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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封沉吟片刻,正欲出言安慰,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门房沿着山间路快步跑到二人面前,施礼道:“见过田师兄、王师兄,学宫外有一位自称介子推的先生想要求见二位师兄。”
“有劳荀先生了,我们这便过去。”田光恭敬地还了一礼,待门房的身影走远,笑着道:“介子推先生近半个月每隔数日便会来学宫拜会,向我打听你的消息,问其所为何事又支支吾吾不肯言语,你这刚回学宫不过半日他便闻讯前来,可见心情之急切,我还有些事情,就不跟着去凑热闹了,你多留点心,莫要被其算计。”
王封大致已经猜出介子推为何而来,但却不便与田光明言,点头道:“那我去了,别忘了银钱分我一半。”
“忘不了你,快去吧!”田光没好气地摆摆手,作势欲踹,王封十分配合地向山下飞驰而去。
此次临淄一行本就有意拜会重耳,介子推主动前来倒省却了自己一番功夫,王封在心中回忆了一遍楚普的嘱咐,确定没有疏漏后抬脚走出大门。
“王师兄来了,你们聊,在下先行告退。”
门房正在与介子推交谈,见王封走出知趣地拱手告辞,介子推看着走来的年轻人感慨不已,逃亡路上他曾为其讲述过江湖之事,没想到不过两年时间,当日的懵懂少年便已经成长为足以令各方势力动容的子境炼气士。
“介子推拜见公子,一别两年,公子神采更胜往昔。”
论身份王封为稷下学子,于各诸侯国内皆可享受士人待遇,而介子推不过是逃亡之君的门客,无名无分,执礼参见并无不妥,王封却不敢受此大礼,急忙侧开身子回礼道:“晚辈拜见先生,多日不见,先生别来无恙。”
介子推脸上出现一抹笑容,却依然遮掩不住愁苦之意:“实不相瞒,今日在下前来是向公子求助的。”
“先生何出此言?”
介子推苦笑着拱拱手:“公子一语成谶,齐国果然并非龙起之地,可重耳公子却不舍离去,我等实在没有法子了,恳请公子指明道路。”
两年前初到临淄,重耳本欲邀请王封同见齐公,却被王封以“齐国非龙起之地”为由回绝,当日的善意提醒如今正好可以作为计划的切入点。
王封心下了然,却故意做出一副疑惑的样子:“我曾经过这种话?我怎么不记得了。”
“当日于官驿中,公子曾直言齐国国相管仲疾病缠身命不久矣,而齐公亲近易牙等一众佞臣,齐国势衰已成必然,重耳公子若想借助齐国的力量回国复位恐怕只会白白浪费时间。”
王封见火候差不多了,猛地拍了一下脑袋,恍然道:“在下好像的确过类似话语,当时年少轻狂,还请先生不要往心里去。”
“公子不要再消遣在下了,我等追随重耳公子并非贪图富贵,若其真能在此了却余生我等也是乐见其成,但自从来到齐国,巧合之事太多,直至半月前我等才知晓许多事情背后都有着夷吾与郤芮二饶影子。”
此事倒是有些脱离掌控,王封不由被勾起来几分兴趣:“夷吾与郤芮二人远在晋国,如何能够干涉齐国的事情。”
“他们二饶确无法干涉齐国之事,但公子有所不知,深得齐公信赖的易牙正是二人所培植的棋子。”
“竟有此事!”
王封用了半晌才消化掉这个信息,易牙进入齐国朝堂之时重耳尚在狄国定居,神仙也不可能算得出十年后重耳会流亡齐国,这步暗棋的用意显而易见。
“我等尚在流亡,郤芮却早在十年前便已经开始布局霸业,论修为他不如我,论谋略布局我远不及他万分之一。”
介子推有感而发,夷吾志大才疏,绝不会有此深谋远虑,此事必然出自郤芮手笔,追随重耳公子的门客中不乏智者,可惜尽皆被蒙在鼓里,待察觉之时事情几乎已成定局。
“先生是如何发现易牙与夷吾的关系,可曾告知齐公?”
“管仲国相去世后,齐公也染病不起长居宫中,齐国上下只有三人可以面见齐公,皆为易牙的党羽,我等有意禀报,却根本没有办法见到齐公。”
另一个问题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介子推犹豫半晌才道出实情:“来惭愧,此事并非我等发现,乃是齐姜夫人告知。”
“初到齐国,齐公虽然热情,却只字不提相助之事,我等只好在临淄住下静观其变。”介子推的思绪飘回到一年半之前:“国相管仲去世后,齐公突然态度大变,不但赐予重耳公子车马二十架,更是将宗族之女齐姜许配给公子,并许下承诺,待仲父三年丧满后便出兵帮助重耳公子回国夺位。”
“齐公大义,我等感激涕零,日夜商讨回国后的举措,但重耳公子却陷入了温柔乡,初时还十分热切,慢慢地便有些应付,到了后来甚至连样子都不愿意装,每当谈起此事就借口离开,而这一切都源于齐姜。”
“齐姜虽是齐公宗族之女,其母却为易牙胞妹,嫁与重耳公子别有用心,那易牙本想以美人计消蚀公子壮志,也险些让其得逞,但人算不如算,常相厮守,齐姜被重耳公子的英姿所打动,竟动了真心,私下将此事告知我等,并嘱咐我等劝公子离开齐国谋求大业。”
王封总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但尚有一事不解:“既然已经知晓真相,你们直接告知重耳公子便是,相信重耳公子必会随你们离开。”
介子推听闻此言连连摆手:“此事不可,我们答应过齐姜会帮其隐瞒住身份,如此一来岂不是出卖了她?”
“那你们将重耳公子绑走便是,等出了齐国料想公子也只能被迫接受。”
“此事更是不可,我等臣子绝不可行如此不忠之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王封不由有些头大,他此行本就是为重耳而来,又不能撒手不管,沉吟片刻后打算先将此事搁置两:“先生可否给在下两日思考的时间,两日之后我等于城南桑树林中见面详谈。”
“有劳公子费心,那在下便先回去了。”
介子推面露喜色,终于将狐偃交代的任务完成,实话他并不觉得王封会有何妙招,但偏偏狐偃与先轸两位谋士都认定此子乃是破局的关键,而他曾在马车上为其讲述过武道之事,关系相对亲近,介子推拗不过二饶请求才来一试,既然王封已经答应,他回去也算是有所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