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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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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任由辰枫将我抱回病房,我努力争着双眼,不让自己睡着,哪怕自己已经很累了。我需要在脑海里深深地印下和方景黎的点滴,我怕自己一觉醒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哪怕忘记整个世界,我也不想忘掉方景黎。

方景黎走得实在是太匆忙了,甚至没给我留下只言片语,我们之间最后的对话仍旧是我对他的埋怨,他像在向我赌气一样,不告而别,想让我永远活在愧疚里。

住院以来,我什么都吃不下,每日靠输入葡萄糖来维持体能。

我两眼无神,始终瞪着输液管,输液管里的点滴滴得很慢,如同此刻,我的大脑一般,转得也很慢,甚至处于痴呆状态。

“偌偌,有人来看你了。”辰枫蹲在床头,对我柔声说。

我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不过有人已经进了病房,来人正是章莫聆,他站在床边,我没有给予他丝毫理睬,而此刻,辰枫已经自觉的退到窗边,给我们留下交谈的空间。

“偌偌……”此刻的章莫聆变得前所未有的犹豫不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是不知道说什么呢,还是觉得现在才来放马后炮太迟了?

“到现在你还想为她说话吗?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不会继续妥协下去了!”

“偌偌,也许我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会觉得我在袒护霁彤,但是我向你保证这次的事与霁彤无关。”

我冷笑说:“你来就是为了向我解释你妹妹是无辜的吗?在别人看来,你章莫聆说的话也许是一掷千斤,在我看来却是随时都可以颠覆的承诺!”

我语气缓下来,说:“其实,章霁彤对我做了什么,那都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更不再用向我承诺什么,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去责怪你,就算我要讨个说法,也不是和你,所以如果你来只是为她开脱的话,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章莫聆见我下逐客令,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偌偌,我现在说什么都变成了多余,我真心希望你要坚强一点,倘若你需要我的帮助,可以来找我。你好好休息吧!”

章莫聆交代完便离开了,我疲倦的闭上双眼,片刻后我对辰枫说:“辰枫,你可以帮我弄清楚吗?到底是谁指使的,难道真的不是她?”

辰枫从窗前转过身,走近过来说:“偌偌,你把这件事放心交给我吧!我会帮你弄清楚,不过你一定要好好休息。”

我点点头,不过兀自睁着双眼,不想睡觉,我手里拿着安放胎儿的瓶子,总是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明天就是方景黎的葬礼了,我想带着我们的孩子去见他的父亲。

如今的辰枫就像我的守护神,总是默默地远远地在一旁守候,与我始终保持恰当的距离,与以前总是对我无礼的辰枫判若两人。

我一夜未眠,第二天,我支开辰枫离开医院,向墓园而去,一路上,眼前几次出现昏暗,大概是这两天没休息好体力不支所致。

我乘着直达墓园的公交,下了车便朝山上的墓园走去,今日出殡的不少,不过找到方景黎的墓地不难,我远远的看着哀悼的人群渐渐离去,直到四周变得安静下来。

我手里拽着安置胎儿的玻璃瓶来到方景黎的墓地前,我在附近寻了个可以刨开的地方,刨开一个坑后,我将玻璃瓶亲吻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才难舍的将其放入坑里填好。

我嘴里喃喃道:“孩子,妈妈没有食言,妈妈带你来见爸爸了……不是妈妈不要你了,妈妈想将你交给爸爸来照顾,爸爸一个人会寂寞,妈妈希望你能陪他,你们都是妈妈最爱的人,妈妈会时刻想念你们……”

后来,我在方景黎墓前席地坐下,我一直和方景黎聊着天。

我跟他一起回忆我们的故事,我们彼此坦诚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是我们的故事却有十余年了,我与他总有说不完的话,我甚至跟他说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一些这么多年来,我因为他偷偷做的事,本来我是想在以后的日子慢慢跟他说的,可是他走得太快了。

我说,方景黎,你知道吗?我是因为你才开始写日记的,不过我的日记里始终只有你,就如我的心一样,我的心太小,里面只能装得下你一个人。

我说,方景黎,你知道吗?天桥下的担担面我早就吃腻了,我每次吃都是死撑来着,不要告诉我你也吃腻了,我以为你喜欢,所以才会陪你吃的。

我说,方景黎,你记不记得,以前你总是遇到我在你们学校门口等公交,我当时只说自己要出去办事,其实我哪有那么多事要出去办,我很闲的,哪像你在大学时就能挣很多钱,你太忙了,平日见你一面都很难。

其实,我不是等车,只是在等你,只是在等你挎着包在人群里出来的那一幕,只是那短短的几分钟,我的心里都雀跃不已,悸动不已,注定我的心只因你而加快了跳动……

我不知道自己在方景黎墓前待了多久,只觉直到日暮垂西,仍旧了无离意。

也许是说得累了,渐渐的,困意袭来,这几天来,第一次安稳的睡着了。

在梦里我再次看到了方景黎,我们之间依然隔着一道天堑,方景黎在朦胧的烟雾中与我遥相对望,两人却无法执手。

痴心不改,却难以相拥,近在咫尺,又远似天涯,这是何等的无奈,心碎不过如此。

我远远的看着方景黎哭喊着,我求他不要抛下我,而他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一般,只听他跟我说他在那边很冷很孤单……渐渐地,云雾更浓了,浓到方景黎的身形变得难以辨清。

我跪在原地撕心裂肺的喊着方景黎的名字,可是他的身影渐渐的变得越来越模糊,再次在我眼前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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