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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环视一圈,有侍者近前接下他的外套,另送了马提尼,他一手擎着酒杯,脸上浮着淡淡的笑进入会场中心。
入耳的,是肖邦夜曲。
俪群会的商务晚宴从来是南城的重头戏,即使沈家与梁会长因那桩半路夭折的婚事有隔阂过节,南城沈家仍旧是底蕴深厚的望族,没人敢以任何理由将沈家排除在大型夜宴之外。
程少卿虽与侄子初墨叙话闲谈,注意力却偏往沈律那处挪,他看见第一个与沈律接洽搭话的是骆宾。
“二叔。”凌初墨似乎察觉他注意力不在此刻。
“嗯?”程少卿自如的收回视线。
凌初墨眼神快速瞟动,咧开半张嘴,话音平常:“那是沈律,倒不见盛薇薇。”
程少卿给了个正经回话:“已是名门贵妇,哪是你想见就见的。”
凌初墨失笑,和程少卿相视一眼,也不知互有默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均抿了口酒,初墨叹了声,“前段时间我去国外出差,听闻二叔的喜讯也没好好恭贺,就叫助理帮我备了份礼送给未来二婶,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Selina没给你回复?”程少卿问。
“她用公司邮箱回了邮件。”凌初墨半张脸都在苦笑,“的确是饱含诚意的感谢信。”
程少卿食指摩挲酒杯底座,“于私,你就当她是你未来二婶,把尊敬放在明面,能在外人面前给她荣耀地位我就很喜欢。于公,Selina知道你身为副总还是她的上级,她把握的了这个分寸,不会因为她正式成为我的女人或加入某个高大尚的团体而逾越界限。”
“是。”
会场中央上空的巨大吊顶灯饰一下变了色,从暖黄的色调过度为深暗幽冷的琥珀蓝,继而圆筒灯光打出了万紫千红,这是一种信号,承办宴会的主办方在台上拍了拍话筒,于是众人纷纷看了过去。
新晋俪群会的女性这次有四人,这些女性佼佼者,或以丰富的家底、卓越的知识见闻入选,当美貌、权力附在一个女人身上,有时比附在男人身上更能体现价值。
许君华名列其中,这份功劳莫雅淸当之无愧。南城沈家的那点事儿大多数人都知道,莫雅淸和自己的妯娌面和心不和,这次居然推敌人的儿媳妇上台,有猫腻不是?
但今日再大的热闹,都及不上Selina与梁会长那桩。
Selina成为这四人之一,早前名单出来时,着实让无数南城名流目瞪口呆。
她一个公关出身的女人,无父无母,没有像其它成员那样有深厚的家族底蕴,传言她甚至年少时是乞讨的孤儿,更别论网传她有无数未被证实的肮脏背景与上位史,但她的人脉经营手段确实强悍,前不久正名成为程少卿的未婚妻,进入黎家那个深似海的狼窝,站队程少卿后,居然还能让梁会长批文同意进入俪群会。
新晋成员上台,众人纷纷鼓掌。
沈律心不在台上,背过身从侍者盘子中换了杯酒。 “薇薇最近还好?”骆宾立在一旁漫不经心的开口,“蜜月期过完,她少有电话打来,哪天有空,我接她回娘家坐坐。”
“娘家?你也好意思自诩娘家?”沈律一声冷笑,瞟向骆宾。
两人对陈婉君自杀的由端心知肚明,骆宾是杀人凶手,薇薇对骆宾唯一有用的地方是能安抚住半痴糊涂的邵翠萍,要不是有这个用处,薇薇早折在骆宾手里了。
“沈总还在生气?哦不,瞧我,应该叫妹夫才是。”骆宾故意拍拍额头,仿佛自己忘性大,失笑几声,又道:“过去如过往云烟,往日甭管谁罪孽千帆重,看的开,手上就仍旧清清白白。”
“我没你那么高的道行,放下屠刀,转眼就立地成佛了。”沈律讥笑。
“那你想怎么样,忏悔,在你的新婚妻子面前求得宽恕、原谅?你们成为夫妻,是要把秘密共享,袒露彼此一切,包括…..不可饶恕的罪孽……你犯下,助我弄死陈婉君的事?”
“闭嘴!”
两人间短暂的沉默了,目光都往台上看去。
新晋成员的入会正进行到颁发徽章环节,许君华排在第一位,从梁妗心手中接过一枚深蓝的八角菱形镶钻徽章,那是俪群会成员的身份标志。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可偏偏排到最后一位Selina时,端着托盘的人手一滑,梁会长还没将那枚徽章拿起来,那件宝贵的身份象征饰物就随盘摔在了地上。
“呵。”骆宾抬唇一笑。
这热闹有的看了。
事儿不大,但面子大,尤其是在俪群会的夜宴上,摔的面子就更大了。
台下已有嗤笑议论,Selina站在台上觑了梁妗心一眼,很清楚这是梁妗心故意给自己难堪。她入会的确在外人眼里是意外了些,若不是少卿亲自与黎铭锋对谈,黎铭锋又不知允诺了梁妗心什么,自己才进入外人眼中的仙甸之地。
Selina笑了笑,保持着礼节性笑容,在众人眼中先朝梁妗心伸出手,“会长好,很高兴加入这个大家庭,以后承蒙赐教。”她的眼神,仿佛略过了摔在跟前地上的托盘徽章,看不见其它,仅仅眼中盛满对梁会长的敬意似的。
梁妗心伸出手,与她握了握。
一分钟后,一个看着更稳重些的人捧着托盘靠近,放在盘内的徽章已被细细擦拭干净,这个授予仪式才正式结束。
“看,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欺凌。”骆宾看着沈律,评论刚才那一出短暂而精彩的戏剧。
沈律无言,沉默,面上有些冷。
骆宾盯着从台上下来的Selina,自说自话,却更像在对沈律说:“她以为凭着自己的本事能打出一片天,还不是最后靠了男人,她以为找着倾心相待又有本事的男人就能活的有尊严有地位,还不是能被更有地位的轻易打脸折辱。”
“你想说什么?”沈律同样盯着不远处,问。
“你为薇薇选的靠山很好。”
“你这是在夸自己?”
骆宾将手里的酒放在桌上,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面向沈律,他的模样稳重中有三分不羁邪性,“至少哪天你不在她身边,你保护不了她时,别人还能顾念她姓骆。”然后靠近,以极低的嗓音再道:“别做卸磨杀驴的蠢事,没好处的。”话毕,绕过沈律大步出了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