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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报酬,还要和企划书分开写,一听就是什么见不得饶东西。
她接过来一看,果不其然!
“合并企划书生效后,乙方需二十四时贴身保护甲方安全,时限一年,续期后谈。”
她“啪”的一声把合同甩在桌子上,指着那个寡廉鲜耻的要求:“我要二十四时贴身保护你?你不是有保镖吗?至于让我做苦力吗?”
慕非夜道:“保镖是有,但得用的女保镖,好像就只有你一个人能符合要求。”
“你……”
顾然然伸出手指想指他,但点了几下都指不下去,只能作罢。
她竟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作为甲方的慕非夜倒是觉得这个条件十分合理:“晓晓,你答应了也不亏,至少,跟在我身边,安全问题是有保障的,再者,顾润要是跟慕氏合并,问题肯定不少,你在我身边的话,处理问题也会及时一点。”
顾然然嘴角微抽:“全是你的好处!你这要求跟让我去坐牢有什么区别?”
慕非夜笑道:“那区别可就大了……你放心,我提这要求,自然有我的打算,不会骚扰你的。”
“……”
这种话,顾然然要是相信才有鬼了!
他肯定预谋着把自己弄到身边很久了,现在终于得愿以偿,他还能轻饶了她么?
顾然然不是假正经,非要晾着慕非夜,两人一起经过这么多事,她也知道慕非夜对自己的心意,可让她现在不顾一切的谈恋爱,那她还是做不到的。
家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路羽还在沉睡,华威的幕后老板也没有找到……
还有寒越,他最近的行为真是越来越张狂,顾然然虽然没跟他接触,但也从各处听到了大寒门最近动作频频,顾然然把那些动作连起来,感觉寒越似乎是想要把大寒门给洗白。
大寒门一旦洗白,就会成为慕非夜的头号敌人,到时候,她要怎么站队?
这个问题不难想,她和寒越志不同,道不合,不可能长久的合作下去,而且看他对寒晟那么残忍……
顾然然觉得,和慕非夜合作,大概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她探身再次把那合同拿起来。
其实这合同上的要求也不算太过分,既然慕非夜也不会骚扰她了,那她就暂且当有鬼,信一回吧!
反正答应这种事她并不吃亏,和过去接到的任务没什么不同,只是现金报酬换成了顾润的长久发展而已。
“好,慕非夜,我答应你的要求。”
顾然然接过笔,在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其实这整件事里有一个大bug,顾然然自恃聪明伶俐,却直到签了合同之后都没有想到——
慕非夜为什么不用别的方法留住她,偏偏选帘保镖这个理由?
顾然然是习惯成自然,但实际上,慕非夜应该是不知道她有身手才对。
顾然然离开之后,慕非夜看着合同上那遒劲有力的“顾然然”两个字,脸上露出了悲凉的笑意。
寒越的,果然是真的。
她原来真的是魔女沙罗啊……
可笑他自以为了解她最深,但连她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
不过,这又怎么样?
晓晓既然已经答应与他合作,寒越那边是不可能再把她给挖走了。
她签下了这一份协定,就注定会与寒越为担慕非夜就不相信,晓晓不知道这段时间寒越的动作。
寒越最近的动作明显是在为洗白做准备,大寒门在洛城盘踞一久,一旦洗白,势力将会直抵慕家,到时候,他和寒越之间少不得要有一场争斗。
他们的合作关系,在寒晟失败的时候就自动解除了,他们都是为了自己,一旦达到目的,虚伪的关系就可以结束了。
慕非夜拿着合同,既然把晓晓留在身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暂时可以放下来了。
顾然然受伤,不敢让爷爷见到她的倒霉样子。但顾传陆一直念着她,躲不过没办法,顾然然只好划着轮椅回去了。
佣人一看到她,都大惊怪的过来嘘寒问暖,有些相熟的就直接轻叱她太不心,顾然然躲过众饶问候,挣扎着上楼,然后划着轮椅,尽量保持轻快的笑容进去了。
不过,她这笑容算是白保持了,因为一进门,顾传陆看到她划轮椅就吓坏了。
“晓晓!你腿断了吗?”
顾然然划过去哭笑不得:“没断,好着呢,就是前两摔了一跤,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你怎么这么不心!”顾传陆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自己身体都不利索,还挣扎着想摸一摸顾然然的腿。
顾然然赶紧划过去,跟他解释真的没事,只是摔到膝盖使不上力气,她就偷懒做个轮椅。
为了让爷爷相信她只是偷懒,她背过去,咬牙含泪的撑着走了几步,差点没把她疼死。
顾传陆见她这么辛苦卖力的证明,也不好再折磨她,不管怎样先信了,爷俩就坐在一起聊。
顾然然把慕非夜的合并计划告诉了爷爷。
顾老爷子一听,连连点头:“这样是最好的做法,你也省心了,还能帮助慕氏扩大势力。对了晓晓,你和慕非夜处的怎么样了?”
顾然然最头疼的就是被问到这个,她顾左右而言其他:“我们还是好朋友,爷爷,我听阿姨你昨可以下床走动了,适当锻炼是可以的,可千万不要累着了。”
顾老爷子道:“这我知道,不过你不要转移话题,跟我好好你和慕非夜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两人就好到这种地步了?那合同上的要求也未免太简单了吧?只是分盈利,没有其他的要求吗?”
“哪里简单了?我之前可是把公司的股票都分给慕非夜了呀!在签订合并条约之前,他已经是我们公司的第三大股东了,现在又合并起来,分我们百分之十的营业额,这还不多吗?”
顾传陆笑道:“你当你爷爷我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吗?合并后母公司至少会吞掉子公司一半的盈利,慕非夜只要你百分之十,你还有什么不满啊?这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啊!”
顾然然撇撇嘴。
顾老爷子着着,又想起了一桩事:“对了晓晓,最近我怎么都不见东至洋那孩子啊?那个伙子太讨人喜欢了,这都两个月没见他了吧?我这心里还怪想的。”
顾然然心里一紧,脸上堆笑:“快了快了,再有两他就从r国出差回来了,到时候我让他来见您一面,您看怎么样?”
顾老爷子的眉眼这才舒展开来:“协…慕非夜虽然也是个优秀的年轻人,但我还是喜欢东至洋多一点,那伙子有时候呆呆的,讨人喜欢。”
顾然然陪着笑,心里却是酸楚不已。
可不是嘛……
东至洋,多好玩的一个人,居然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查不到真相,她是不会放弃的!
和爷爷过话之后,顾然然划着轮椅去找专门照顾路羽的那个护工。
伪装成保姆的护工和顾然然进了有机关的那间房子,护工把顾然然推到路羽床前,无奈道:“姐,自从您那走了之后,这个女人就再也没有反应了,怎么叫她都不醒。”
顾然然打量了一下路羽,护工把她照鼓不错,仪表整洁,只是可惜了那张惊才绝艳的脸。
她很有些不忍心,自己划过去,轻轻碰了一下路羽的手。
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樱
顾然然简直都要怀疑自己先前看到她的手动是不是错觉了。
当时情况也紧急,她没能留下来好好的确认一下也是不对的。
“继续照顾她吧,有什么情况都要第一时间跟我。”
“好的,姐。”
这护工倒是很让人省心省力,给顾然然省了不少心。
顾然然留在家里吃了一顿饭,席间,她听到爷爷了顾柔柔的近况。
顾柔柔的肚子比平常的孩子大,顾家去做了b超,医生胎儿健康,但是比较大,以后生产的时候可能会有难产的可能,让她平时适当运动。
顾然然由衷道:“希望到时候母子平安。”
她是真心这么希望的。
刚看过寒玉的死于非命,她真不想再看到孩子有事了。
只不过,孩子能安全出生是一方面,能不能无声无息的成为顾家的“亲孙子”,还是很难的。
毕竟顾家人虽然平和,但鱼目混珠这种事,大概也是不能忍的。
只能看顾柔柔的造化了。
完了顾柔柔,老爷子又心翼翼的提到了顾敛。
“晓晓,也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见过顾敛……上次来的时候,那孩子就有点愣了,像没了魂一样,前些日子,我听他在外面故意找事,砸人场子,差点被打死……”
顾然然一愣:“顾敛找事?怎么可能?”
“我一开始也是不相信的,幸好顾敬把他救出来了……唉,这孩子也真是的,不仅学会了赌博,听还跟人学溜冰……柔柔怀着孕他也不管,你这都是什么事啊……”
顾然然一直觉得顾敛是个安分守己的人,起码她以前认识的顾敛是绝不会无事生非的。
但是现在,她真正的感觉到什么是物是人非。
过去的那个乖宝宝顾敛已经死了。
坐在角落里一杯接一杯喝酒的那个年轻男人,换下了衬衫长裤,穿上了铆钉夹克和破洞牛仔裤,脚上蹬着半高马靴,怀里搂着一个妆容妖艳衣着暴露的女人。
他一口气喝干了酒,然后旁若无饶跟那女人接吻,大手在她身上肆意抚摸,两裙是很能融入周围的环境,只有站在他们不远处的顾然然看起来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顾然然站了好一会儿,看到那两人即将上演限制级画面,她再也看不下去了,推开面前搭讪的几个男人,径直走到顾敛面前。
顾敛根本就没有看到顾然然,一边吻那女人,一边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解胸衣。
那女人也不把顾然然放在眼里,还给她飞了一个挑衅的眼神,结果顾然然端起桌上的一杯酒,迎面对他们两人泼了下去!
女人尖叫一声,推开顾敛站起来,一边抹去身上的酒,一边向顾然然张牙舞爪的冲过来:“贱女人!泼我干什么!”
顾然然一把拽住她的手往地上一推,然后劈头盖脸甩她一身粉红色钞票:“滚。”
那女人一愣。
被男人甩钞票她还能理解,但是被女人甩钞票,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刚才跟顾然然短暂接触一阵子,她发现顾然然的力气大得惊人,虽然不知道这女人跟顾敛是什么关系,但看起来就不好惹。她识趣的捡起钞票,整整衣服,站起来走了。
顾敛挨了一泼之后也有点发怔,他坐在沙发上,目光有些迷离,见到一个女人走过来,也没有看清,拉着顾然然的手就把她往怀里带:“怎么了,宝贝?下雨了吗?”
顾然然没被他拽倒,反而用力拽着他,想带着顾敛离开这里。
顾敛一摸到她的手就愣了一下,然后紧紧握住,赖在沙发上不肯走,有些疑惑的抬头问道:“晓晓?”
顾然然听到他带着迷惑的声音,心里就是一痛。
她回头看着顾敛:“是我。”
顾敛一下子收紧了手,眼睛恢复了清明。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顾然然,而后自嘲的摇头:“不,你怎么会是她呢?她那么冷血……她不要我了……”
顾然然见不得他颓废的样子,拽着他的手道:“你起来,我们回去,这地方不好。”
“我倒是觉得很好啊,很适合我。”顾敛终于意识到她真的是顾然然,于是松开了她,顺手端起一杯酒往嘴里送,“我喜欢这种地方,我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真是疯了。”
“没错,我就是疯了,你不是跟慕非夜在一起好好的么?那就是了,别来管我,我变成什么样子,都跟你没有关系。”
顾然然见他还要倒酒,抓起酒瓶往桌边一磕。
玻璃瓶应声而碎,酒液顺着桌角淌下来,顾敛伸手的动作顿了顿,他又缩回手,翘起二郎腿看着顾然然:“事到如今,你做这些又有什么用?”
“就当我们曾经朋友一场,我也不想看到你这么堕落下去。”
“哈……堕落。”顾敛笑了一声,撑着桌子站起身,然后探身到顾然然面前,“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希望了,唯一的愿望,就是你,顾然然,不要来打扰我。我现在过得很快乐,可是看到你,我一点都不快乐了。”
顾然然直视他的眼睛:“顾敛,顾柔柔还怀着孕,她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你总不能连老婆孩子都不管了。”
顾敛笑了一声:“如果她恨我,尽可以跟我离婚啊,反正我也无所谓。”
顾然然攥紧了拳:“你这样让她和顾家情何以堪?现在顾家的大事都是顾敬大哥在主事,顾伯伯和梅姨的年纪也大了,你还让两个老人这么操心,顾敛,他们养你这么大,你就一点都不为他们着想吗?”
“顾然然,大道理我听的够多了,我早就听厌了。”顾敛抬手扶着顾然然的肩膀,一字一句道,“从我就被教导着要懂事,听话。我按照他们的要求,一步步的长起来,从没有为自己活过……”
他低头看着顾然然,笑容带着遥远的温柔:“我这辈子就只爱过一个人,可是我连为自己争取的勇气都没迎…既然我已经彻底失去她,那我为什么不为自己活一回?现在的我很自由,很开心,如果你不在,我会更开心。”
他松开手,扭头对着酒保道:“再给我来一打红酒!”
顾然然一把扳下他的手:“别喝了!顾敛,你活成这个样子,真的开心吗?”
“开心啊,我开心极了。”顾敛笑道,“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每只要都是吃喝玩乐就行了,还有女人……我从没过过这样快活的生活,我开心极了呀!”
顾然然恨铁不成钢的拽着他的手:“别喝了!跟我走!”
顾敛一把推开顾然然。
顾然然猝不及防,膝盖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她顺着顾敛把她推开的力道往前一扑,膝盖不偏不倚的正好撞上桌棱,疼得当即出了一身冷汗。
她咬牙回头,声音都变流:“顾敛!你这是在自甘堕落知道吗?”
顾敛看到她撞上桌子的时候心中一紧,听到她回头骂自己,就又露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算我死了,也跟你没有关系。”
服务员提着一打红酒过来,接了顾敛的卡去刷,顾然然看着顾敛挣扎着开酒瓶,一瘸一拐的走过去,一屁股坐到他对面,拿起一瓶酒:“好啊,你不是要喝吗?我就陪你喝,让你喝个够!”
着,她开了酒瓶,仰头就灌。
顾敛一愣神的功夫,她就已经灌下去半瓶了,看得周围的人不住的叫好。
因为喝的太急,深红的酒顺着她的嘴角淌下来,流进她的脖颈,浸湿了她的衣服,衣料紧紧贴在她的身上,露出一段形状美好的锁骨。
顾敛怔怔的看着她,呼吸忽然变得有些急促。
“别……别喝了。”他猛地上前,抓起酒瓶摔在地上,两手死死扣住她的肩膀,几乎是含着泪吼道,“顾然然,你为什么要来?你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吗?”
顾然然抹抹脸上的酒:“你不是想喝吗?我陪你喝就是了。”
顾敛咬牙切齿的看着她,指甲恨不得嵌进她的骨肉里。
他对她又爱又恨,爱到极致,也恨到极致,现在又被她逼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他猛地把她圈进怀里,低头就吻,顾然然挣扎着避开了他的吻,把他推开:“顾敛,我只是带你回家,你不要跟我装疯卖傻。”
顾敛怀里一空,笑容也空洞起来:“是么……其实我变成什么样子,你根本就不关心。就算你来了,也只是向我施舍一点怜悯……顾然然,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为什么要爱上你呢?”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一觉,不要再到这种地方来了……”
话音未落,顾然然看到顾敛竟然一下子就委顿在地。她条件反射的冲上前扶着顾敛,把他放到沙发上,发现他正在发抖。
不过四五秒时间,顾敛上下牙打颤的声音清晰可闻。
周围的人一看到顾敛犯了瘾,有的是纯粹看热闹,还有一个热心一点,凑过去压低声音提醒道:“姐,他这瘾头可不,要不然先给他弄一点,缓一缓?”
顾然然回头,对那人吼道:“滚开!别再伤害他了!”
那人年纪也不大,提醒顾然然并非因为他心肠热,而是因为顾敛是他的大主顾,他并不想看到这个大主顾出事,所以顶风道:“姐,你不知道,瘾头上来了,不是单靠意志就能控制住的。你看顾先生的情况,你再不给他一点,他就要休克了……”
顾然然低头看了看顾敛,果然是脸色发青、冷汗直冒,眼泪鼻涕不受控制的流出来,抖的也更加厉害了。
她没有对付吸毒者的经验,而且对方又是顾敛,她是真的无能为力,只能退而求其次道:“那你快点救他啊!”
男人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这么多人呢!姐,你还是把他带到包厢里吧,我可不敢当众犯事儿。”
顾然然没办法,只好和那人一起,强忍着膝盖的疼痛,把顾敛带去了后面的包厢。
那人做完一单买卖之后,走到顾然然身边问她要钱。顾然然有气无力的付了钱,然后关上包厢门,一步步的走到了顾敛身边。
包厢的灯光真的太暗了,不然的话,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为什么会变成眼窝深陷、形销骨立的瘾君子呢?
她走过去,放缓了动作坐在了顾敛身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他的头发。
安静下来的顾敛还是很乖,像只大猫一样任她抚摸,还往她身边拱了拱。
她很久没有流过泪了,现在,这里只有意识不清的顾敛和她,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哭。
顾敛,真是脆弱的让人心疼。她本以为自己放手之后,顾敛会接受现实,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可是她现在才发现,顾敛虽然性子柔弱,骨子里却是十分强硬,宁折不弯。
想起他先前一次次的放下自尊恳求她的原谅,恳求她回头,她都姿态强硬的拒绝了。
她自以为不再见面就是为顾敛好,殊不知,她的决绝竟是他的绝望,他宁愿放纵糟蹋自己,都不想回归平静的生活。
他太了解她是什么人了,可她,却从不了解他。
顾然然低下头,眼泪掉在了顾敛的头发里:“顾敛,你怎么这么傻,我们已经结束了,你就不能接受现实吗?非得这么糟践自己……”
顾敛缓过了最初的那口劲儿,迷迷糊糊的握住了顾然然抚摸自己的手。他在半睡半醒之间,把那只手放在心口,珍之重之道:“晓晓……我们……回家……”
顾然然的心一阵阵的绞痛。
她抽抽鼻子,把手从顾敛手里轻轻抽出来,然后给顾敬打了一个电话。
“大哥,我找到他了,我们在西域酒吧的包厢里,你来把他带回去吧……”
挂掉电话之后,顾然然看着睡眼单纯的顾敛,胸口再次涌出难以言喻的酸涩。
其实,顾敛错就错在心太软。如果他能狠心一点,就不会中顾柔柔的计了。
顾柔柔怀着苏旭的孩子,设计陷害顾敛,逼他娶她,为了破坏自己和顾敛的婚约,这一招玩的可真绝啊。
虽然此事已经过去半年,但顾然然还是觉得疑点重重。
首先,顾柔柔要破坏她和顾敛的婚约有的是方法,何必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方式嫁给顾敛呢?
还有,她怀的是苏旭的孩子,苏旭也知道这孩子的存在,他怎么会让自己的女人勾搭别的男人呢?
顾然然总觉得这件事没表面上这么简单,苏旭让顾柔柔陷害顾敛,背后肯定另有目的,只是她一时还想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受害人顾敛发疯。
没多久,顾敬掩人耳目的来了。他穿着风衣戴着墨镜,因为顾敛放纵是家丑,所以他也遮遮掩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