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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慢慢变蓝,周静竹还是让明兰把带来的桃花酒找出来了一坛子,她回来奔丧,不过是带了三坛子。
易和煦似乎一早就知道,直接让她们进去了。
周静竹从明兰手中接过酒进去之后,屋子里正写字的易和煦,头发随意冠着,一身白衣,单薄的很。
“我带了酒,能喝么?”周静竹很直白的问道。
“自然可以。”易和煦看了看酒,眸子闪过一丝异色,快的周静竹差点没抓住。
不过周静竹面上没变,只是依言把酒递给易和煦,坐在一旁看着周静竹写下的字。
宣纸上,纸是上佳,墨更是上上之品,字是草书,更留的住眼睛,那归也二字更是意不可言。
周静竹不知易和煦为何如此写,是知道她来故意为之,还是随意为之。
“味道纯香。不甜不腻,也不醉人。”易和煦用了一些道。着也提了筷子准备去尝那些菜,又问,“你做的?”
问完易和煦就有些后悔了,大家闺秀那里会做这个,即便她不在京中长大,怕是也不会吧。
“酒是我酿的,菜不是,倒是也会做。”周静竹看了看易和煦的眼睛道。她什么都没看到,那一双眼睛一平如水。
“你在冥水乡过得不好么?”易和煦打量了一下周静竹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易和煦这个时候看着她,更想要护着她,是责任,还是……
“闲来无事罢了。”周静竹一愣,眸子对上易和煦有些没来由的不自在。
“周府现如今我也插不上手。”易和煦还是了一句话。
他的皇弟看似好话,实际上做起事来滴水不漏,周家的事,他只知道表面而已,即便是入朝为官,没有十半个月也是不成的。
“我来不是为了周家。我当知道于周家女,我先是煦王妃,该忧煦王府之事。”周静竹道。着把酒杯里的酒喝了个干净。
她不知道这话出来能有几分信,但是她却知道自己做的,易和煦迟早看得到。
“王府之事,也不必,做好你的煦王妃就是。难不成你以为,以你一己之力,能让本王成为皇上?”易和煦笑了,看着周静竹到。
对于皇上两个字,他是一点都不避讳,为帝之心,那个皇子没有,何况是他。故意避开才让人觉得有意为之。
“不能,但是其他事是作为煦王妃,必须要问。”周静竹摇头道。
煦王愿不愿意,想不想为帝,从来都不是周静竹该管的,这是她该信的,毕竟没有谁喜欢这样金丝笼雀的生活,何况是他这样的骄子。
“你想问什么?本王不知你想要的竟然还不少。”易和煦缓缓的喝了一杯酒,淡淡的问道。
易和煦倒是觉得周静竹很有意思,开始她信他,甚至放任他,会和他要自由,不问他能不能给,只问他要。
究竟是她太相信自己,还是她太无知,太痴?
“你知道我为何来此么。今日下午,我在微熹坊见到了庄氏。”周静竹看了看易和煦有些讽刺的问道。
“庄氏?寻你麻烦了?”易和煦道。
易和煦愣了一下,刚才他都没反应过来庄氏是谁。这府中的事情,尤其是后院里的女眷,易和煦是一问三不知。
“是啊,我穿一身素服她有意见,她以为她能够站在我之上。今日是庄氏,明日呢。一日两日的?我哪里有什么安身日子。”
周静竹毫不犹豫的道。一句话两句话就明白了她想要的。最基本的她要的是一个安心,一个踏实。
“你想要什么样的安身日子,我这样的么?几乎所有人都避而远之,抬头便知道尽头是何样。”易和煦把筷子放下,有些自暴自弃的道。
“你的尽头不会是禁在煦王府的,现在的你只能先相信皇上。我,想要管理中馈。”周静竹也放下筷子,看着易和煦道。
这话一出,桌子上的酒杯就显得有些突兀了,可是要接管中馈,对于她一个圣旨册封的王妃,这不是最基本的么。
作为煦王妃,煦王的中馈不就应该是她掌管的么。
“中馈?作为煦王妃你确实应该接手。可是作为煦王,我也应该接手一些差事,可是从来没有,别了。如果你要靠中馈才能够站稳,那这里不适合你。”易和煦,把最后的酒喝掉,把杯子还给周静竹淡淡的道。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难道经地义就应该有么。
“你在向那里而去,那我呢。止步不前么。我知道中馈可能不是你一手打理,可是这里明明是煦王府,难道你都不能决定么,哪怕是一句空话。给我一个努力的方向。”周静竹毫不客气的道。
“煦王府?你干脆当这里是一座笼子罢了。中馈我会知会下去的,但是如何打理,什么时候接手全靠你的能力。”易和煦笑了,他还以为她会知难而退呢!
易和煦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个不服输的个性,或许煦王妃才是最适合她的身份。可是到底适不适合他现在还不得而知。
他出身中宫,皇家嫡长子,嫡长孙,可实际上呢?现在他止步不前,不过是一个徒有虚名的煦王罢了。
现在他只能如此,他如果让她想的太多,最后若是什么都没有,他能禁得住打击,她呢?这条路,艰险,他必须要走,可是她明明可以坐享其成。
他就是想给她,他能给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喜欢看着别人把想做的事,能做的事做道,好像这是他现在剩下的唯一乐趣,是世人眼中他唯一能做的。
“这里不是笼子,是你的家。煦王府,终有一是名副其实的煦王府,你的骄傲配的上你。”周静竹给易和煦倒满酒,端起酒杯等着他。
如果他自己都放弃了,都准备后退了,那么以后就真的是那圣旨上,暴唳成性的煦王了。
百年之后,后人提起不过是一句可悲可叹。如果他愿意,周静竹绝对不拦着他。是他选的,她那里能管的了呢?
“别了,现在这些对于我未必是一句好话。回去吧你,把酒留下。”易和煦摇摇头,把酒喝点道。
很多时候鼓励的话也是一种压力啊,易和煦早就不想看见别人失望的眼光了,那种眼光对于他来才是最大的伤害。
现在的他太过于脆弱,可能脆弱到经不起任何打击,很有可能别人一句话,就让他后退一步,十步甚至是百步。
这就是他现在要给别饶印象,他要当今对他放下心防,那么他就一定要让当今以为他不成器,实际上是什么样,现在还不便任何人知道,包括她,即便是他愿意纵着她,可也要看什么事情,现在一切都太早了。
周静竹看了看易和煦终究还是放下手中的酒杯,走过去拍了拍煦王的肩膀,之后头也不回的出去了。一路回了琅玉园,周静竹枯坐了好久才灭了蜡。
次日一早,周静竹就听见明兰进来回禀是外面站着几个嬷嬷要交册子呢。
周静竹反应过来点点头,顺着明兰开始更衣,是易和煦昨的空话起了作用。
周静竹很确定易和煦的就是一句空话,如果她不能把这些管事的制的服服帖帖的,那她不过是一个光杆司令,他们以下犯上会越来越顺风顺水。
等着收拾好了,周静竹还等着用了早膳才出去。
周静竹缓步出去,一身斐紫色的裙襦,看上去就显得沉重端庄,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见花厅里站着四个四五十岁半弯着腰的老嬷嬷,还有一个管事太监。
等着他们见了礼,周静竹一一看过去,“我初来乍到,以后这些事宜还望几位嬷嬷相助。”
周静竹只能先好话之后再立威,她入府之时,除了她自己不过是带了明兰,不要是百万嫁妆,她只有一顶轿子,这煦王府她根本就是左右无援,所以想要站稳这里不容易。
可是人人能做的事,她为什么不能。
那个女孩嫁入他府之初,不是要孝顺公婆,伺候夫君,打理中馈,做主事宜呢?
“王妃娘娘客气了,奴才们自当听命。”那太监名程力道。
周静竹点点头,这个时候如何,还不上来,至少表面上都做到了。
周静竹把册子留下来,挑了其中一个姓李的嬷嬷留下来了。
周静竹喝着茶随意翻着那些册子,实在的,记漳人多半看的都是自己的习惯,要看懂这些着实不容易,更何况她之前没有涉及过。
不管是冥水乡十几年,还是前世对于账本她都没见过。上面那些数字,对于她来真的不比阿拉伯数字亲牵
但是也还是要看,看不懂的地方她就问,有的时候李嬷嬷也的糊里糊涂的,但是周静竹并不管,一点点的去摸索,毕竟如果什么都等着别人来,那怕是离停止不远了。
有句话的好,师傅领进门,学艺在个人。所以周静竹虽然很累,但是也在慢慢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