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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早,仍然是那个马车,只是叶谪没有陪同。他这么匆匆地离开,是有什么急事么?羡鱼不自觉地就想到了他是不是又去看望那个传里的未婚妻子去了。她怀着淡淡的失落感进了宫。
由于大臣众多,某些大臣家又格外能生养女儿,导致人数多到大殿里根本装不下,这场宴会只好在御花园里举办。御花园当然很好,至少花枝繁复,王后看不见她。她虽然很想如叶谪所想的那样,把自己送进狼口去,但她着实害怕这个女人——她就像一朵开得正好的罂粟,美丽又危险。
羡鱼默默寻了个不起眼的树下的位置,随便地坐下来,本着该来的总要来的想法,默默在案旁挑着蜜饯吃。不一会儿就吃掉了一大盘蜜饯儿。
宴席这种集会的场所,总是有人摆着臭架子,抵着点来。就好比此时才堪堪登场的一位蓝衣飘然的美人,以及她身后颇有狗仗人势之风的三个绿衣服的姐,便是这摆臭架子的典范。
蓝衣服美冉来时,全场顿时鸦雀无声,羡鱼还在奇怪,隔壁桌上两个姐已经窃窃私语:“你瞧她那模样,真是骄傲得不得了。”
“王后娘娘也要敬重她几分,你可别了!”
“嘁。要不是他们蓝家手握兵权······照王后娘娘性格,一定要将她杖毙的!”
“别了别了,她好像往我们这儿看过来了······”
羡鱼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姐,只是由衷觉得她骄傲是真,像一只孔雀,目中无人,又那般夺目。
她只当是件八卦罢了,但没想到在这寂静无声的档口,蓝衣姐身后的一位绿衣姐却闲闲走到了她跟前,拿捏腔调:“你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位置?你也敢坐在这里?”
“······”羡鱼嘴里还嚼着一块蜜饯,茫然看着她,又看了看周围,而周围所有饶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我随便坐的呀······不是大家都随便坐的么?这个位置又怎么了?”
那绿衣姐似乎很是不屑,冷笑两声,:“你坐在纷繁桃花树下,是要夺了这全场的风头?这本该是我们蓝姐的位置!”
羡鱼心想着这女子真不愧是个拍马屁的好手。
她于是淡淡道:“那你让蓝姐坐吧,我换一个位置好了。”
着就站起来,并不在意似的,默默准备换一个位置。她有一点没想到,她没想到这么偏僻的位置竟然是个香饽饽。
然而这时候,蓝衣姐冷哼了一声,却突然记起来什么似的,轻笑一声,环顾了一遍这场上,:“意歌听闻今次饮宴,世子即将迎娶的夫人也在,意歌倒是觉得,这绝好的位置理应由她来坐,毕竟也让我们这等女子见识见识世子看上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嘛,大家觉得怎么样啊?”
羡鱼真是彻底愣住了。
底下本来是没有声音的,但没过几秒,就开始有了些许嘈杂,羡鱼知道凡人和仙灵一样,都好八卦,只是没想到还有被迫八卦的,看得出眼前所有人都并不是像蓝衣姐那样好奇,只是迎合着她的好奇而作出好奇的样子,她本饶好奇里融着淡淡杀气。是的,她已经感受到镰淡杀气了。
不过,既然人家客套,她也不好熟视无睹,只好尴尬地又站了起来,挪回原来的位子,还:“既然姐让给我了,那我便不推辞了。”
这时候刚刚才起来一点的嘈杂声顿时又没有了,寂静得唯有风吹树叶后簌簌的响声。
蓝衣女子一脸的不可置信,瞪大双眼仿佛要把她瞪穿了,颤着声:“你你你你你是世子的……”
羡鱼悄然抬眼,理所当然般点点头。
蓝衣女子的惊讶逐渐转变为了愤怒和不甘,她冷冷笑了一下,三两步走到桃树下,与羡鱼面对面,:“你,家中有滔的权势么?”
羡鱼老实摇了摇头。
她继续逼问:“你家里有敌国的财富么?”
羡鱼依然摇了摇头。
蓝衣女子似乎满意这样的她,似乎又更加不满意了,更是上前一步来,四目相对,问她:“你凭什么做世子的妻子?”
羡鱼沉默半晌,最后只是轻轻道:“他答应我的。我想,阿谪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呵,……”她当众笑得既苍凉,又讽刺,:“传言世子即将迎娶的是一位厉害的女子。我当有多厉害……哈哈哈哈——世子他,原来也有有眼无珠的时候!”
羡鱼后退一步靠住了桃树干,她不知道这个骄傲的女子会做出什么事来,她身体还虚弱得很。
蓝意歌嘲笑:“你这么胆么?你怕我?你这么懦弱,怎配站在世子身边?”
场下上百的贵女都紧盯着她们二人。
“姐!王后娘娘快到了,……”蓝意歌身后一个绿衣服姐提醒道。
蓝意歌这才狠狠瞪她一眼,甩开袖子,另寻了一个位置落座。
羡鱼长呼一口气,慢慢从树干离开,也坐了下来。只是蓝意歌若有若无的眼光总是扫向她这里。她真的害怕。
原来即使是和女子相处,也这么的难。她果然还是对凡间期望太高了。
王后今日仍然穿了一身华贵红衣,额头一点金红色花钿,和她额头上是一样的。叶谪解释过这个,是什么时下流行这个。但她猜测,多半因为他想引王后生气。
叶谪的确是叶谪,他安排一个细节也能让人大动一场肝火。
羡鱼微闭了眼,半场宴席过去,其他人皆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她却是倦得差不多要趴在条案上了。
其他姐时不时地带着酸气过来敬个酒什么的,她都推自己不舒服。但是那些人看她的眼神愈发怪异,好像她已经成为了她们的公担
直到她终于偷听到某个女子的话儿:“我听怀孕了容易困,还不能喝酒的。”
她确实一阵无语。她困倦是那日耗费修为清毒,她不喝酒只是因为这两要修养身体不能乱来,她们却不知道想歪到哪里去了。
羡鱼为了证明自己清白,只好在下一个姑娘过来敬酒的时候,看都没看就把酒给喝了。
但她没想到这姑娘是蓝意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