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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后,我把李香兰放在床上后,才发现我的衬衣已经沾满了她的唇膏。兰亭给李香兰倒了一杯热水,李香兰喝了后长长出了一口气,缓缓说:“吓死我了!你们说刘四死了吗?”
“除非他是神仙!”我说。随即想,要是我被打得碎了不知道会不会死。
“死了好,死了好。”她说,“但我还是怕。”
我难以想象,这个女人怎么就不去琢磨刘四是怎么死的呢?我走过去,继续抚摸她的头发。她轻轻地说:“给我点一支烟行吗?”
我点了一支烟给她,她抽了一口后,放松了下来。然后可怜兮兮地拉着兰亭的手说:“芳芳,我好怕,你,你们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兰亭看看我,然后说:“当然可以!”
我想出去透透气,于是走了出去。看见一个没有腿的人坐在墙角拉着二胡,他闭着眼,头一晃一晃的,似乎很陶醉。面前摆着一个用来量米的半升子,里边有一些毛票。他似乎觉察到了我,睁开眼看着我笑笑,然后继续拉他的二胡。
一群卖报纸的孩子背着书包从对面的邮局里跑了出来,一出来就开始叫喊着特大新闻,路上的行人纷纷掏钱买着报纸。
黄皮带着一群人威风凛凛在街上巡逻,看到我的时候离老远给我敬了个不像话的礼,咧开嘴朝我一笑,那种猥琐和龌龊的感觉令我很不舒服。但是我还是挤出了笑脸。毕竟他是善意的。黄皮走过来站在我面前说:“兄弟,我到哪里都能碰到你,刚才在那边吃油条的是你吧?”
我笑着说:“看来咱俩还是挺有缘分的。”
“啥时候一起去东兴楼下馆子啊?我可等着你请我呢。”他用手背打了我的胸脯一下。
我笑着说:“过两天吧,这两天老出事儿,玩儿着也不尽兴不是的。”
黄皮又露出了那一口的黄板牙朝我笑了,随后说:“猩花那叫一个紧,保准你魂飞魄散!”他说完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然后又是一笑,转身晃悠着身体哼着小曲儿走了。
兰亭这时候出来了,她喊道:“你快回来,她吐了!”
我回去的时候,李香兰吐了一地。但是人看起来脸色好多了。那个老妈子正在打扫着。我开玩笑说:“不会是怀孕了吧?”
“和谁怀啊?”李香兰白了我一眼,然后接过水漱口,老妈子端了个盆给她接着。她漱口后拿出手绢擦了嘴,“怀孕也是你的。”
我赶忙去看兰亭,发现兰亭的脸立马就不是模样了。我赶忙说:“这可别乱说,会出人命的。”
李香兰往床上一靠,目光变得虚无起来。她缓缓地说:“小时候真好,那时候听大人说只要一亲嘴就会怀孕,于是我连男孩子的嘴都不敢看。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明白的,那个了才能怀孕呢。我竟然没有觉得自己很傻,我不该觉得自己很傻吗?”她笑着看着我说:“怀孕的话就是你的。”
我咳嗽了两声,然后说:“你身子虚了,看来是吓坏了。晌午想吃什么我去买,另外就是你俩一夜都没睡觉了,都休息吧。”
兰亭一副不识好歹的样子,“不要你管。没想到你倒是挺怜香惜玉的,是不是心花怒放了啊?”
“别乱说了,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我说。
“我知道个屁!我才认识你几天啊!”我明白,她这是在提醒我,让我知道我俩的关系呢。
对于一个特务营的营长,这其实是多此一举的。
“有的人,俩人睡一张床上一辈子都不知道对方想什么。有的人,俩人一见面就觉得非常的熟悉。我和你不是后者吗?”
“花言巧语,吃了蜜糖了吧?”兰亭不依不饶。
“你别这么疑神疑鬼的,很伤感情的。反正我这人就交给你了,你要是让我死的话我马上就死给你看。”我说。
“你死给我看吧!”
兰亭这么一说我愣住了,倒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李香兰这时候圆场说:“得了得了,你们小两口打情骂俏回家再该打就打该骂就骂。我都吃醋了。中午我倒是想了一个新鲜菜,叫火烧雪山。”
“那是啥菜?”我问。
“你猜猜。”
“我猜不着。”
兰亭说:“西红柿拌白糖吧?”
李香兰咯咯咯笑了起来,她浑身都跟着抖动着。“想吃些爽口的。”她说。
“我去买。”我说。
“不用你去,”她对在一旁候着的老妈子说:“吴嫂,你去准备中午的饭菜,今天芳芳和傅先生留下来吃饭,顺便把晚饭也准备了吧。”
我和兰亭一直陪了李香兰一天,吃过晚饭的时候天也就黑了。这时候一辆轿车开进了院子里。随着那两支大灯的熄灭,我看见一个穿着日本军装的女人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