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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没有办法形容此刻的感受,因为言语终究是苍白的,再加上阅历的差距,感同身受对于不同主体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陆少贞在绝望中竟迸发出一缕无奈,就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在扼住他的喉咙,将他牢牢控制在原地,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
牙关有些哆嗦,但其实还好,相比于密室中所发生的事情,此刻已经是用经过磨砺之后的心智去面对的,总归是有所防备。
但就算是个石头,遇到这个情况难道就能逃脱恐惧的束缚吗?答案恐怕是不能,陆少贞痴痴的想着,他盯着那死鱼眼睛,忽然有种愤慨在汹涌。
把自己逼得这样狼狈,是可忍孰不可忍!陆少贞死死的咬紧牙关,他的手中凝聚起力量,旋即狠狠的朝着那只眼睛抓去。
现在的他对血脉的控制达到得心应手的地步,这种得心应手并非说是能够发挥出强大的力量,而是说他能够随心所欲的动用血脉力量,哪怕只有丝毫,那么这丝毫之功他用起来也是毫不费力的。
自从他从囚禁之地出来之后,他的这种状况便形成了,血脉源源不断沛然流淌的力量,让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得到了颠覆性改变。这个就涉及到意识形态的层面了,因为以往的所有观点都是基于常识的理解,而现在血脉之力这种带有玄幻色彩的力量介入,必定开拓疆域,廓清寰宇,形成蔚为壮观的全新形态。
然而就在陆少贞的手即将穿过藤条的时候,他忽然发现那雪白的眼球忽然扑闪一下,便如移形换影般消失了。
陆少贞自然而然扑了个空。
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那个神秘怪物定然隐藏在附近暗中窥伺,如果自己有丝毫的大意,说不定就会惨遭他的毒手。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除了高处吹来的微风之外。陆少贞大气都不敢出,那个怪物简直就像是一道影子,刹那之间便能从他的手底下逃走,不是谁都能够做到的。
一阵奇怪的翁嗡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就像是某种昆虫振动翅膀的声音,但如果细细听去,那么就会发现也不是那么类似,因为在嗡嗡声背后隐藏着的,是宛如百鬼恸哭的哀嚎声。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陆少贞的心在此刻反而平静下来,因为明知道躲不过此劫之后就会产生“结果总不会比现在更差吧”的情绪,这也正是希望被磨灭的结果。
置之死地而后生,陆少贞此刻面对的正是这样的状况吧?
想到这里,他依旧向下爬,并且时刻注意着眼前的藤条的缝隙,若是那只眼睛再出现,他保准要让这个故弄玄虚的怪物付出代价。
要是这个怪物能光明正大的袭击他,他也不会产生这么大的怨气,可暗中偷窥这种事情听起来就很恶心,在这隐私意识愈发强化的年代,被偷窥绝对是不能轻易了结的大事。
陆少贞的身形不断的往下移动,他的视线不敢离开藤条缝隙片刻,有好几次他的脚在往下移动的过程中没踩实险些跌落,可绕算如此也对自己的做法不做丝毫的改变。
他暗暗和那个怪物较劲,你不是爱出现在我的面前来吓唬我吗?现在我让你好好吓唬,只要你出现,我定然将你那死鱼眼捏爆!
恶狠狠的想完这些,陆少贞感觉胸中怒气愈发膨胀,纵算四肢百骸已经十分疲惫,可仍然无法打消他的杀心。
就这样,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陆少贞已经下降到了与浓雾接壤的位置,这个时候他觉得有必要其往下面看看大雾中的情况,可视线只是转移了刹那,藤条的缝隙里再度出现了那双白色眼球!
陆少贞忍无可忍,他的手臂泛起淡蓝色的光泽,比专业拳击手更强势几分的拳风狠狠的咋向眼球,可那眼球就像是一张纸片般,轻盈的消失了。
没有任何动静。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
“你在蔑视你自己。”
就在陆少贞要抓狂的时候,这样的声音突然传入他的耳畔。
“谁,谁在说话!”
“我就在你的对面,我与你一镜之隔。”
陆少贞感到靡寂下来的惶恐再度翻腾,他的心脏砰砰直跳,只见那藤条中那雪白的眼球有出现了!
“是你和我说话?”陆少贞试着往下移动,可那眼球随着他的下降而下降,如影随形,不离不弃。
“我不是在和你说话,我是在和自己沟通。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妥协,包括我自己。”那隐藏在黑暗中的雪白眼球忽然出现大量血丝,仿佛是受到了某种刺激而充血了一般。
“你到底是谁?你这样折磨我有什么意思?要是有种就给爷来个痛快的!”陆少贞厉声暴呵,可他那有些颤抖的声音显示出他的心虚。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同为一个人,你怎么说的这么见外?”那原本雪白的眼球此时变得血红,红到血液几乎流了下来,眼眶都承载不住那浓稠的血水,逐渐朝陆少贞看不见的地方滴落。
陆少贞忍无可忍,他被自己的恐惧折磨的极其难受,因此他挥拳而去。
这次,那已经变得血红的眼球并没有消失,陆少贞的拳头触碰到金属质地的平面,想来是这金属制的高墙。
自己的拳头在距离那眼球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下来,陆少贞忽然发现自己为何捉不到那鬼魅般的怪物了!因为那眼球根本不是在藤条的缝隙中,而是在金属制的墙壁的另外一侧!
当然,金属制的墙绝对是不透明的,为何能在墙壁上看到这个眼球?陆少贞在刹那间便做出解释,某种形而上的空间之门总是依附在现实世界的实体之上,就好比鬼门关依附在人面虫的血液当中,这个眼球作为镜中人依附在这面墙壁之上。
这样的现象在绝大数情况下都是精神布者臆想出来的只有他们自己能够看见,难道说自己的精神病其实并未痊愈?可精神病能意识到自己患病了吗?
诸多问题如风暴般汹涌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