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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无邪这几日,已经逐渐恢复成了霁月雪的模样,虽然不是一下子变过来的,但确实是一点点的改动过来的。
而燕燕作为她的贴身侍女,对此竟丝毫没有觉得意外。
她到底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
战晨秋的声音,将司无邪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他说:“苏姑娘,不知可否麻烦你,扶我一下。”
司无邪二话没说上前弯下腰,伸手扶起了战晨秋
战晨秋身子的一半重量压在司无邪身上,司无邪也没太计较,扶着一瘸一拐的战晨秋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战晨秋坐下之后对着司无邪道了一句:“多谢。”
司无邪摆手示意:“无妨。”
两人就这么干坐着两厢无言,司无邪到没觉得这样有什么,因为她和战晨秋认识很多年了,所以丝毫没觉得尴尬。
但是战晨秋却觉得有些尴尬,因为他想撩起自己的裤腿,瞧一瞧膝盖上的伤,但是司无邪在他怕自己冲撞到了人家姑娘。
两人维持着这种微妙的气氛过了两刻钟。
燕燕才带着一个老头子回来,瞧着那个老头肩上挎着药箱,应该就是大夫了。
燕燕带着大夫走到司无邪面前,出声说道:“姑娘,这是春生堂的林大夫。”
司无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示意燕燕让她叫大夫给战晨秋看腿。
战晨秋其实一直在悄悄地打量着司无邪,不知怎的,他总能在这姑娘身上看到几许司无邪的影子。
燕燕将目光放在战晨秋身上之时,才发现这公子总是时不时的,偷瞄她们家姑娘!!!
于是燕燕便高声说道:“这位公子,我们家姑娘差我给你请的大夫来了!”
燕燕平日里说话都是娇娇软软的,这冷不丁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变得有些尖利,吓了战晨秋一跳。
他这才有些尴尬的想着,自己方才似乎有些失礼了。
司无邪出声训斥了她一句:“燕燕,不得无礼!”
燕燕本想告诉司无邪,战晨秋偷看她,结果被司无邪一个眼神制止了,燕燕憋了憋嘴,有些委屈。
为了缓解自己偷瞧别人被抓包的尴尬,战晨秋对着大夫说了一句:“有劳大夫了。”
林怀义微微躬着身子,表示应该的,而后用上下打量了战晨秋一番,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战晨秋受伤的的左腿上。
司无邪看着大夫迟迟未动,这才恍然大悟燕燕若是在此,无论于燕燕来讲,还是战晨秋来说,好像都有些尴尬和不方便。
于是她便十分善解人意的吩咐道:“燕燕,我有些饿了,你去膳房端一些糕点来。”
燕燕不疑有他,对着司无邪福了福身子,道了一句:“是,奴婢这就去。”
之后便转身向膳房走去。
支走了燕燕,司无邪继续气定神闲的坐着,林怀义和战晨秋的目光都放在了司无邪身上。
司无邪有些不解的看向他们二人问道:“你们瞧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布。”
看着司无邪清澈的眼眸,战晨秋有些尴尬,林怀义瞧着战晨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便帮忙开口问上了一句:“不知姑娘可否回避一二?”
司无邪眨了眨眼睛,这才反应过来,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她都忘了,她现在战晨秋眼里是苏雪,不是司无邪。
于是司无邪微微颔首之后,便起身离去了。
待司无邪走后,战晨秋这才松了一口气,其实他方才坐下来之后便想看看自己的伤势了,但是碍于司无邪一直在旁边,他不好直接撩起自己的裤腿查看伤势这才作罢。
司无邪走后,林怀义开口问战晨秋:“公子,这腿....”
林怀义本想问明缘由,这腿是如何伤的的
谁知战晨秋直接说出了,方才他自己给自己做的诊断:“徐大夫,我这髌骨(膝盖骨)应该未裂,但是因为方才十分用力的磕在了青石板上,所以后续应该会现肿胀淤青等情况,怕是有好几日不能走动了。”
他虽未查看自己伤势,但是依着他多年治跌打损伤的经验,做了以上判断。
林怀义微微有些诧异:“公子,也是杏林之人?”
战晨秋微微一讶后,尴尬的说道:“略懂皮毛。”
林怀义微微点了点头,好似在说原来如此。
林大夫虽然并未说什么,但是战晨秋却觉得有些尴尬了。
因为他方才好像忘记了一句话叫:医不自医,人不渡己。
秉承着对患者负责的原则,林怀义还是开口说道:“虽然公子您已经有了决断,但是作为老夫大夫,还是希望公子您受伤的地方,让老夫瞧瞧。”
战晨秋点了点头,温和有礼的说道:“这是自然,方才是在下失礼了。”
战晨秋说完,便撩起了自己的裤腿,漏出已经淤青的膝盖。
这一类的伤,以往都是他给别人看,没想到有朝一日落在了自己身上,所以便习惯性的做了一些诊断,却忘了医者不医这个忌讳。
林怀义仔细的瞧了战晨秋的髌骨,所得结论跟战晨秋前面说的基本一致,这才彻底安心下来。
之后两人就着后续用药这一块,一起讨论了一番。
林怀义发现这公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在治跌打损伤这方面,还真是见解独到。
战晨秋之前不认识林怀义,也没怎么留意过春生堂,所以并不知道林怀义是远近闻名的大夫。
他从跟林怀义交流的谈吐中,确定这人的一手医术应该不错。
跟天星太医院里的那些数一数二的太医相比相差无几,至于为什么他甘愿做一个普通的坐堂大夫。
战晨秋并未多问,毕竟人各有志。
战晨秋受伤的消息,在一个时辰之后,还是传进了战纪的耳朵里。
战纪得知这个消息后,面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他放任战晨秋出去,可不是为了让他去受伤的。
想到这里,战纪眼神晦暗不明的看向善公公,出声问道:“是谁做的?”
战晨秋今日是临时起意去的钦天监,就碰上这么巧合的事儿,怎么看这件事都另有隐情。
善公公看着战纪的面色十分的难看,小声的说道:“回皇上的话,这件事跟三皇子有点关系。”
三皇子战星宿,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的,是最没存在感的一个皇子了。
不知怎的好像看上钦天监的那个圣女了,所以今日便故意设计了那么一出,原本是准备来个英雄救美的,谁曾想到最后却被九皇子给劫胡了。
战纪听到是战星宿之后,威严的面上带上几分阴霾,沉声吩咐道:“天黑之前,朕要知道来龙去脉。”
善公公连忙躬身应下:“是!”
翌日,天星朝堂出了两件事,第一件是三皇子战星宿被皇上派去封封地了。
这说的好听点是派出去了,说难听点其实就是被流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