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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念的眼睛瞪得比铜铃都大，盯着对方看了好久，都觉得回不过神来。
“你你你……你不是叫赖大嘴吗？”
“哦，那是我的化名，还挺好听的，不是么？”
好听个屁！
倒是蛮好记的。
神色复杂地盯着对方打量许久，她突然觉得，要想真正看清一个人还真不简单，不剥掉几层皮，别想窥到本质。
“你……你怎么……”她支吾半天，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问什么。
“你一定很惊讶，为什么我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平南王的子嗣。”他自嘲一笑：“说实话，我自己都觉得荒唐，从平南王府一百六七口人全部满门抄斩开始，我就觉得一切都与我无关了，自此，我开始浑浑噩噩的生活，几乎要忘记自己真正的名字叫李琰。”
“那你怎么突然想通了。”直到现在，唐念依旧觉得自己像在做梦，面前这个人，与自己在破旧老街上见到的那个，完全就不是一个人。
李琰道：“说起来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恐怕我现在依旧是那个穷困了潦倒不求上进的赖大嘴。”
其实仔细想想也能想得通了，一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又懒惰无赖的人，怎么可能又那么厉害的本事，随随便便喊几句话，就能将一件听上去完全不可能的事，传遍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
是自己当初小看他了。
“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要不是在我走投无路时，你帮了我一把，我恐怕早就没命了。”
“当时我帮你时，我就知道你不简单。”李琰一副自己很有眼光的样子。
“这么说，如果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那么你就不会帮我了？”
“那不可能，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看，这一回，我不是来帮你了么？”
唐念心中一动：“这么说，你今日带兵前来替南越解围，完全是为了报恩。”
“也可以这么说。”
“还有其他原因？”
李琰转了转眼睛，唐念也跟着挑起了眉。
果然，他这喜欢讨价还价的毛病，始终如一。
“我只有一个要求。”
唐念停了停，问：“什么要求？”
“圣周的这些俘虏，我要带走他们。”
唐念迟疑了一下，她本来也没想留下这些俘虏，更不打算取他们性命，可怎么也留下几个顶罪的，否则如何向南越的百姓交代？
“我也不为难你。”看出她的心思，李琰用商量的口吻道：“此次带兵攻打南越的主将，我将他们留下，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好。”她颔首：“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也有个条件。”
“请说。”
和赖大嘴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讲话，还真是有些别扭，她酝酿了一下情绪后才道：“此次回到圣周，你必定会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作为新帝，我要你亲自发诏书，向南越道歉。”
“这……”
“先说好，咱们的情分放一边，这个条件，我是不会让步的。”
一番沉吟，李琰最终做出让步：“好，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