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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光寺,慕岩国最大的寺庙,香火鼎盛,众多朴实的香客在佛前或为家人或为自己或为朋友虔诚的朝拜。本该是佛门净地,却是热闹非凡。此时的沐清烟是偷偷出来的,十年从未出过门,今天却是到了这里,不为别的,只为娘亲求一份平安,前世虽不是信佛之人,可是在这个时候,她却迫切的希望万人敬仰的佛祖是真的能够达成她的心愿,把娘亲留在自己身边。除此之外,她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做什么去留住那个爱她如命的女人。
拿着抽到的签文,却是陷入了沉思,前世今生,来来去去可有意义呢?如果注定孤苦,又何必几经周折,来到这里呢?
“施主”
一声轻唤,打断了她的沉思。
“施主可是不明白这签文之意?”一老者,松松垮垮的衣衫却平添了一抹出尘的味道。
对着来人微微鞠一躬,她开口:“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说来如此,可世人谁不是一身尘埃呢?如若不然,哪来悲欢离合?”
“施主可知‘本心’?”老者一双慧眼紧紧盯着她的双眸,仿佛不愿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本心?”她疑惑。
“世间之人,万物蹉跎之间,皆失其本心,故而痛苦,从来处来,到去处去,人这一生,都有该走的路,又何必执着……”
未等她开口,他接着道:“施主不妨在这寺中逛逛吧r许能洗去一些谜尘。”说完转身离去。
沐清烟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从来处来,到去出去……么?那我的去处在何处呢?……娘亲呢?”
寺庙旁的树林,参天古树遮蔽了火辣的阳光,只留下斑驳的树影在地上构成了一幅幅画卷,寺庙的喧哗此时已听不到了,漫步其中,心境顿时开朗了不少,古代的空气果然好了不少啊。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有阳光的甜味窜进鼻腔,嘴角微微向上勾起,睁开眼,却是蓦然一顿。
白衣如雪,平凡的面容上,却有着一双让人怎样也忘不了的眼睛,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呢?仿佛透着让人心疼的寂寞,又有着让人望而生畏的冷情。身材颀长,屹立一旁却仿佛天生的王者,万物皆诚服其脚下,让人不可忽视他的存在,这人是如何突然来到她身边的?
“你是谁?”冰冷低沉却充满磁性的嗓音传来,“你不知道这里是禁地么?”
“禁地么?”沐清烟轻声问到,她一个人走了许久,没有看周围的人,周围的物,就这样不知不觉来到了这里,竟也无人拦她?若是禁地不是该有人拦截吗?
“你到底是谁?如何进到这里的?”或许是看到沐清烟久久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男子又开口,不知为何,本来发现有人私闯禁地,以他的处事方式,他是该杀了眼前之人的吧?毕竟这里对于他而言是绝不容外人踏足的,可看到她嘴角笑容,明亮清澈却透着寂寞无助的眼眸,他却犹豫了,这是十五年来从未有过的事,他一直是狠心的,为了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活下去,他杀伐果断,何时心软过?可为什么眼前的人,甚至还只能算是一个孩子,却让他死寂的心有些微犯疼呢?是因为她和他很像么?那么相似的孤寂,那么相似的悲伤?
“这里很难进来么?可并无人阻拦啊?”沐清烟有些奇怪的问到。
“这里四处布满了机关阵法,普通人根本进不来,你到底是谁?”不管怎样,他绝对不能让这里出现任何意外。
“可我从未碰到什么机关阵法……”这样的回答不禁让他一愣,怎可能,有多少人丧生在这里他是清楚的,一路安全行到此处,没触碰机关么?有趣!可是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你还未回答我你是何人!”不容拒绝的语气,充满的王者的霸气。
“沐清烟……”她不知为何会告诉一个陌生人自己的名字,或许是因为他的那双眼睛有着和她一样的寂寞,或许自己此刻只想找一个人说话,来证明自己从来不是一个人,哪怕只是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又或者只是被他满身的霸气所慑。
“沐清烟?沐家人?你和当今丞相沐烨是何关系?”
“关系么?或许没关系吧……他,于我,只是陌生人而已。”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透出的浓浓的哀伤,竟让他感到了心疼,他从来都是无心无情之人,除了母亲,他从来未曾正眼看过任何人,更何况是为人心疼。
“北辰轩……”莫名的,他想要让这个搅动他心的女子记住自己的名字。
“啊?……”沐清烟还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听到他的声音,有些反应不过来。
“北辰轩,我的名字。”
沐清烟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他,直觉告诉她他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可是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他叫什么。
“这个名字,你要记住!”还是不容拒绝的语气,可是听在清烟耳朵里,却莫名的觉得温暖,他算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认识的第三个人了,真好,真的不错!
“我该走了,北辰轩,我会记得的!”她嘴角带笑,差点晃花了他的眼睛,甚至很多年后,他还会记得,在点点日光下,那个小人儿的笑容却比日光更加耀眼,而那个笑容从此便在他心底扎了根,发了芽,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便再也挥之不去,想忘都忘不掉。
望着那一抹渐渐远去的倩影,北辰轩勾了勾嘴角,今天来这里真是个不错的决定啊!
“宫主!”身后一玄衣男子突然出现,男子面无表情,一双鹰眼中透着冷酷,“主子为何……”
“玄衣,你逾矩了!”北辰轩打断玄衣男子,语气虽轻,却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玄衣男子一惊,鹰眼中透着惊慌,单膝跪地,“属下知错!”多年的相处,他知道主子生气了,这个在自己五岁的时候,突然出现将他带出痛苦中的男子一旦动怒,那……他不敢想象。
“玄衣,你该知道,这片禁地对本宫主的意义,这里一直是你暗楼负责,今天这事,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宫主,属下刚刚已经察看了一番,周围机关阵法确实未被触动,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能够……”玄衣有些惶恐的解释。
“玄衣,我不是听你来辩解的,既然有人能安然无恙的走进来就是你的疏忽!”未等他说完,北辰轩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是,属下知错,甘愿领罚!”
“下去吧。该怎么做不用我说!”北辰轩挥了挥手,再未说话。
“是!”余音未断,人早已消失不见踪影,玄衣知道,他今天逃过了一劫,至于为什么,或许,跟刚刚那个女子……
北辰轩站在原地,久久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