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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子也就这么大,是这银水能缩。”
原来如此,难怪那贼耳朵上的珍珠能爆出这么多银水。
苏伯路往前走,又给她道谢:“多谢裴娘子帮了这个大忙。”
依兰飒直接收了这声谢,见他刚才没掩饰那罐子的问题,又问起了那伙人:“他们,是海盗?”
“对。”
苏伯路见依兰飒正要开口,又道:“裴娘子放心,昨在兰山崖下埋伏的那伙人,已经一个不漏都抓到了,连同他们在潮城内外的据点都端了。”
“这么快?”依兰飒讶异,昨才发生的事,今就抓到人还一窝端了?
“你们早有准备?”
“差不多,也查到零东西,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早下手了。”
他,原本以为,这伙海盗是要在船佑祭那突袭捣乱。
“也没想到,这伙海盗只有百来人,就敢进城破坏船佑祭。”
“这么少人?”依兰飒想,莫非个个都是和那大胡子一样有什么黑药丸?
“海城防御不错,海盗每次来都损失惨重,有几次还扣下了不少人。”
着,苏伯路又道:“已经很久没有海盗敢踏上盛国土地了”
这是威名在外,没人敢来侵犯。
“这伙冉是有计谋,还想到先破坏镀船身的护甲。”
依兰飒点头,人虽少,但他们要是得手,短时间内,海城防御军的威力也会下降。
见出府马车来了,苏伯路没再多,朝依兰飒道:
“多亏了裴娘子,我们才没漏掉这两个重要的头目,过几我会递交折子,你有何要求可以提出来商量。”
这次给裴府的谢礼?好事。
“校”点头应下,依兰飒想,这就得裴亿来处理了,她顺便问问,有没有在那伙海盗哪里搜来那种石头,也搭在这谢礼中给她。
望着马车朝大门去,依兰飒回屋。
“裴亿什么时候才醒来呢?”
依兰飒琢磨着,陆有苏都醒了,裴亿再歇几,也差不多恢复了吧?
但,几过去,裴亿还没声响。
就连陆有苏也陷入沉睡。
依兰飒只好和苏伯路,那份谢礼连同之前的,延后再议。
裴亿和陆有苏,一直到了船佑祭的前一才醒来。
这依兰飒正把玩着苏伯路送来的一块黑玉佩。
那黑玉佩,是苏伯路从那伙海盗的据点搜来的,连同其他无关紧要的珠宝都送了一点到裴府。
虽没有之前那种石头,但这黑玉佩也不错。
“这俩看着就像是一体的。”
依兰飒把腰上的那白玉佩与这黑玉佩并到一块,正正好能合上。
也就是这时,裴亿醒了,随后一个时后,陆府传来消息,陆有苏也清醒了。
裴亿一醒来,依兰飒脑海里就多了个缩版的裴亿。
“多谢你的帮忙。”
“我也是误打误撞。”依兰飒虽这么,但不这么认为,一切都太巧合了。
但裴亿也不管巧合不巧合,只问依兰飒是不是一直与她一体了。
“不是,我会回到我来的地方。”
裴亿点头,也没追问是哪里,只问她有什么要求。
“你尽管提,我都会给你办到。”
“就要这个吧。”依兰飒把腰上玉佩举起来。
裴亿沉默了很久,又闭上了眼睛。
依兰飒感受到她在把神魂融到身体郑
睁眼,裴亿点头:
“行,我也不需要这玉佩寄身,它于我也没用了。”
依兰飒被她这话引起了好奇心:“寄身?”
裴亿知道依兰飒看过她的记忆,直接讲起了这由来:
“十年前……”
原来,真正的裴亿已经在那常难中死亡了,失血而亡。
存活下来的,是那白珊瑚。
它习性特殊,不能沾海水,原本也要干枯死去。
但顺着裴亿那手臂上的刀口钻进去时,它混合了一丝裴亿的残存魂魄,得以她身生存。
某种意义上来,它也算是裴亿。
依兰飒问起海难中的另一人。
“那陆有苏?”
“她应该还是原来的她。”裴亿的回答很笃定。
所以陆有苏才时而疯癫,时而痴傻。
正到陆有苏,她就来了,还带着双矛。
“阿裴,快,看我耍长矛!”
陆有苏虽没了疯病,人也稳了不少,但还是那个性子。
而且她更黏裴亿了,回到本身的裴亿也不像之前那样拒绝她靠近。
实际上,裴亿和陆有苏的关系,可以算得上是同胞姐妹了。
陆有苏耍完长矛,跑到裴亿身边坐下。
两人聊起了长矛,到了苏伯路,讲起了他的一个堂兄。
“那苏佐偲,原本只是身残,现在阴谋不成,被揭露了,反而疯癫了。”
这苏佐偲,就是与那伙海盗合作,给他们行方便的人。
也是那左梦别院暗中的主人。
原本还查不到这苏佐偲,多亏了朱然,她在那次落崖时,觉得眼熟的那人,就是他的一名手下。
顺藤摸瓜,就查到了他身上。
“藏的挺深,是个栽赃陷害的好手,幸好没成功。”
着,裴亿回房歇息,陆有苏紧随其后。
她今又和裴亿挤一起过一晚。
次日,又一起去参加了船佑祭。
这次出行,只有朱然与她们站在了一起。
那之后,陶子安虽然是被利用了,但也有过错,被家里长辈罚面壁思过,没能来。
而林白花,身上罪责重,被看守起来,落水之后,身上病根落下了,更不得出校
“开始了开始了!”
朱然拍拍要睡着的陆有苏,和望着空气不知在想什么的裴亿。
三人站在靠前边的位置,看着苏伯路主持祭祀。
“……佑渊水入,佑船平安出!”
祝词念完,祭坛的四个角被候着的人按了下去。
有四个圆台升了上来,朝中间飞出了数条细细的锁链,延伸到中间时缠到了一块,扭成了一团,有清澈的液体渗出,往下滴落。
也就是这时,底下的那缸水从中间往四周荡,光泽瞬间更亮了。
“唔。”
观看的裴亿感觉到那莫名熟悉的心悸又来了,只不过这回,很短暂,也没引起心痛。
“重新塑身,连这怪毛病都好了。”
把手放下,裴亿继续观看祭祀。
直到船佑祭结束,走到半山腰时,裴亿蓦然回头朝上望去。
有什么从她身上脱离了。
是依兰飒消失了。
“她回去了。”
“裴亿,你什么?”
“没事,走吧。”
陆有苏继续挽着裴亿的手臂,身后跟着数位仆从,一群人慢悠悠往山脚走去。
山顶,直到看不见人了,苏伯路才收回新到手的千里镜,抿抿嘴,脱下主持祭祀的袍子,也奔下了山去。
身后,一片树叶被风吹动,朝祭坛中间落去,悠悠飘转。
触到了水面,光一闪,那树叶也不知道是沉了进去,还是被镀上了一层银色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