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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也终于知道,压在我心底那么久的蓝玻璃只是儿童玩具,它永远不能成为生命里的永久信物。
我与杨光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渐渐知晓了幸福的真正含义。
只是有一年春节,我去哥哥家探亲,哥哥,许蒙初五会来,好久不见了,大家聚一聚吧。
听到许蒙的名字时,我的心颤动了一下,这么久未联系了,我所关心的也只是他过得好不好,至于曾经的往事,却一点也不想掀动了。
许蒙比以前瘦了,老了,鬓边也有了霜花。
在一刻独处的时间,他忽然落下泪来,问我:那年,那,为什么好来看他却食言。
我怔住了,“我一下车就在等你呀!”
“我也一直在车站等你呀!”
然后他眼睛一凝,问我:“你在哪个车站?”
“南站。”
“可是,我是在北站。”
我把头别过去,两颗眼泪悄然坠落在手背上。
我想,如果那我知道那座城市还有另外的车站的话,我一定会到处寻找,直到找到我心爱的人。
春节刚过,我便跟杨光回家去。我的日子如常平静,只是选了个空闲的日子,一个冉江边去,将那枚珍藏已久的蓝玻璃指环放到江水里——它来自于大海,就让它回到大海里去吧。
爱是需要智慧与勇气的,许蒙宁可在一个车站等到黄昏,也没有想到我在另外的地方等他。
守株待兔,固然是一种决心,却不能守候到美丽的爱情,正像玻璃指环最终抵挡不住爱情的磨砺,它的归宿只能是在大海里变成点点碎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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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21岁的我大专毕业后,在一家比利时知名品牌巧克力专卖店做了一名柜台售卖员。我们的专柜设在沈阳市太原街一座大商城内。
“情人节”这,我早早地上班了。专柜上空挂满了五彩气球;所有的巧克力都包上了粉色的包装纸和红色的丝带,上面写着“送给最爱的人”。
一个巨大的水晶花瓶里插满了盛开的“蓝色妖姬”——今年身价最昂贵的玫瑰花,我微笑着把“蓝色妖姬”送给每一位买巧克力的青年。
晚上8点多钟,专柜前的人流渐渐稀少了,水晶花瓶里只剩下一枝“蓝色妖姬”。
还有10多分钟商店就要打烊了,我看着那朵孤零零的“蓝色妖姬”,心里忽然感到一丝丝渴望。
我对自己:“在这个甜蜜的日子里,如果有人送我一枝玫瑰,我会更加幸福。”
想到这里,我有一点难过,但我接着笑了:“没关系,林雨白!没有人送给你玫瑰花,你就自己送自己一枝好了,祝福自己:明年的今,得到一份甜美的爱情。”
我心翼翼地把那朵“蓝色妖姬”从水晶花瓶里取出来,移到喝水用的玻璃杯里。
这时,背后响起浑厚的男声:“姐,我要一盒巧克力。”我回过身来,只见面前站着一个拖着行李箱、一身风尘的高大男子。
收完钱,递巧克力给那个男人时,我照例了一句:“祝您爱情甜蜜!”
那男人咧嘴笑了:“谢谢你!”突然,他看到了那枝“蓝色妖姬”,眼睛一亮:“姐,能把那枝玫瑰卖给我吗?”
我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这枝花不卖。”
那男子失望地拖着行李箱离开了,不一会儿又折回来:“对不起,还是把那枝玫瑰卖给我吧。我从加拿大飞到北京,又从北京坐火车马不停蹄地赶回沈阳,就是为了跟我的女友一起过一个‘情人节’。
我们已经三年没见面了,我想送一枝花给她,可这么晚了,沈阳所有的花店都关了门。
请你帮帮我,好吗?”
我把那枝玫瑰递给他:“你的女友真令人羡慕。好吧,这枝花是你的了。祝你有一个愉快的晚上!”
下班后,我刚走出商城大门,就被迎面吹来的寒风呛得打了个冷战。
又是沈城一个寒冷之夜。走出没几步,忽然看到那个拖着行李箱的男人垂着头立在路边。
我走过去捅捅他:“哎,不去见你的女朋友,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心冻成冰棍。”
那男人抬起头来,刚刚的欢乐全然不见了,脸上写满悲伤。他哆嗦着:“我的女朋友,我的女朋友她,她有了新的男朋友……”
眼泪突然从他的眼里涌出来,哗哗向外流淌。我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如此悲伤。
我有点慌:“不见也罢了,这么薄情的女子!你赶紧回家吧。”
他坐在那里不动:“在沈阳我没有家,也没有亲人。我不知道我能去哪里。”着,他悲从中来,泪水又流了下来。
我突然生气了:“哭什么哭?哭能把你的女朋友哭来吗?把她的手机号告诉我,我给她打电话。”
也许是过度伤心让这个男人丧失了理智,他竟乖乖地把一个电话号码输进了我的手机里,拨通了,他把手机交还我手里。
我接过来,一个柔美的女声传来:“哪位?”
我不理她的问话,开口就骂:“喂,有没有你这么薄情的女人啊?你的男朋友从加拿大飞回来,为你买了巧克力,又从我手里抢走玫瑰花,就是为了跟你一起度过这个‘情人节’,你怎么可以把他扔在这里看也不看他一眼呢?
你要知道沈阳今夜里的温度可是零下20多度啊,你这女子也太狠心了吧?”
对方长久地沉默。我放缓了语气,恳求她:“你过来吧。
两个缺面把话清楚,以后各奔东西两不牵挂,不好吗?
你想因为一时的躲避,让自己一辈子背负良心的谴责吗?”
那女人终于被我动心了。她刚刚了一句“告诉我你们在哪里”,我手中的电话已被人抢了过去。
我抬头一看,那个男人像豹子一样圆睁双目怒视着我:“谁让你多管闲事?谁让你去哀求她?”
不待我解释,他把我的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转身拉起行李箱匆匆走了。
那盒巧克力和从我手里抢去的玫瑰花,被可怜地丢弃在地上。
我对着他的背影跳脚喊道:“你是混蛋,赔我手机……”
第二晚上下班后,我刚刚走出商城,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过来横在我面前,他是昨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