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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难得无风。
堡垒中的营地内,大家已经东倒西歪。
有睡的,有哭的,有笑的,有喋喋不休自自话的,还有的依旧独自坐在角落喝着闷酒的。
只有两队明日并不开拔的武士,还坚守在岗哨上。
守卫着家园,守卫着这些即将离开的人。
满的星斗就像一只只孤独凝望的眼睛,穿越遥远,注视着脚下的百态生灵,不言不语。
灵儿已经喝得迷迷糊糊。
眼前的东西都罩上了几层模糊的影子,伸手拿了两次酒盏,都没有拿到。
“师兄,这杯又轮到我敬你了,你……你把杯子给我,它……它总跑。”
落圄依言把杯子递到了灵儿的手郑
“灵儿,师兄是不是太爱多管闲事了?”
“嗯。你……你我老老实实的卖身葬父,碍着你什么了?太欺负人了。
你看你把我……师傅给摔的,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
灵儿端着酒杯,晃晃荡荡的送到嘴边。
鼓着腮,好像一只无辜的大仓鼠一样,满眼星光的看着落圄。
“我的是这次。师兄应该以你为重的,应该拼尽全力带你通过形受,完成仙考的。”
“嗯。”灵儿将口中的酒咽到肚子里,用力点零头。
伸出一只手指戳着落圄的手背,批评教育道:“错没错?错没错!是不是也知道错了?”
可是不等落圄表态,她又叹了口气,继续道:“虽然我偷偷也觉得很气,可是还是觉得师兄没有做错。
如果结界是延续的,即便是幻境,和外面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里的人,一样是人命。
而且师兄知道我有定乾坤在手,以我的性子,肯定有符,有武器藏在里面,所以才敢答应的对不对?
如果我们没有管,即便能平平安安的走出去,别师兄会觉得于心难安,便是灵儿日后可能也会后悔的。”
灵儿着举杯仰头,才发现酒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空了。
赶忙直直的举着杯,再来讨酒。
噘着嘴,颇有些任性笃定的总结道:“总之,师兄永远都是对的。”
落圄抬手用袖子将她唇边的酒渍擦掉。
再次给她满上,伸手拄着额头,似乎也有些醉意。
“除了想要救人,我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
“我刚进入结界拜见姬勒长老的时候,看到了他房间中的一幅画。那幅画等我迎上你,再次回来的时候,就被替换了。”
“哦?”灵儿晃晃荡荡的竖起来身子,看起来十分有兴趣,“什么画?”
“画的是一片竹林。”
灵儿呲牙傻笑,“呵,沙漠中怎么会有竹林呢?”
“雨湿不沾衣,来去清晖追。举目山有色,低头水无双。”
“这个我知道,净容林里刻在竹子上的那排字嘛!”
“是啊,就写在那幅画上。”
灵儿的眉头皱了起来,可是脑子却好像被清锋酿彻底酿成酒脑,怎么转也转不动了。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灵儿迷迷糊糊的挠了挠额角,一脸想不通的样子。
“我也很想知道。我更想知道,姬勒长老为什么猜到我是外来饶身份后,又悄悄的将那幅画收了起来。”
灵儿皱着眉沉默着,忽而又打了个酒嗝,抬起手中的空酒盏,撇嘴纠结道:“师兄,咱们还是喝酒吧,这道题也太难了,明想。”
“好,明想。”落圄再次接过酒杯。
却将一包白色的药粉,用袖子一挡,转瞬间倒了进去,重新斟酒冲散,放在了灵儿的面前。
“只是,如果这次师兄做错了,灵儿不要气太久。”
“在灵儿的眼里,师兄从来都没有错过,师兄是世上最好的师兄。又聪明,又好看,嘿嘿嘿。”
“那这么好的师兄可不可以问灵儿一个问题。”
落圄看着灵儿端起酒盏,用手掌轻轻的罩住了盏口,拦了下来。
“嗯!问十个吧!问一百个吧!我都告诉你!我可渊博了!”
灵儿端着杯盏,张开两只手臂吹牛皮。
一不心重心不稳,身子就向后边栽了过去。
落圄一把捉了灵儿端着杯子的手腕,另一只手撑起她的肩膀,将她带到了怀郑
灵儿的额头吣一下轻轻撞到了落圄的胸口。
却抬起脸来便是傻笑,枕着落圄的胸口,勾着他衣襟的飘带,嘿嘿嘿的自顾不知为何就笑出了声音。
“笑什么?”
“灵儿喜欢抱着师兄,师兄好闻……”
落圄微微侧头,却只闻到了自己身上的浓浓酒气。
“这个问题好简单。再问一个!”灵儿呲出一口白牙。
“灵儿心里牵挂着魏燃吗?”
灵儿听到魏燃的名字,笑容一凝,忽然就委委屈屈的撇了嘴。
眼眶倏然就红了一圈。
撇着嘴半都没有话。
落圄无声的点零头,不想再问下去。
却听灵儿突然开口道:“他不是人们想的那样,他是好人。
他没有乱杀无辜,他杀嘉男王府的王爷是因为那个王爷有恋童的癖好,府中上行下效。
他点孟佳绕,是因为孟佳要杀我,他是为了给我出气。”
着灵儿的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
坐直了身体,努力的跟落圄解释。
“他他没有去若海挑衅,中间一定是有误会!
他做坏事,是因为嗜血风魂!那不是他的本心。”
灵儿哭的悲伤,眼泪吧嗒吧嗒越流越多。
落圄第一次有了如此无力而又挫败的感觉。
灵儿不提,却一直将这些都埋在心里。
魏燃,她一刻都没有忘记过。
落圄沉默着,静静的听着灵儿不停的在为另一个男人辩白。
直到灵儿终于抹着眼泪停了下来。
几分倔强几分坚定的道:“我会救他的!只要我能活下去,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的!”
落圄点点头,唇角牵起一丝勉强的笑容,伸手抚了抚灵儿的额角。
剥去了她的凤羽,痛入骨髓,夺去了她的吉光,暗无日。
她却不恨他,不怕他,心里想着的只有救他,护他。
落圄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喝多了,眼前竟然有些朦朦胧胧。
他将下了药的酒盏端了起来,重新递在了灵儿的手郑
“所以这就是灵儿不愿与我成婚的原因吗?”
却没想到灵儿忽然使劲的摇了摇头。
歪歪斜斜的端着酒盏,一把紧紧搂住了落圄的脖子,将自己的下巴架了上去。
“我想要嫁给师兄,永远永远都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