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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文楷的眼白有点儿发黄，“为什么？”
“答案显而易见，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冒犯到您，请您不要生气。因为我们觉得，在您对付陈文轩这个问题上，您的女儿，元珍姐，她根本是一文不值，甚至极具破坏力。”
元文楷被人戳中心窝子，心里很痛、很难堪，于是恶狠狠地盯住了李宝娜。
李宝娜却不害怕，娓娓道来，“元珍姐，好听一点，是她有个性，有自己的想法，她不为任何人所动；难听一点，她太自私，只会考虑她自己，所以即使您是她父亲，她也不会老老实实地听您的话，自然也不会帮您撮合您与陈家的关系。所以正是如此，我们才认为，您把她绑在跟陈家的亲家关系上，危险系数其实反而加大了，她只会根据她的个人好恶，去做人做事，但这种行为只会把陈晓、把陈家推得越来越远。如此一来，您和陈家的关系，轻了，可能也就是老死不相往来；而严重的话呢，……”
元文楷使劲拍了一下桌子，“好大的口气啊！你这是在教我做事吗！”
“元董事长，您不要生气。我们既没有威胁您的意思，也不想跟您成为对立面。您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和有权谋的战略家，看问题比我们更长远、更有深度。我们作为旁观者，只是想给您提个醒，您这次的帮手选错了。”
李宝娜看元文楷在听，就继续往下：“元珍姐从娇生惯养，您从来没有让她尝到过什么叫困难，什么叫吃苦，所以她不知道世事艰难、世事险恶；所以也就没有办法成为您的帮手，如果她做不了您的帮手，那她就会成为您的绊脚石，成为您的花板。她的个性，导致她在这场战争中，只会是一个不可控的危险因子。您让这么一个人去给您当桥梁，做纽带，去跟陈家搞好关系，修复一段已经破裂的感情，这非常明显就是不理智的，随时都会给您招致危险。而且，根据我们目前的调查，相比元珍姐跟陈晓的关系，陈文轩跟陈晓、跟陈家都要更亲密，陈文轩、陈晓两家从父辈上传承下来的关系就不错，陈文轩在陈家上下也有非常高的口碑和评价。您觉得以他们两家的这种关系，会因为您的主动联姻而被破坏，转而跟您一起去对付陈文轩吗？”
“继续。”
李宝娜停顿了一下，才：“我们这一次，是想看看我们押的宝在陈文轩那里究竟有多少价值。如果沈娅在陈文轩的心里并没有那么重要，那我们就必须想办法让她的分量变得更加重要。因为只有对他重要的东西，我们在攻击的时候，才会得到他更加投入、更加强有力的反击，从而让狼来聊故事更加逼真，效果更好。我们才能够渔翁得利。
“其实在这件事以前，我们就已经行动过一次了。但是那次，我们没有发现陈文轩有太明显的举动，所以这次我们就想再验证一下。只是没想到，我们这次的宝押对了，而且押得很值。陈文轩的动作非常快，我们在网上上传的视频，没过一刻钟，就被各大有影响力的网站全部删除得一干二净，一丁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就好像这件事情从来没有都发生过一样。”
元文楷冷笑一声，“哼，你们对陈文轩还是所知寥寥，这次不但没有对他产生任何负面效果，反而极大地帮助他巩固了他在公司高层的地位，现在已经有很多对他保持多年中立态度的人开始向他倾斜了。”
李宝娜点头，“确实对他没有造成什么负面影响，不过这个也在我们意料之郑可是这件事的成败，再一次证明了，我们选错了执行这次任务的人。”
李宝娜看了看元文楷的表情，又继续：“但是网络传媒是一个双刃剑，他站在话语权的控制方，毋庸置疑，这是他的强势，同时也会是他致命的弱点。因为越是这种巨头人物，他在面对自己丑闻、丑事的时候，他越强有力的反击，只会引起网民的更加反感，招到网民的犹如暴风雨一半的声讨。我们要利用的就是这一点。话语权他作为主导方，可以用；我们作为弱无助者，也可以用。他越是在众人面前展示他的强势，那网络给他的反击就会更激烈。”
元文楷会心一笑，没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看来还真是看了马浩宇。
李宝娜给元文楷的杯子里又续上了水，“元董事长，其实这次的事件也不能它只带来了负面效果，还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信息表现出来了。我相信您也注意到了，陈文轩和陈晓之间其实也不是那么坚不可摧，我们只需要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做一点点文章，或许就可以一石两鸟，既能破坏陈文轩跟陈家的关系，又能搞垮陈文轩。”
元文楷眼光一闪，“沈娅？”
李宝娜点一下头，“对，沈娅。她很有可能是我们实施这个计划的关键人物。”
元文楷很欣赏他们看待事情的洞察力，“你们是怎么想起来要在陈文轩身上搞动作的？”
李宝娜撇嘴一笑，“还不是因为陈文轩这个人太正了，我们老板又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他在陈文轩身上吃的瘪，他是肯定会想尽各种办法去还给他的。上回您要求他去参加我们的饭局邀请，就是个傻瓜他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可他就是不肯在合同上签字。”
元文楷笑了，“陈文轩在做生意方面，有雄才大略，无可挑剔，是一个非常好的生意伙伴，他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李宝娜也赞同，“是啊，我们作为一个公司，没办法跟他竞争。但是越是这种人，他才越会在阴沟里面翻船。”
元文楷端起茶一饮而尽，咂摸了两口，“今这茶喝的有点儿意思。”
李宝娜也端起茶喝了一口，对视上元文楷的眼神，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