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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魂断梦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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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山巅,杨先生和杨夫人携手相随,眺望群山。相视而笑,分外温馨。

不知不觉,夕阳渐渐西下!

“天凤,此生,能与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杨先生突然笑了起来,“不,不是这辈子,是我以前的那些世积德修来的。以前不管有多少世,都只是为了今生今世,我们的相识相知相爱。天凤,爱上你,我不会后悔呢!”

“傻瓜,我也不悔的!”杨夫人笑了起来,螓首轻轻的靠在杨先生的肩膀上,笑道:“我永远也不会忘了,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眼中的坚毅!只是那简简单单的一瞬,已经让我无法忘记了!”

“没办法,凌岳那孩子还小,难道让他出去讨生活么?只有我这个做哥哥的,扛起一切了!”杨先生苦笑一声,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却被杨夫人握住了手,痴痴的看着他,低声道:“我知道呢!我从小娇生惯养,不通世事,或许跟那个说出为什么不吃肉的惠帝也是差不多吧。可是,我竟然能够跟你一起同甘共苦,一起这么多年。想一想,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呢!只可惜的是,我在也没见过爹爹了,女儿真的不孝啊……”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残阳如血,红色映照在杨夫人晶莹剔透的脸庞上,格外的晶莹。

杨先生怜惜的轻抚着杨夫人的俏脸,轻声安慰道:“天凤,没事儿的。你父亲若是知道,他的女儿过得这么好,这么幸福,他会高兴的。他泉下有知,也会安息的!你现在还能念着他,就已经很好了呢!”

“恩!”杨夫人点了点头,紧紧的拥着杨先生,泪水已经不可自抑的流了出来。

“真没想到,我蜀山竟然有一天也能有圣人前来!”一个淡淡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温馨。二人也不恼,依然旁若无人的相拥,只是杨先生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却见是青莲剑仙李白,来到了他们旁边,也是了望着群山,笑道:“这便是神尊的力量么?”

“不!”杨先生笑了起来,摇头道:“神尊的力量,已经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现在,我们都只是自己而已!”

“可你们别忘了,你们只有,三天的时光啊!太阳落下的那一刻,你们,就该走了!”李太白沉声道。

“是啊,该走了!该走的,留不了,该留的,走不了!”杨先生叹了一声,轻轻的道。拍了拍杨夫人的肩膀,低声问道:“天凤,你,准备好了么?”

“乘风,我好怕,我好怕啊!”杨夫人陡然间放声大哭了起来。

杨先生爱怜的轻抚着杨夫人的秀发,轻轻的道:“别怕,别怕,天凤,我会永远陪着你的。永远永远,永永远远。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可是,我还没有看够你,也还没有看够我们的孩子!我,不想走啊!”杨夫人依然大哭。

杨先生眼中却是充满了无奈,只能将杨夫人搂得更紧。

“呼……”李太白轻叹一声,微微垂首,却依然躲不过那如血的残阳。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呢,他已经不忍再看了!

“李先生!”杨先生轻轻的唤了一声,李太白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低声道:“何事?你们尽管说,我一定做到!”

杨先生点点头,笑道:“帮我们,好好照顾清风!多谢了!”说完这句话,杨先生再也不顾其他,只是死死的看着杨夫人,在生命的最后的一刻,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想要将这辈子都看完,将彼此深深的刻入灵魂,永不忘怀!

红色渐渐退却,夜幕开始将领!

李太白只觉得嘴巴有些苦涩,眼神所及,那二人已经消失不见了!眼角竟然也有些湿润!

是啊,有时候,人活百年又有什么用呢?只要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是一朝一夕,也足够了!至少,到离开的时候,他们都还有所怀念,所有记挂啊。看着远处渐渐地变黑,李太白依然一动不动,如同青松,决不放松。良久,方才若有若无的轻叹了一声,低声道:“你们,放心吧,我答应你们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绝不会反悔的!”说完,边坚定的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

云霄山,碧波寒潭!

清泉看着对面的天道泪流满面,也是不禁轻叹一声。

天道怒喝道:“你他妈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啊!凤姐姐走了,她走了!师兄也走了,也走了!为什么,这都是因为什么!如果他们好好地留在那里,他们会没事儿的。可是,可是,他们现在走了……你明白么?他们走了!”说到后来,已经是泣不成声。

清泉心中暗叹,沉声道:“我知道,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别忘了,你所有的感情,所有的记忆,我都有啊,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啊!”

“放狗屁!”天道怒喝道,“你他妈纯属放屁!你若是了解我,又怎么会拘禁着我,任由凤姐姐和师兄就这么离开呢?你为什么要让这一切发生呢?你说啊,你若真是明白我,又怎么能够置那么多人的性命于不顾?我们这样做明明可以改变一切的,你凭什么要组织,你他妈说啊!”天道激动之下,周围的潭水激荡起来,一波一波的向外震荡着。

“天道,看看你的脚下,看看能够看到些什么!”清泉轻声道。

天道微微一愕,低下头去,微微一看,顿时一怔。水面滚滚,根本什么也看不清。清泉还未来得及说话,天道就冷冷的笑道:“别跟我说什么道不道的!我告诉你,我就是心乱了,我心乱怎么找了!若不是你,我他妈怎么会心乱?”

“那清风呢?”清泉面色也是沉了下来,冷冷地道:“那么清风就应该遭受这样的厄运么?你所说的改变一切就是建立在清风的痛苦之上么?难道,我们这些人苟且于世,就是要依靠牺牲清风么?你们又凭什么这么去做?”

天道愕然,眼珠子乱转,有些慌乱的道:“这,这,我们,我们也是为了清风好。我们也是为了保护清风啊,我们,真的没有,没有要对清风不利的意思啊!我们,真的只是想要保护一切应该保护的人啊……”天道说着,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狗屁!”清泉怒声喝道:“你这么做,只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自己不死而已]简单明了……”

“不,不死,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天道只觉得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似乎自己被扒去了外壳,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清泉的面前。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天道大声喝道:“不是的,你错了。我不是为了自己,我不仅仅只是为了自己。我也是为了清风,为了所有的人啊!我只是为了大家都不要受到伤害!对,是这样,是这样,肯定是这样的。我没错,我们都没有错!”

清泉有些怜悯的看着天道,心中已经是极为不忍,可还是冷笑一声,不屑的道:“是么?那你为何在三年前清风受伤以后,还专门过去,将清风周身的经脉全部废掉?难道你怎么就只是那么伟大,为了所有人的安危?”

“你是怎么知道的?”天道厉声喝问,却依然是疯狂的摇着头:“不是,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的呀……”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是大师兄这么说,我还会相信,可是你么,以我所知,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呢?你分明就是因为自己9口口声声,满嘴的仁义道德,你到底何德何能啊!”清泉冷冷的逼视着,已经将天道逼到了墙角。

“不是这样的啊!”天道的泪水早已经流干,惊怖之下才发现无泪可流。若在要流泪,恐怕只能流出血泪了!天道沉声道:“是,我就是为了自己,可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这么做,既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别人,到底有什么不对?你说啊,到底有什么不对!真要按你所说的什么天道,凤姐姐和师兄早就死了!是我们,是我们出手,才让他们晚去了这几年的,都是我们……”

“若果真如此,你现在,这么惶恐,又是为了什么?”清泉心中已经有了不忍,可却是轻叹一声,决然的说了出来!

天道浑身一颤,已经有些目瞪口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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