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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刘昆精神萎靡进入西汉姆训练基地。
他签约的事不是秘密,俱乐部也没有想过要保密。经过一晚上的发酵,很多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了。
因此一路上都有人和他打招呼,道一声恭喜。所幸英国人社交距离与国人不同,没有人自来熟的要上来约饭。
某着名作家过“来而不往非礼也”,刘昆强打着精神一一回应,走到U19训练场时脸都快笑烂了。
点名的时候,他还在哈欠连。
昨晚他非常罕见的失眠了,不仅是电刑的缘故,还有他对新合同患得患失的心理在作祟。
站他旁边的塞巴是个消息闭塞者,并不知道他签约的消息,所以没有恭喜只有关心,“利欧,你昨去泡吧了?”这话时,他的鼻子还在隐隐抽动。
刘昆索性把胳膊伸了过去,道:“闻闻,有没有酒水味儿?我你成在想什么?思想就不能纯洁点?”
塞巴翻了下大白眼,在他肤色的衬托下很有喜剧效果,不满道:“利欧,我老实但不傻。你这一副身体被淘空的样子,肯定有事。”
“我昨晚睡不着,打球一通宵,不行?”刘昆撇嘴道。
“ball?你,你……”塞巴满脸惊骇。
刘昆抚额,立马明白自己是用错单词造成了误会,不应该用ball,而应该用特定词斯诺克。
“斯诺克!斯诺克!斯诺克!”他连忙补救,且连三次以作强调。
“嘿嘿”塞巴露出满口大白牙银笑两声,环顾左右悄咪咪道:“利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懂,我懂……”
你懂个锤子!
刘昆扭回头两眼正视前方,懒得再理塞巴。
例行总结会后,教练组宣布开训。
热身活动一过,队内训练赛接着进校今的刘昆有点心不在焉,接连错过了好几次机会,上半场都没完就让A队把比分拉到了3:0。
他的表现引起了B队球员的不满,趁着第三球开球前的功夫,B队队长拉过刘昆,声道:“利欧,你今怎么了?你浪费机会就是在浪费我们的体力,再这样发挥,我看教练马上就要把你换下场。”
刘昆闷闷地点点头。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在拖累兄弟们,毕竟B队能组织几次进攻不容易。但心里知道是一会事,怎么做又是一回事。
没睡好、精力不济犹好,他现在主要是在担心亨利那边。
也不知道亨利来没来?与俱乐部谈判的又怎么样?
这两个念头一直在他脑中萦绕,使得他一刻都不得安宁。
无论如何,球员的阵地还是在球场上,至于球场外的东西就听由命吧。
仓促间,刘昆只得这样安慰自己,奋起精神再战。
然而,几分钟过去了,结果是……
场下的科雷亚吹响哨子,示意换人。
“利欧,下来。”他高叫着。
刘昆简直不敢置信,兀自用手指了指自己。
“下来!”科雷亚对他招手,脸黑得如同锅底。
刘昆无奈下场。
“老板,我……”他想向科雷亚再争取下留在场上。
“不用解释。哼,自己想想为什么,想不清楚明就别上场。”科雷亚训斥道,随即扭头吩咐替补上场。
刘昆张了张嘴又无力闭上,垂头丧气走向跑道边缘,一屁股坐了下去。
坐了两分钟,他又觉得口渴,起身去拿了瓶水,口口泯着观看场上的比赛。
看了没两分钟,场上的球员好似都化做了浮光掠影,他根本集中不了精神。
如此下去可不行!
刘昆感觉自己太题大作了,不过一份职业合同、一个的人生转折而已,要是以后转会大俱乐部呢?代言大品牌呢?甚至去苏梨士FIFA总部领取金球奖呢?
这些才是大场面,以自己现在的表现,到时会不会晕倒?
想到这里,刘昆悚然一惊,把水瓶扔出跑道,脚下迈开步子,沿着跑道疯跑起来。
跑了两圈,他觉得自己还没清醒,于是在心里不停念叨着:“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跑,加速,冲刺,换气的功夫,他不经意间竟然把默念的东西吼了出来。
不过,此时的念词已经嬗变成“钱,你是万恶之源!”、“钱不是万能的,没钱万万不能!”……
教练组惊讶地目送他来回来去,听着他听不懂的叨叨之言。
亚伦摇头道:“利欧疯了!”
罗纳威不同意,道:“年轻人再不疯狂就老了。”
科尔文咂吧下嘴,遗憾道:“利欧不来当守门员可惜了,你们看他那速度、那弹跳……”
科雷亚嘴角抽动,拧头对亚伦道:“场上的球员都被他影响了!你去拦住利欧,叫他别鬼叫了。不然,今就罚他一直跑。”
……
下午放学,不到5点20,刘昆就跑回了台球馆,可见他的速度有多快。要知道20分钟里,他可是完成了洗澡、换衣服、回家这一系列事情。
南希笑吟吟的迎了上去,接过刘昆手上的足球,刚要问问他为什么回来这么早时,刘昆急促道:“老板回来没有?”
死鬼,不解风情!南希默默吐槽,嫣然一笑道:“回来了,中午前就……”
“拜拜,我先进去了。”刘昆拔腿就跑。
南希冲着他的背影娇俏地翻了个白眼,嘟囔道:“利欧,你怎么就长不大呢?”
亨利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正在对着两张写满字的纸暗暗沉思。
突然,办公室房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一个人影裹着风冲了进来,张口道:“老板,谈的怎么样?”
亨利深深皱起眉头,怒道:“修养呢?风度呢?出去,重来!”
呃……
刘昆被吼了一个激灵,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忘了……”
“你忘了?”亨利瞬间拉长了脸,霍然起身一拍桌子,再抬手指着门外,叫道:“OUT!”
“哦哦”刘昆忙不迭退了出去,又心拉上房门。
为了不再被亨利找碴,他没有马上敲门,而是又着重打理了下衣服,顺了顺乱糟糟的头发,直到觉得自己一丝不苟后,才抬手轻叩房门。
“请进。”房内传出亨利平缓的声音。
打开房门,只见亨利正微笑着站在办公桌前迎接,还冲着刘昆点下头,一副好客的绅士作派。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刚才做了什么?
刘昆蒙蒙地向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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