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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又想起了帮她上药的瞬间，他眸色渐暗，他轻轻拂过姑娘的眉间、鼻梁、唇瓣，逐渐下滑，绕着锁骨带了几分流连滑下去，指腹打着圈，停顿了几秒，将姑娘被子拉上。
他在姑娘的额角轻触了片刻，而后掰开姑娘还未放开的手指，离开了房间。
他躺在床上毫无睡意，起了身，往浴室走去。
*
沈家老宅另一边
沈墨轩看见端庄坐在床边的柳诗白，除了雅致大方，他找不出词来形容她。
姑娘两手交叠，如同古代闺阁女子，面上像扑了胭脂，有些红。
显然面对他这个未曾谋面的另一半，她还是害怕的。
他走了过去，坐在另一边，与她相齐，尽量让她放松。
“我……”
柳诗白斟酌着词，在想怎么开口才不算失礼。
“柳姐无需担忧，既然是联姻，我便不会碰你。”
沈墨轩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递给柳诗白，声音依旧温雅：“柳姐可以看看，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再商量。”
柳诗白接过文件，一页页地翻看，手有些发颤，心却越来越凉。
原来她对他而言，真的只是个联姻对象。
她强忍住泪水，抬头笑了笑：“没什么不满意的，我签。”
她接过沈墨轩递来的笔，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怎么这么难下笔。
她把合同递给沈墨轩，笑容无可挑剔：“墨轩，你是不是喜欢乔姐？”
方才她是特意去找乔译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她对沈墨轩到底有没有感情，结果固然是满意的。
因为同样作为女子，她能看出那位乔姐的心里只有沈二爷一人。
可现在这个问题换到墨轩这里，似乎很悬。
沈墨轩眼神未变，依旧温润，但没了温度，默认了。
柳诗白早就料到了，可还是忍不住心底发凉。
新婚夜里，自己的老公为了跟她划清界限签下合同，心里的那个人还是即将成为她弟媳的女人。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自己的爱情更可悲。
因为早在沈墨轩不知道她这个饶时候，她就已经爱上了他，无可自拔。
柳诗白抬起头，笑了笑：“早些休息吧，今就在这儿睡吧，不然爷爷奶奶会担心。如果你不习惯，你继续睡床，我打地铺。”
完就起身打地铺，好像方才的一切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沈墨轩看着忙活的柳诗白，确实有些异样，他想过千万种嫁过来的女子，却独独没想过会是这般，懂事理，知进退。
他帮着铺好霖铺，道：“夏夏会是我们的弟媳，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柳诗白手一顿，我们？
她轻声答道：“好。”
“你睡床，我睡地铺，总归嫁入我沈家，便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我也一样。”
柳诗白声音一颤：“好。”
上了床，回想今的一切，总那么的不真实，她真的如愿嫁给了藏在心底十年的人，便是有太多不可预料，但总归是一句话。
她嫁入沈家，是沈墨轩的妻子。
沈家男子，痴情重义，便是他心上有人又如何？
她想赌一把，赌赢了，半生爱情，无悔；赌输了，一世相伴，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