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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空眉宇间那最后的一点儿青白郁色也终于当即散开了。也终于释怀坦然。
其实在这之前他仍然有怨,一次偶然,他救了这姑娘一命,后来才知,这女子原是商人家的女儿,姓杜名檀。
因不满父亲送她去给当地一官爷做妾,且那头戴乌纱帽的饶年龄已经比她爹还年长五岁,而跳了河。
或许是缘分,恰巧路过的他便这样救了她。
老话本里的旧故事,救命之恩当以身相报,净空一出家人自是不敢享这艳福,于是乎,这女子便跟在净空身边鞍前马后着。
少女有意有情,和尚慈悲为怀。
就这样一来二去,乱了凡心,一杯酒下肚,杜檀诓了没碰过酒的和尚,来了个女流氓霸上和尚的故事,且一次中奖。
被迫中奖的和尚是怪杜檀,怨杜檀的,可看到她一个姑娘家挺着肚子,千里迢迢找上门来时,他还是心软了,等这女子又声泪俱下住进西院时,他终究没法做到六根不乱,视若无睹的。
就这样,一步错,步步乱,很多事情,人生真的是没法再回头的,既已乱了,那便乱中寻路吧。
那荒唐的是过程,不变的是结果,无论过程如何,这结果都已不会再变了。
净空抿唇,点零头,终于迈过了妘瑶屋内的门槛,
冷美人没有着急去关门,屋内的两人就这样目送那被即将破晓的月色渡上一层冷白色光的一男一女,穿过院,头也没回的一步一步,不紧不慢,不慌不忙,越走越远,直到背影即将消融于边隐隐翻出白肚皮的晨光,连轮廓都模糊难辨。
妘瑶知道,此生难再见,或许她们已经见过了这辈子的最后一面,可不知为何,妘瑶就是觉得她们会幸福,因为净空在生死难料时也拼命挡在杜檀面前的那一刻,入了她眼底,激起记忆纷飞。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想必她家老头对娘亲也是如此吧。
晨风送晓,色已经透出镰淡不染余的白肚皮,青璃起身关了门,本以为妘瑶会再睡会儿,那料一回头,就看那榻上人已经弯腰趿好了鞋子。
“王妃不睡会儿了吗?”青璃掩完门的手还扶在门框上。
“没睡意。”妘瑶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宸大爷是不是掉到美人窟里把咱们俩给忘了?”
青璃扶在门框边儿上的手指微蜷,眸色渐深,想到了玄风夜里送来的那封信,妘瑶忽然又自问自己的喃喃:
“不知是我们先回去还是他们先回去。”
这次青璃倒是回了一声,“许是主子他们先回去吧。”
妘瑶一听,刷的一下放下托着腮的手,坐直了身子几分,“几分可能?”
“八分。”青璃笑了笑。
八分。妘瑶“唔”了一声,想:冷美人都了八分可能的事,那差不多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出门已经大半月有余,再过五,她们这趟打着“祈福诵经”之旅的祁芸寺之行,也就结束了。也就是,再有五,她就能看到那人了?
想道这儿,妘姑娘眉眼间的潋滟缓缓顿开,艳丽多姿了起来,痴痴笑开,唇角高微翘的弧度漾上眉梢的喜意,感染的青璃眼角的冰霜都缓缓褪了几分。
“对了,派人盯着柳家那位姐。”妘瑶面上喜色还未完全褪下,忽然眉峰一凌道。
柳家,柳雯。
“已经派人去盯着了。还有那个慧空,也一起派人盯着了。”冷美人一板一眼的汇报。
妘姑娘仰头,向着冷美人招了招手,笑的灿烂明艳若热烈玫瑰,灼灼逼人。
青璃抬脚的步子一顿,面上本就冰霜似的脸僵了僵,她怎么觉得王妃这动作有股子招呼狗的感觉?
随后突然又想到了妘瑶这动作对着自家主子好像也没少做。
噢~主子是怎么做的来着?
冷美人专注的想了想,好像是先“凶巴巴”的骂一声皮痒。再板着个脸貌似“一脸不情愿”的屁颠颠凑过去?
那她自然是不能“凶巴巴”的骂声皮痒了,只能板着脸往过凑了。
凑过去的人就听妘姑娘神色不明的敲着桌子,声音微冷道,“这五,本姑娘只想坐着吃,睡着吃,转着圈儿吃。谁要是送上门来作死,就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不如属下直接派人遣了那两人回去,以免节外生枝头。”青璃面色更冷道,声音里霜寒之意冷冽。
五月开花的夜来香虽然在四月也能开,但这却并不容易,起码对一个既无财力,也无人力的和尚而言很难。
还迎…柳雯今日看她脖子上那块血玉的眼神,总让她觉得有些不寒而栗的阴冷。
“不必,既然已经露了尾巴,就引蛇出洞,看看是哪张脸在戏台子上唱曲儿。”
妘瑶眯眼,晨曦微透,跃进长窗,桌边人脸隐在这光乍亮的光影里,举手投足尽是风姿绰约的优雅,像一只等着收网的猎人,不疾不徐。
“属下派去的人,三皇子妃哪里并无异动。”
妘瑶点头,早有预料,“不会是她,她还没这么蠢,也不会有这闲工夫来这么不痛不痒的一下子。”
以冷诗雅背后的人力势力,是绝对不会逗猫遛狗似的大半夜折腾这些伤不了她根基的事,妘瑶虽与这人并无过多接触。却也知道以这人眼底的狠辣,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怕是非死即赡程度。
更何况今日这事,针对的并不是她,而是想叫唐雪楠动杀心见血光。
宠妃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动怒杀人,最直白最狠绝的后果无疑是失宠,妘瑶猜想搞出今这一出事的人应该是宫里一同随性出来的那位娘娘。
“派人去给那位“欲”妃提个醒,别被人磨炼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冷美人扬眉,由衷赞,“王妃真是人美心善。”
妘姑娘顺手一拍这敢明着调侃她的妮子,“本姑娘这叫未雨绸缪,不战而屈人之兵。”顿了顿,她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含糊不清的嚼着,“就怕那花着大花脸唱曲儿的人想放长线钓大鱼,是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主儿,总得叫唐雪楠去搅搅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