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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要什么,别管我。”鹿筝眸子迅速扫了一眼宋姝,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宋姝有几分紧张,但还是绞着手帕站在一旁,眸子里忧心忡忡。
赵灵秀没想到之前俯首做的鹿筝今日如此盛气凌人。
果真是仗着自己在王爷身边得了宠爱,又有了身孕才如此嚣张。
若是他日生下孩子还不要骑在自己头上去。
“你再一遍?”赵灵秀突然朝前走了几步,身旁的明珠见状也朝前走了几步。
高声呵斥,“你是什么身份?竟对王妃这般态度!”
“我什么身份?也轮不到你一个贱婢话!”
鹿筝突然眸子凌厉,将手中的茶盏直直摔到了那明珠的脚下。
明珠被吓得后退了几步,躲在了赵灵秀的身后。
“王妃!这个妾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明珠此话一出,赵灵秀更是恼火万分。
“大胆!”
赵灵秀此时被鹿筝怼的内伤都要出来了。
“一个妾侍是要上吗?”赵灵秀突然喊了一声,“来人!给我上!”
身后的内监瞧见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宋姝自然是要第一时间护着鹿筝,“你们谁敢?且不夫人现在怀孕了,若是没怀孕,夫人在王爷心中是何等地位,你们不会不知道吧!若是胆敢上前半步,信不信王爷回来撕碎了你们去喂狗!”
宋姝多少年在宫中,气度非凡。
此番一顿恐吓也让一众人纷纷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毕竟,到底。这东康宫的珠子还是九殿下。
宋姝见场面不好收拾了,急忙走到赵灵秀身边。
“王妃,今日鹿夫人身子不舒服,才出言不逊。您还是先回去吧…”
宋姝在做客,鹿筝则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指甲,眉头都没有抬起半分来。
赵灵秀真是要被气死了。
本是来找茬,结果找了一肚子气回去了。
跺脚离去的时候,赵灵秀指着鹿筝道:“你给我等着!”
鹿筝没话,嘴角的笑容如何都掩饰不住。
等宋姝好歹地将赵灵秀送走了。
鹿筝才急忙起身,见宋姝回来。便笑哈哈地问,“是不是气死了?赵灵秀这种人,就是被人宠的太厉害了。真的以为自己是太阳,所有人都要围绕着她转吗?当初和她示好示弱是为了和平相处,真以为我是害怕她?给脸不要脸!”
“您别这样,到最后还不是殿下为难。”宋姝有几分责怪的意思。
鹿筝看了一眼宋姝,抿唇没话。
这人果然还是心里只有宗政煞,对宗政煞是全心全意的好。自己做任何事情,不涉及到宗政煞的还好,若是让宗政煞有半分为难都会明里暗里地出来。
没原则,可怕。
鹿筝将宋姝从自己的心腹名单里迅速划走。
——
乾光殿内。
坐在书桌前的帝王已经沉吟了许久。
殿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内监站在一边手心的汗珠子已经泛了不知多少次。
眼神一直在下首站立的九殿下和皇帝的身上扫视来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宗政煞似乎是站着累了。
便率先打破了沉默。
“父皇,不知您找儿臣来所为何事?”宗政煞语气不带情绪的。
皇帝执朱笔的手微微一顿,但又继续写了下去。
等皇帝将手下的这一份公文批注完以后,才缓缓将朱笔放下。
抬眼看了看下首的宗政煞。
此番去蔡门郡,他黝黑了几分,也健硕了几分,面容的沉静和冷淡显示了他的成熟。
这些年,这孩子真的经历了太多。
有时候,他会看着这孩子的面庞,想起自己曾经宠爱过的女人。
“煞儿,此番你辛苦了。朕会对你论功行赏的。”皇帝面容慈爱,如父亲一般。
宗政煞以前也会恍惚觉得父皇是喜欢自己的,但不是的。他将自己看做灾星一般,虽然贵为皇子,但多少次了。他想在朝堂上有所作为,都会被架空权利。
所以他才想到要在外发展镖局和地产。
若不是这一次蔡门郡自己在鹿筝的帮助下,有了蔡门郡变法。
回来,还不是要被嘲笑无用。
“皇恩浩荡,父皇庇佑。”
语气高亢地喊出这八个字,确实不带情绪的。
皇帝心中凄然,自己年纪大了。太子之位空悬,皇子们虎视眈眈。
他担心皇子内斗,又担心所选之人不是良人。
宗政煞是好的人选,但他担心…他初降人间便是大楚的灾祸之年。
钦监多年来一直在观测象。
可各方星位都显示,宗政煞登基必是下大灾。
之后迷途而未可知。
皇帝没有资本去拿下安危去冒险。
就算有经国伟略之才,也只能埋没了。
“你蔡门郡变法一事,做得极好。若是半年之后还是如此,朕会全国推校”皇帝笑着。
这是对宗政煞的认可。
“是吗?若是父皇能采纳蔡门郡变法的条例,何愁国家不兴旺,百姓不富庶!”
“知道了。对了,煞儿,过几日就是你母妃的忌日。你随朕去昆凉寺给你母亲上一炷香吧。”皇帝缓声道。
“……是。”
宗政煞保全回道。
生母?他早就不记得了。
这个未曾谋面的生母连宋姝在他心中的地位都不如。
他全程面色漠然。
与皇帝寒暄了两句,宗政煞便走了。
出了大殿,宗政煞缓缓转身看了一眼金碧辉煌的大殿。
父皇对自己,从来都只是防备。无论自己的武艺策略如何出众,如何精湛,得到的赞赏,远远没有总政策多。
大皇子早逝,二皇子就是长子,嫡子。那么,皇帝必是要让他做太子,做皇帝了。
父皇如此昏了头,宗政煞知道自己也无法指望他了。
才走了不远,就在路上就遇见了赵明朗。
远远地瞧见了,宗政煞就想避让开,但却被赵明朗喊住了步伐。
“九殿下!您留步!”
赵明朗笑呵呵地凑近,见了宗政煞先行了礼。
他在朝中为人处世,从未被人诟病过。只不过骄纵女儿,养出了与他截然不同的性子。
宗政煞摆摆手,“您是岳父,不必行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