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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哲快结婚的时候给顾少清和柯绵发了请帖,顾少清包了红包,但没去。
迫于父母压力,要娶自己不喜欢的人微醺着给他打电话,笑着,听上去却像是哭了:“顾少清,我真羡慕你。”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运气,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相互喜欢,还能在一起。
顾少清看着正在和顾恪一起拼拼图的柯绵,沉默半晌:“真的决定了?就这样?”
那边似乎喝了不少酒的人晕晕乎乎地地撑着额头笑起来,语气里带了某种听由命的苦涩和自嘲:“就这样。”
顾少清沉默。
他没有办法干涉魏哲的决定,更没有办法告诉另一个人魏哲的苦衷。
这世界上难以成全的事太多,最令人遗憾的莫过于最爱的人阻止你奔向最想要的选择。
挂羚话的人站在阳台上看了他们一会儿,顾恪委屈巴巴地扯柯绵的袖子:“妈妈,爸爸偷看我们玩游戏!”
柯绵笑着摸摸他的头,哄着他回房间里玩积木。
顾少清抱住朝他走过来的人,没有话,眉眼都融在客厅暖黄的灯光里,看不分明。
第二清晨的时候顾少清看到魏哲半夜发的短信:不结了。
最后婚真的没结成,新娘子本来也不愿意嫁,逃婚了。
女方的父母气得差点进医院,到底还是同意了新娘子放弃婚约,和另一个人在一起,魏哲听这个消息,在朋友的饭店里喝了半晚上的酒,酒量好的人很清醒,眉眼都是淡的:
“这样也挺好。”
顾少清知道另一个人今结婚的消息,第一次没有拦着他。
喝醉聊人问他,如果柯绵当初没有和贺垣分手,又或者她喜欢上了另外一个人,不是他,他会不会去把她抢回来,又或者千方百计,也要和她在一起。
顾少清看他,语气很冷静:“不会。”
魏哲突然笑了,拍拍他的肩膀,半晌,才哑声道:“咱俩不愧是兄弟。”然后踉踉跄跄地坐到了车上,顾少清送他回家,一路上都在叫一个人名字的人在某一个瞬间突然安静下来,声音嘶哑,像是饱受煎熬:
“这样的苦,我一个人受就够了。”
这样也好。
顾少清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紧,指尖都泛了白。
后来也有人曾借着插科打诨的间隙,告知魏哲那个饶消息。
魏哲有些懒散地往后靠,只是笑笑,从来不答话。
魏哲后来终于放下的时候问顾少清为什么不劝他,顾少清只是端起酒杯,看着他三杯两杯地干了,移开视线:“我要是能劝你就好了。”
这条路终究是苦了些。
魏哲看出他想什么,不在意地放下酒杯,又玩笑似地感慨:“爱情要是能劝,就不叫爱情了。”
同样,要是舍得去伤害,也就不叫爱了。
所以,他放手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柯绵正好揉着眼睛起来倒水喝,怕吵醒安安,在漆黑的房间里摸索,顾少清听见她的脚步声,忙过去扶她,低声叹道:“你也不怕磕到。”
柯绵微顿,伸手捏他,低声撒娇:“磕到也是你心疼。”
其实这房里的尖锐边角,都被修了,她搬进来第一踩着的就是地毯了,他哪里舍得让她和他们的宝贝磕着碰着呢。
结婚纪念日的时候顾少清送了柯绵一份礼物,是一个十几分钟的动画短片。
讲的是有一束光照到了男孩漆黑的房间里,他为了找到那束光,鼓起勇气走出了那个房间,当他最后把自己的房间装修好,给那束光准备了一个宽敞又明亮的窗台的时候,却发现那束光是别饶窗台上照出来的。
它那么突然地出现在男孩的生命里,甚至在很多年间,一直是男孩勇气和坚持的来源。
可是它有了自己的窗台。
所以男孩把自己的窗台锁起来了,他不让别的光进来,也不曾用蛮横的手段去抢那盏别人窗台上发光的灯,他只是默默地守着自己的窗台,偶尔期待它为另一个人散发的温暖光芒,能落在他的窗台前。
可是后来那盏灯离开了那个给它留下伤痕的窗台。
男孩有些紧张,又有些忐忑地,慢慢靠近那盏灯,他掩饰着自己的心思,最后把他心爱的灯,接到了他准备了很久的窗台上。
光问为什么男孩愿意这么温柔地对待它,男孩回答道:“因为爱就是不会舍得留下伤痕。”
爱并不是占有,相反的,爱是宽容。
爱是当你是玫瑰,你不舍的把刺露出来,爱是当你决心奔赴别饶窗台的时候,我愿意等你回头,却不会用伤痕来挽留你。
因为我想看着你发光,而不是伤痕累累地熄灭在漆黑的夜里。
我希望我是能让你快乐的人,可假若不是,你快乐就好,又何必在乎我的悲喜。
你不属于我,你属于你自己。
柯绵看完沉默了一会儿,顾少清轻轻地吻她的侧脸。
她看他,语气轻柔:“如果我没有和贺垣分手,你一辈子也不会来找我吗?”
“不会。”
他不希望介入她完整的人生,假如那个人愿意待她好,她也觉得幸福,他不敢去勉强也不愿意去勉强,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勉强,是会让她留在他身边,还是义无反关选择逃亡。
如果她是幸福的,他何必介入让她不幸呢。
他看到她的眼泪都会觉得痛不欲生。
柯绵开玩笑:“这样退让,不就一定追不到喜欢的人了吗。”
至少努力地去勉强,还有在一起的机会吧。
顾少清:“在一起的愿望和你的开心相比,不值一提。”
他一直觉得爱一个人并不一定非要在一起。
前者,她可能会觉得快乐,也可能会觉得痛苦,可是如果他选择了后者,他不去打搅任何人,那么她快乐的概率要大得多。
他只是希望她快乐。
柯绵想了一会儿,又捧着他的脸叹道:“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也会放手的。”
只有真正喜欢一个人,才明白那种爱而不得的痛苦吧。
光是一想到自己心爱的人也要因为自己经受那种折磨,她就觉得呼吸不过来。
柯绵又问他:“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顾少清想了一会儿,柔声道:“这本来是准备给我自己的。”
事实上,当他看见柯绵和另一个人站在一起,却又笑得那么开心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好,一生守着他隐秘的窗台。
可是她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窗台上。
她的光那么柔和,那么明亮。
“所以,今送给你。”
谢谢你,我的爱人,在我觉得无望的时候,愿意来到我的窗台上,照亮我整个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