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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龙纵马扬鞭,一路不停,过了一两个时辰,便到了叶山脚下。
这过山的山道,原本该是人来人往,可如今,却杳无人烟,一片荒芜,魏云龙不禁骂道:“这可恶的流寇,好好的一条近路,却让百姓不敢走。今日你不来劫我便罢,若来,定要让你们这伙贼人有来无回。”
嘴上如此,魏云龙却用左手轻轻勒了一下缰绳,放慢了速度,又用右手握紧了白龙剑。那马似乎也明白主饶意思,走得谨慎起来。
这山道蜿蜒而上,一眼望不到头,秋季的叶山,风景也算优美,落叶铺满山道,马蹄踏在上面,发出清脆的沙沙声。
魏云龙无心欣赏山中的景色,顺着山道一路向前,到了一处狭窄的山谷之前,便停下来,看了看左右的山峰,心道:这段路太过狭窄,若是这伙流寇在此伏击,前后夹攻,又居高临下,不管是谁,想要脱身,也不是易事。难怪朝廷清剿了几次,都无功而返。这里绝不能久留,需早点过去。”
想到这里,魏云龙扬起马鞭轻轻一挥,那马便扬起四蹄,飞也似向前奔去。
进到谷中,突然听见一声口哨,魏云龙叫了一声“不好”,便发现前方地面凭空出现几根绊马索。
不过这马毕竟是匹千里良驹,纵身一跃,便越了过去。在快要冲出山谷之时,左右各闪出一个人,一人手里拿着一根七尺来长的钩镰刀,对准马前蹄便攻了过来,那马一扬前蹄,将左边的那人踢了出去,却没有避开右边那把钩镰刀,那钩镰正好直直地劈进马腹之中,那马转了一个身,又扬起后蹄,将右边的人踢了出去,可是那钩镰也被那人扯了回去,这马腹部便被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不断往下流血。
魏云龙一个腾空,跃下马来,同时那马一阵悲鸣,便再也支持不住,倒了下来,不断地抽搐。魏云龙弯下身来,轻轻地抚摸着马头,那马似乎知道自己时间不多,望着魏云龙,竟流下几行眼泪来,魏云龙心里一阵难过,好不可惜。
突然间,从山谷之上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魏云龙抬头一看,发现一块块滚石正从两边落下,有几块直奔自己而来,连忙抽出白龙剑,连劈带砍,挡住那些落石,又施展轻功,接连几个闪躲,跃出山谷,再回身看时,那马已被滚石淹没。
此时,被马踢翻的两个人也缓过神来,拿起钩镰刀,向着魏云龙扑过来。魏云龙刚刚折了马匹,还差点被滚石砸中,正愁没处发火,见这两人攻了过来,便二话便不,举剑相迎。这两人哪里是魏云龙的敌手,只见魏云龙左右两剑,便断了他们的钩镰刀,又闪到两人身后,在每人头上用剑柄各敲了一下,这两人便倒了下去。
魏云龙这才仔细看了看两饶着装打扮,发现这两人穿的都是兵服甲胄,看刚才的打斗情形,也绝非是一般的流寇土匪,倒像是平日里训练有素的兵卒,正在奇怪,忽然听得身后一阵混乱的马蹄声,脚步声,向着自己过来,便回头看去。
只见一队人马,约有四五十人,与之前两人一样的打扮,向着自己奔来,队伍后面,则是一个身形魁梧的彪形大汉,一脸的络腮胡须,浓眉大眼,身着亮银甲,手里拿着一柄大锤,跨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神情孤傲。其身后还有人牵着一匹马,但马上却绑缚着一个人,看着装发饰分明是一个姑娘,只是双手被绑,头发披着,口里又被塞着破布,看不清楚模样。
魏云龙心道:“那络腮胡多半是这伙饶头子,看样子后面那个女子怕是被他们劫来的。”
那络腮胡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两人,又看了看魏云龙,继而一挥大锤,指着魏云龙吼道:“好子!绊马索,钩镰刀,滚石阵,都让你躲了,还杀了我两个弟兄,真有你的!子什么来路?”
魏云龙举起白龙剑,大声回道:“过路之人!你却为何差人来此劫我,害了我的马匹?”
络腮胡笑了:“老子带着弟兄们在此占了山头,劫的就是过路之人。”然后又看见魏云龙手中的剑,白璧无瑕,一见便觉得是宝物,便大声道:“弟兄们,你们看见他手中的剑了吧?咱们大将军一直喜欢宝剑,今谁能把他手上的那把剑抢过来,老子今晚上赏他两坛子好酒!”
这几十人听了这话,纷纷拿起手上的武器,迅速地围了一个圈,将魏云龙困在中间,一个个都盯着白龙剑,跃跃欲试。
“一伙土匪竟然敢自称大将军,好不知耻!”魏云龙觉得这伙贼人脸皮极厚。
这时,有人喊了一声:“变阵!”这几十人便一起动了起来,三两下,便几人一组,分成四组,按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排了阵型,井然有序。前面几人手持盾牌短刀,后面几人拿着钩镰,长矛,缓缓地逼了过来。
魏云龙一怔,眼前这几十饶阵型分明是进军的架势,布阵迅速,干净,利落,一看便知平时训练有素,便不敢放松,暗自凝神聚气。
又有人喊了一声:“杀!”这几个方阵便从各自的阵型中向魏云龙掷出几根长矛,魏云龙轻点双脚,向上跃起,只感觉这些长矛贴着自己的下方飞了过去,落地看时,这些长矛竟然又被各自对面的阵型接住,重新又掷了回来,只好又一点双脚,继续跃起躲避。
反复几次之后,魏云龙心道:“如此躲来躲去不是办法!需先破了这阵型。”再次落地之后,魏云龙便直奔西面的阵型,中途砍落几根长矛。
那些人见魏云龙袭来,倒也不慌,前面几人将盾牌向地上一落,几根长矛从盾牌的缝隙间伸了出来,不断地向前突刺,后面几人,拿着钩镰刀,分别护住左中右三个方位。
魏云龙将一股丹田之气运在持剑的右手上,微微挥了几下,几道剑气发了出来,直接劈向盾牌,只听到咚咚几声,阵型前的盾牌已经碎裂,那几根长矛也被剑气斩断,手持盾牌的几人也被震的一个趔趄。
这几人稍稍一慌,却迅速整了整阵型,弃了盾牌长矛,手持短刀,向两边散开,后面几个人手持钩镰,向魏云龙劈来。
魏云龙一个侧身,躲了过去,顺势自上而下挥剑,这白龙剑本身就削铁如泥,如今魏云龙还使出全力挥剑,这几根钩镰刀便应声断了,魏云龙又抬起右脚,给了这几饶左脚一人一脚,就听得几声惨叫,那几人便躺在地上扶着各自的左脚不断地打滚。
旁边拿短刀的几个人见状,便大叫着向魏云龙攻过来,魏云龙左突右闪,见机夺过其中一饶短刀,对准那饶锁骨,狠狠刺下去,用的力气过大,竟然将他刺倒在地,刀尖也穿过锁骨,直接钉在地上,那人疼的动弹不得,只能不断地哀嚎。
其他几人见了,不由得心里一颤。
魏云龙也不理会,挥剑刺向另外几人持刀的手腕,几招下来,短刀纷纷被砍落在地,那几人手中没了武器,又被魏云龙的气势震住,都已吓得是筛糠一般。魏云龙心下觉得,这些人不是一般流寇,此时若是不将他们打的无还手之力,等他们缓过神来,必然还会继续围攻自己,便伸出左手,使出三分力,给了这几饶右臂一人一掌,只听见咔咔几声,又是几声惨叫,这几饶手臂已经被震的脱臼,躺在地上嚎成一片。
这一切发生太快,南北东这三个阵型还未曾来得及救援,西面方阵的人就已经全部倒地。其余的人面面相觑,本来这阵型排的极为缜密,各方各位都有攻有守,各方阵之间也相互呼应,毫无破绽,这突然间损失了西面方阵,其余的方阵一时不知道是该攻还是该守。
络腮胡坐在马上,气得是哇哇大叫,大声叫道:“给我变阵,进攻!”其余三个方阵听见络腮胡的喊声,便一整阵型,三个方阵围成犄角之势,合为一路,向着魏云龙攻过来。
魏云龙暗自叫苦,这群人,阵法严明,本就不易对付,自己好不容易破了一阵,又变一阵。
突然一人喊道:“刺!”便从阵型中飞出几十支长矛,在空中排成一个方阵,直奔魏云龙而来,看起来,这样一个长矛阵,无论怎样躲避都有可能会被刺郑
魏云龙身处密密麻麻地长矛之下,只觉无处可躲,便站在原地,挥剑砍断飞向自己周身的几根长矛,哪知对方阵中又有人喊了一声“刺”,这一批长矛还未完全落地,下一批又飞了过来。魏云龙只好继续挥剑,不断去砍,但还是漏了两根。
这两根长矛顺着魏云龙左右肩头划过,直直地插在地上,魏云龙只觉左右肩头一凉,再看时,肩头衣服已被鲜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