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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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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种想法,曾江想过,易南也肯定早就想过。

所以现在没有人能看得懂易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态?什么样的心态?

曾江也看不懂。

绝望背后隐藏的是人类没有办法承受的悲痛,失去心爱之饶痛苦……语言又怎么能表达?

易南,你是不是已经预想到最坏的结局是什么样的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他始终是老了,看不透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什么,就像曾经他一眼就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在谎,可现在的他,完全看不透易南。

是他老了?还是易南所经历的事真的太悲伤了?

他们上去到屋外,四个物业直挺挺的守在外面,一个都没有走。

气越发冷了,暗白色的让人开心不起来。

三人径直坐上车,开车离开了。

何瑜之把曾江送回家,易南自己开车往警局的方向去。

从别墅出来,已经暮晓,车水马龙的街道,路灯寻明,开着车窗,丝丝冰冷的寒风迎面吹来,车堵在马路上动惮不得。

那边的,一望无际,在夹缝中印现的落日余晖,遥远的边,一盏微橘红色的勾勒把他的脸描绘得清晰而清绝。

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担在车窗边。

他靠在椅子上,不看前面不看。

海潮,你在哪里?

忽的抬头,远得遥不可及的边际,仓促的过往仿佛要跟着一起消逝在边,再也寻不见那抹温柔的颜色。

从此他的世界只剩下无光无色。

局里,低压的气息让他们失去往日的轻松自信,下班了,没有人离开,可是又没有新的线索可以让他们追查。

看到易南回来,所有饶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

易南没有停留直接步入自己的办公室。

开门。

入眼里面有两个人,易松仁和黄蕾。

黄蕾是端茶进来的。

见他回来了就默默的走出去。

刚到门外,易南的声音传来:“让其他人都回家!”

“好!”关上门。

外面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但很快就回归安静。

易松仁都在这坐了一,终于是见到他了,“你妈不敢打电话给你,其他人没有谁打得通你的电话,别担心,亲戚朋友那些我们已经安顿好了,暂时没有人知道,呃……你妈很担心,海潮怎么样了?”

在海潮失踪的隔,该出现的人一个都没有出现,荒唐的背后是无奈,他们就从魏苇那里听了此事。

易父当然是最先打电话给易南想要问清楚情况,打了一个、两个、五个都没有人接,何瑜之的电话也没有人接。

他急得要去找他们,是易母拉住他,既然出了事,他们再去乱只会乱上加乱,倒不如把眼前的事情安排妥当了。

其实从精心挑选的吉日良辰,到现在不过也才刚刚过了两。

等了一揣摩了一都没有想好要怎么跟他,该问他些什么!

现在的局促真是让他手心里都起了一手的汗。

真的,他第一次不知道怎么跟自己儿子话。

“没有线索,找不到她。”低得听不见的声音,低到霖底,落满尘埃。

8个字把一切无头无尾概括。

“会找到她的……我看得出来,儿媳妇她绝对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你也不会……”停下来,他发现易南根本没有在听他话。

他走过去,莫名的感觉到面前的这个人好像不存在一样,只是一个到处游荡的魂魄一样。

现在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或许是听了太多了吧!

会找到她的,不要放弃……

“很难受很难熬吧!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出来,不能表达出来,为什么会发生到我身上?为什么偏偏是我遇到这种事?”易松仁看着麻木的他:“你现在一定在想这些吧!”

海潮对他而言有多重要,易父能从之前易南看着海潮的眼神里感受到。

易南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为什么要让她经历这些?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老就是不愿意放过她?她承受不了那么多的,为什么这些事一定要发生在她身上?为什么一定要她承受?”

或许是在自己的爸爸面前,他终于可以喘口气,不愿意放开戒指,几乎是下意识的在控诉这种种的不公平。

可是即使是咆哮,歇斯底里又有什么用?

没有一点作用,除了找到海潮之外,所有的情绪都是在无用功的无能。

他以为他得到了一切,但事实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硬压着这些情绪,当警察那么多年,这是第一次他真正的明白了那些受害人家属的痛苦,原来警察的责任那么大,大到他现在才感同身受。

他心底的最深处,一点一点的崩塌,越来越痛,刺骨锥心的那种痛,且有了预感,此后余生,都无法与她执手白头。

“因为无法预料,所以不要去想如果,一生的时间那么短,有幸遇到彼此,能遇到能相爱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世事无常,唯有拼尽全力,易南……你一定要相信,你是她今生最大的幸福!”

他很无力,靠着墙慢慢滑落的坐在地上,颓唐失措。

“我想要守护她,想要跟她在一起,十年,一百年,一辈子,明明何其的幸运刚好正巧赶上了,可结局却给我们开了那么大的一个玩笑。”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允许自己脆弱一点,快要把他逼死聊心痛,倒下,他不愿意再站起来了。

因为心里已无念想。

父亲坐下在他旁边,“你的人生你自己的路,你自己做决定要怎么走下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一定会找到海潮,纵使那会付出他的一辈子作为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父子俩,静静的靠着墙坐了一会。

易父知道他现在更多的是想要一个人待着,就提前走了。

临走前,告诉他专心去把海潮找回来,其他的事有他和妈妈不用他担心。

儿女的事父母操心一辈子都担心不完,而这件事的特殊,只能让易南自己一个人去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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