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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光球几乎在眨眼之间，快速的溃散了。
一方已经无力再撑。
法满脸是血，根本不等灵儿摔下来，就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将她吊在了半空。
“罗生死了？”
“没有，骗你的。”
灵儿艰难的在法的指缝中透上一口气来。
眼睛虽然看着法，耳听却在迫尽全力的甄别着周围仍旧炙热的战场。
无论如何，不死就有机会。
只要还有一口气，她绝不认命。
“你倒是！该让我怎么相信你？”法的手指再次用力。
灵儿将所有的防御都移到了脖颈之上，盯着法，艰难的挣扎着。
“我师兄在西牢国国君面前力保了罗生！你该了解我师兄！
他从不滥杀无辜！
我向来最听师兄的话，又怎么可能对他要保的人动手！我还有用！”
“有什么用？”
法再也没有了那常年挂在脸上的云淡风轻。
就像换了一个人，眼睛中仿佛有烈火在燃烧。
“我有罗生的信！”
“拿来！”
“放我……”灵儿刚想张口提条件，却没想到法根本不吃这一套。
翻手淅出一道冰锥，直接捅进了灵儿的右肩。
灵儿吃痛，冷汗顿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你总要……”
又一只冰锥毫无预兆的贯进了灵儿的腹。
灵儿疼得闷哼。
“你觉得你和我，谁会有什么可信度吗？拿来！”
灵儿顿时老实了，仿佛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了。
虚弱的抬起一只手，从定乾坤中招出了一张信纸。
嘴边的血滴滴答答，感觉这次的运气算是到头了。
法一目十行，迫不及待的先看了一遍，却发现这封信只有一半，登时又沉下脸来。
“另外的一半呢？”
“魔都黩沛，我藏在……”灵儿嘴边的血抑制不住的越流越多。
“我藏在一家卤煮摊，隐去了它的形状，留下来保命的……”
着灵儿凝在颈部的防护散去，四肢全都松懈的垂了下来。
法的眼角抖了抖，似乎强烈按耐着心中想要直接结果了她的渴望。
终究还是汇集掌力，给灵儿续上了一口真气。
灵儿昏过去的同时，漫山遍野的尸兵也全都自动消散，一切好像幻觉一样。
树林几乎已经夷为平地，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
只有满目的狼藉，昭示着刚刚发生的一牵
雅烁山被数百只高等走尸合围，一身狼狈。
刚刚缓过来一口气，却是噤若寒蝉，用余光看着已经有进气没出气的雅意。
“一切都怪我教女无方，雅烁山愿意亲手惩治了这个不忠不孝之女！”
法伸出一只无名指，轻轻擦掉了唇角的血迹，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却也再没有了往日的平和与雍容。
“好。”
雅烁山转过身，看着雅意。
雅意动弹不得，也抬不起头。
却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朝着她翻起了手掌。
眼泪大颗大颗的涌了出来。
“爹……爹……”雅意害怕的全身颤抖起来。
万万没想到父亲不仅没有替自己求一句情，反而要亲手处置了自己。
更没想到父亲掌中的力量越聚越多，竟是打算要直接灭魂诛魄！
“爹……女儿纵使有错，就那么……”
砰……
雅意的话没有完，就被雅烁山一掌断去了性命。
半边脸直接凹了进去，血和白色的脑浆从眼眶中喷了出来，血染满地。
“雅仙尊如此大义灭亲，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
只是我记得当时我下达的命令，是杀掉张灵儿。
当时下到洞底的难道只有令爱吗？”
噗通，长生掌门陆书泉比雅烁山跪得还快。
远远五体投地的就抖做一团，“陆书泉知错。”
“陆掌门未晋仙位，当时以雅仙尊马首是瞻，倒是不算大过，便领上十道雷罚吧。”
雷罚，便是绑在诛仙台上，以雷做鞭，抽上一下就是折骨断筋之痛。
十道雷罚，和死上十回的滋味也差不多少。
然而在法这里，这已经是十足的轻罚了。
法对外宽松，但是对于犯了错，而又没有什么明显利用价值的手下，一般是很难会给改正的机会的。
“是，陆书泉谢法尊者不杀之恩！”
雅烁山听到这里，方才哆哆嗦嗦的跪了下去。
“雅烁山知错，还请尊者念在雅烁山忠心不二，大义灭亲的份上，法外开恩！”
“忠心不二。”法似乎在甄辨着雅烁山出的这两个字，摇了摇头。
“一个连亲情都没有的人，怎么会有忠心呢？”
着根本不等雅烁山再解释一句，抬手就是一道万鬼诛心。
雅烁山大骇，站起来便跑，可还没跑出去两步，就被这道符咒追上。
登时黑气缠身，痛苦的倒在地上翻滚不止。
脸上手上就好像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样，很快就露出了斑驳的白骨。
不多时，就连惨叫声也发不出来了。
在地上好像虫子一般，扭曲挣扎着，最终在众目睽睽下化作了一具骸骨。
所有人都紧紧的低着头，没有一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只觉得雅烁山的惨叫声，好似有绕梁三日的本事，麻人头皮的仍旧不绝于耳。
配合着肩膀和腹部的剧痛，灵儿也被雅烁山的惨叫声惊醒了。
只是此刻却不敢再做丝毫异动。
老老实实的继续装死，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直到法重新朝着自己走了过来，灵儿才好似刚刚转醒的睁开了眼睛。
法的叫醒方式她完全不想尝试。
“你想耍什么心思？”
“成王败寇，我只想死的痛快一点。”
“不难。先取了剩下的半封信。”
“好。只是……”
“只是什么？”
“我师兄救过罗生。罗生对我师兄非常敬重，我想，你不介意对任何人撒谎，但除了罗生，对吗？”
“对。”法弯了弯唇角。
“那你最好别动我师兄，只要他不成仙，对你不会有任何威胁的。”
“我动他了吗？”
“一开始不会，是因为你的身份没有败露，你只要压住他的劫就好。
可是现在，我觉得你不会打算继续冒险了。”
“张灵儿，太聪明有什么好处呢？
徒增苦恼，什么问题都没有办法解决。”
“没有我师兄，罗生必死无疑！你的心上人是他护住的，这是你欠他的！”
法第一次认真的犹豫了一下，饶有兴趣的妥协道：“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