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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跑了进来,掉了一颗牙齿,对着我嘻嘻笑个不停。她告诉我,大姐每天都会念叨我几次的。我一听也笑了,问她学习怎么样。她说不好,考试只得了第二名。我问第一名是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排在我们宝儿前面。我还夸张地扬言要收拾收拾这个不长眼的。宝儿说:“就是那个秦长生!”
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这个秦长生将来会是我的情敌。会和我抢宝儿。我又对自己这个想法觉得好笑起来。不得不承认,我不怀疑自己的想法有问题,但这又能有什么用呢?难不成我把那孩子捏死以绝后患吗?我不是卸磨杀驴的刘邦,也不是心狠手辣的屠岸贾,我做不出来。也不值当。毕竟我和秦长生的妈还有一腿,这娘们还是很带劲的。严格来说,我心里还是有了瞬间的杀心,只是一个闪念。就像在街上看到漂亮女人想着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的念头一样,明知道是扯淡,但还是忍不住想了一下。
我的那个和我有一腿的岳母董玉珍进来了,看到我脸先红了,随后眼睛又红了。接过宝儿说:“让先生和大姐说说话,吃完饭你再来给先生问安。”
兰亭赶忙说:“不碍事的,有了宝儿才好,免得他欺负我。”
“出去吧。”我对董玉珍说。
董玉珍出去了。我在屋子里走了几个来回,兰亭问我:“有什么话就说吧,憋坏了我可担待不起。”
“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
“她和你有过接触吗?”
“谁啊?”
“爱新觉罗显玙,十四格格。”我说。我实在不愿意叫她川岛芳子了,我觉得那是一种对她的侮辱。而这个格格的头衔和大清皇族的姓氏能让她瞬间的变得尊贵起来。能够抹杀掉她所有的罪孽,至少在我心里是这样的。
“她啊,你就说是汉奸卖国贼好了,干嘛说这么一大堆废话,累不累?”
“她不是卖国贼。”
“你要记得你的使命,你是民国的优秀的国民党员。你还知道你的使命是什么吗?”
“终于党国,终于人民。”
“再说一遍。”
“说十遍也是这样。”
“我要你再说一遍。”
“终于党国,终于人民。”
“她是和党国作对的人,和人民作对的人。你知道她害了多少中国人吗?”
“她只是糊涂。”
“我看你也糊涂了。敌我不分,感情用事。真的难以想象,你是怎么带你的特务营的。作为军人,尤其是你这种军官,必须时刻保持理性。现在你是情报员,需要理性再理性。我看你是被那妖花给迷住了。”她坐在了椅子里,翘起二郎腿看着我。
“不用你教训我。我告诉你,我做不成情报员了。我的身份暴漏了。”
“暴漏了?你怎么搞的?”
于是我把这些天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她听的时候没说话,静静地听着,听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正好董玉珍敲门叫我们吃饭。兰亭拉开门叫董玉珍进来了,随后关了门,说道:“玉珍姐,收拾东西,我们马上走。”
董玉珍没说话,看着我。我说:“你们先去猩花那里,吃完饭我去她那里看看情况,我觉得我的身份此刻还没有暴漏,只限于她一个人知道。另外,韵书在她身边绝对是在控制着她。既然她能控制住她,我也就没有什么危险了。”
兰亭说:“你这是在玩命。”
我说:“我有九条命,我玩得起。”
“你不走我也不走,要死我们一起死。”
我其实对这件事看的不是很严重。在我的心里,她是我的情人。兰亭也不是草木皆兵,因为在她看来,她是敌人。角度不同,看问题也就不同了。
一顿饭刚吃完,我就翻墙进了隔壁她的院子。依照惯例上了阳台,直接走进了她的卧室。却发现韵书和川岛芳子抱着睡在了一起。两个人睡得很香。我迈了一步,韵书突然就睁开眼举着一把枪对着我的头。川岛芳子也醒了,一下坐了起来。这时候我发现,她上身什么也没穿。白嫩的皮肤在阳光里发着温和的光,就像一个仙女一样。
韵书看到我后直接下了床扑进了我的怀里。我这才发现,川岛芳子是裸着身体的。而且和韵书连在了一起。两个人的手腕上连着一条绳子。看来,川岛芳子试图摆脱过韵书,但是没有成功。
韵书下床,川岛芳子裸着身体被拽了下来。我抱着韵书,眼睛却看着川岛芳子。她只能用两只手握着自己的乳房。我往下看,她就夹紧了双腿。我眼睛都绿了——这是多么好的一副骨架啊!她转过了身去,我看着她平滑的后背。偏偏这时候她说:“愿意看吗?好看吗?”
韵书这时候才发现我虽然抱着她,但是心思却在她身后的人身上。推开我骂道:“死鬼,咋这么流氓呢!”
她解开绳子对川岛芳子说:“不要脸,还不快穿衣服?”
我从川岛芳子的神情看得出,她服了。被韵书整治的服服帖帖。但这只是表面的,从她那一闪而过的凌厉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仇恨。令我吃惊的是,这种仇恨似乎蔓延了,包括对我的不满。
川岛芳子穿了衣服就往外走,韵书喊道:“我让你出去了吗?”
川岛芳子一句话没说,又走了回来坐在了床沿上。
“我让你坐了吗?”韵书说。
她又站了起来。
“你这是干嘛?!”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
“我没杀她就是最大的仁慈了,她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你变态了。疯婆子!”我说。
“我变态?!你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吗?她是日本人,叫川岛芳子,我不该杀了她给我兄弟报仇吗?!”
我感觉得到,韵书的心理在这段时间真的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种扭曲的控制的快感蒙蔽了本该有的人性。陶醉在虐待川岛芳子给她带来的欣慰的变态的快感里了。我推开她说:“你最好冷静一下。你活着难道只是为了让别人付出代价吗?我还告诉你,她不是日本人,她是大清的十四格格。也不叫川岛芳子,她叫爱新觉罗显玙。是高贵的格格,姓爱新觉罗。”
韵书冷笑道:“但是她觉得自己是日本鬼子,干日本鬼子的事儿,还说鬼子的话。”
我说:“我也能说鬼子的话。”
“但是你不干鬼子的事儿。”
我过去扶着川岛芳子,“别怕!坐下,有我呢!”
“你要是坐下,我就杀了你!”韵书说。
“你先杀了我吧!”我声音很低。
“好!只要她敢坐下,我就杀了你们俩!”韵书举起了枪,对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