也是成日在外做事,可有一日,戚瑶匆匆跑来找他,是景母没了气息,要他快些回去看看!
景忱慌慌张张的回到家,发现家中乱作一团,而景母就躺在床上,也是如今这般惨状!
但他当时只姑伤心,没在乎旁的,且他也不懂这些,只以为是娘亲是病重发病而死!
可家中乱糟糟的,他尚且不知发生了什么,戚瑶便与他,怕是家中进了贼!
景忱当时只沉浸在生母突然离世的悲痛中,所以别的也没过多在乎,不过后来,景忱在收拾东西时,才知道那玉镯不见了,他当初,只以为是戚瑶口中猜测的贼人偷了玉镯!
而如今的场景,真的和当年他所遭遇的极是相似,尤其是他记得,他的母亲死状与这妇人一般!
他当时也吓了一跳,不过他还以为人死了都是这般表像,便没过多在意,可现在看来,他的母亲,难不成非正常的病重而亡!
那如此来,景母死状与这妇人一般,岂不明他的母亲,也是被活活闷死的!
可能是被谁人闷死的?难倒是被那偷玉镯的贼人吗?
景忱不明,可现在他觉得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或许真的是有入记上玉镯,进而家中偷盗,后被发现,所以杀了他的母亲……
那若真要是这样,景忱现如今倒真是不得不多疑心些了……
“如此来,那极有可能是有歹人偷盗美玉被发现,从而杀人灭口!”
官兵这话的意思也开始信了这男子永郎的话,永郎听了,连忙肯定着:“是,一定是那贼人!”
永郎颇是坚信这一点,围观百姓看到这儿,也都觉得这可能性极大!
景忱听着这四面八方的议论声,不自觉间,心中也越发肯定此事是贼人所为!
韩明霜站在原地,一直不做声响,可她看到这儿,却是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身边的景忱!
只见景忱现在面色显然没那么轻松,目光也死死盯着这里面的人,既是仔细,又有出神……
韩明霜心里却明白,景忱,定然想到帘年的事,他肯定是起疑了……
一个人再是聪明,也会有因情绪而蒙了心智的时候!
景忱爱戚瑶,是青梅竹马的情谊,无缘无故的,景忱不会怀疑戚瑶!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当年的事,恐怕也只有戚瑶自己一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言璟琛他们查到这件事便已经是极其困难的,何况还要找到证据,这显然不可能!
那与其纠结于找不到证据无法证明,倒不如来个原景重现!
韩明霜知道一个道理,一旦做了错事,势必会留下痕迹!
或许景忱当初未曾发觉,可今时今日相似的经历,景忱一定可以感同身受!
他只要有了疑心,那接下来,便好办了……
韩明霜洋装无事的样子,不打扰他,就这样继续看着这出精心安排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