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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急又乱,惶恐不安下体内牵引蛊毒开始察觉到宿主的波动情绪躁动了起来。
青紫色密布狰狞的暴起纹路肆意妄为的爬过他的表皮,蠕动出的蜿蜒曲线一寸寸的游移过他青筋暴起的颈部、面颊。
周围人惊疑的抽气声此起彼伏,都愕然的看着眼前这近乎怪异的一幕。
陷入目光包围圈里的人充耳不闻这周遭狐疑惊讶的种种议论私语声。
此刻的凌空早已满头大汗,不知是疼的还是急的。
然而他还是挣扎着起身,盘腿而做,有些近乎疯狂的不甘心再次运功调动体内真气,然而丹田内沉寂如死水的这一现实无比残忍的向他袒露这一真相:
他真的眨眼之间几十载深厚功力付之一炬。
从泥泞中爬上巅峰,而后再冷不防的被人踹下千丈阶梯,凌空双目发红,受不了如此结果,更无法接受自己即将迎来的平庸。
未时三刻的太阳正烈,高居于遥遥苍穹之上,四散着它的炙热,滚烫着整个大地的地表温度。
连过往的风都带了几分灼热的闷燥,吹的人有些烦躁不耐。
凌空额角脸颊上细细密密渗出的水珠凝聚成滴,缀连成串,一股脑儿的顺着面部弧度滚落而下,有的滑入了衣领,有的打在霖上。
一遍又一遍不甘的尝试之后,凌空睁眼,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
汗珠挂上睫毛,模糊了他的视野,目光所及,朦胧视线里的轮廓影子还没能清晰的剥离出来人影来,凌空只觉得眼前红衣一闪,面前已经站了一人。
逍遥门闻名云空大陆的无上轻功——“幻影残光”被亦无忧运用的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程度甚至可比肩于虞涤在世。
众人还没从这久闻不如一见中的无上轻功中回过神来。
只能在电光火石间来得及目光追随着那一道快到只看得清抹红色残影的衣袂过去,就看到那人已经停在了凌空面前。
“数载功勋,一朝覆灭的感觉如何啊?”
红衣妖媚而又邪肆的人微微低头,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地上盘腿而坐的人。
那一双上扬间敛尽四月芳菲色的桃花眸里此刻没有了一颦一笑皆风情的媚和妖,徒留满目嗜血的阴森邪气尖刀利刃,腊月寒雪般的兜头罩下。
亦无忧余音悠长,声调幽幽的询问中多了几分蹂躏之态,颇为玩味儿的垂首侧眸问。
听的四周人蓦地脚底生出一股子寒气来蹭蹭蹭的涌上大脑。只觉得有一只手捏住自己的咽喉,不住抚摸,却又不掐下去,提着你的一颗心,捏着你的一条命慢慢玩你,折磨你。
这种等死的不安感,莫名叫他们头皮生寒,一时间只觉得连这四下逃窜的风气都刹那间变得阴寒了起来。
“亦-无-忧——”
凌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扑腾着站了起来,尽量使自己和亦无忧的高度相平,半点儿也不愿仰视这人。
亦无忧三个字自他紧咬牙关的齿缝里一个字一个音的冷冷迸出,恨意滔,杀意波荡。
然而身高一块儿算是硬伤,哪怕凌空本就生的勇猛,可亦无忧长腿挺拔,还是胜他一筹。
这一更为叫人心焦的现实打脸,凌空只觉得心血上涌间眼前阵阵发黑,他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反复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想安抚体内更加癫狂的牵引蛊毒。
“牵引蛊?”突然耳侧响起一声轻喃。
凌空抬头,就见亦无忧那双深不见底的幽邃桃花眸直勾勾的凝在自己颈部,眼底除了冷意涌动间似乎还有一些别的情绪跃动。
厌恶?反感?鄙夷?不屑?
猜测间,亦无忧已经轻飘飘的移开了视线,似乎是嫌多看他一眼都不愿般的目光斜瞟而来,嗤之以鼻的冷笑一声,随即掌风赫赫间横扫而来,震飞凌空本就摇摇欲坠的最后倔强和颜面。
他狼狈的横爬在地,他稳稳地踏步而来,红衣猎猎间拢尽世间风华色,邪魅肆意,脚底踏风而至。
一步一步,很慢很稳,唇角边微斜的一点儿弧度看的绕是见惯生死的凌空都微微一愣,那一刻他忽然就对这个后生晚辈心生了惧意。
不是怕死,而是亦无忧身上那一股毁灭地的修罗之势叫他本能的生出了一种可耻的颤栗。
风声徐徐中,红衣猎猎扬,那人不动声色的步步生风里,似乎每一步都踏在了凌空的心尖上般,让他有一种即将面临地狱的恍惚。
恍惚中四周风气静敛,地顿凝,只听的那红衣嗜血人,面色妖艳邪魅的狷狂之音幽幽荡进耳畔:
“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牵引蛊毒,呵,还真是成全了你那颗肮脏龌龊的私欲野心!”
凌空还没来得及去纠结亦无忧如何只一眼就看出牵引蛊毒来,迎面便携锋带戾飞来一物,凝缩至他瞳孔时,凌空瞳孔骤缩,仓忙避开这明显收了几分力道的乌木折扇。
脸颊被飞扑而过摩擦的灼痛后猛地一凉,凌空狼狈躲开的身形一顿,探手,鲜红血色黏于掌心,地上断发些许,其中几缕白发刺眼的扎眼。
凌空一手撑地起身,冷冷一瞥亦无忧重新捏在手上的那把乌木折扇,自知这人此刻并不想杀他,而是想羞辱他,折磨他,甚至在等什么。
想明白亦无忧此刻并不会杀他后,凌空吊着的心猛地安稳了几分,只要亦无忧没有立刻杀他,他便还有筹码。
要知道除去江湖门派口诛笔伐外,还有一个虞悦彤在手,不怕他亦无忧不妥协。
更何况,凌空目光草草转了一圈后,目露几分阴狠算计出来:
就算有这些玄衣骑兵,难不成他君谨宸还当真敢不顾后果的掺一脚这趟江湖浑水,答案不必深究,凌空笃定,如君谨宸那般人物,心在功业,高瞻远瞩,是绝计不会在此刻识局不清的。顶多也就是虚张声势的做做样子罢了。
方才那面具男了那么多话,可是半点儿也没提到抚水宸王,倒是句句不离那女人,可见这一批人来,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