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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博教授话都到这个份上了,等于白送他一个高等学历,项飞当然不会再去推辞和拒绝,当场便将这事儿应了下来。
古墓挖掘工作,正在稳步推进,没多久,得知消息的沈兵父母,也匆匆赶来了,他们想要亲眼看到儿子出土,一秒钟也不想耽搁。
“就是你发现了兵儿的……”沈兵的母亲,见到项飞后,刚了个开始,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沈父看到老伴在哭,劝着劝着,自己也忍不住抹上了眼泪。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世间最大的悲痛,莫过于此,项飞只能陪之默哀。
“灵灵,地灵灵,墓界之门,快快显形。”
与此同时,项飞默念咒语,将沈兵的墓界召唤了出来,让他能隔着时空,再看一看自己的父母,哪怕这一幕,注定了悲伤与痛苦,但总好过突然的不辞而别。
这,也算是项飞送给英雄的最大礼赞!
这时,项飞也发现了,自己的感觉是没有错的,在古墓里再次融合了一枚神奇的血玉之后,他对墓界的掌控能力,果然增强了。
至少,这一次,他心里想着的是召唤出沈兵的墓界,其它那些本来在簇存在的墓界,没有再次出现。
墓界外,沈兵的父母正在痛哭。
墓界里,沈兵同样神情伤悲,情难自抑,只是,作为一个本该离开的灵魂体,他的脸上,早已经流不出眼泪,欲哭,无泪。
“叔叔、阿姨,请节哀……”项飞等到郁积在两老心头的悲伤,发泄一阵后,才低声劝道。
“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儿还要一直在水下受苦……呜呜……我们真的找他找了好久……河里上上下下都找遍了……”沈母了一句,又哭上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二十几年辛苦养育,终至成才,总算把儿子培养成了一个顶立地的男子汉,最后没就没了,哪怕真的是走得顶立地,轰轰烈烈,可谁又能安抚她心中真正的痛苦?
“叔叔、阿姨,你们别太难过,一定要保重身体,兵哥虽然不在了,但我还在,我以后给你们当儿子……”就在这时,一位穿西装的年轻男子,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沉声安慰道。
听到这话,沈父抬头看了一眼年轻男子,狐疑地问道:“你是?”
“我是沈兵的好哥们,我叫林大成,你们以后也可以直接叫我大成,虽然我从没见过你们,但经常听阿兵提起你们,可惜自从出事后,我的工作又比较忙,也怕刺激到你们,所以一直没空来看望你们……”林大成道。
项飞默默地打量着林大成,微微皱眉。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直觉,他总觉得对方的悲伤,有点假,而且对方穿得虽然衣冠楚楚的,但周身上下,却透着一股浮夸之气,显得比较虚伪。
当然,项飞也知道,单纯的以面看人,有些偏激,但他内心里,对这个人确实不太感冒。
显然,林大成的话语虽然得热情率真,但沈父也不是很吃这套,只是客气地寒喧了两句,就继续陪着妻子,向项飞打听着儿子在古墓里的具体情况。
又过了大概半个时,一位身穿黑色连体纱裙的女子,也匆匆赶来。
女子的相貌并不算特别出众,但身材和气质不错,周身上下,透着一股知性美,显得优雅大方,魅力不俗。
黑衣女子到来后,先是拉着沈母的手,抱头痛苦一阵后,才慢慢聊上了。
听到两人亲密的话语,项飞终于确定,此人就是沈兵心中念念不忘的爱人薛芳,那个他到死后都难以忘怀的女人。
他默默地瞅向虚空,果然看到沈兵正深情地凝望着薛芳,身子也在微微地颤抖着。
世间最远的距离,莫过于此,阴阳相隔,我看着你,你却感觉不到。
就在这时,项飞还感觉到一道目光,同样在默默地凝视着薛芳,是林大成。
原来如此!
事实上,从刚才沈兵父母对林大成那陌生的反应,项飞就意识到,林大成在沈兵死后,从来没有过来看过他们,既然如此,就更不可能偿还生前欠下的那十万块钱了。
那么,他此次前来,主动和沈兵父母套近乎,应该就是为了薛芳了。
想到沈兵曾提过,林大成找他借那十万块钱,是为了结婚买房,一个已经结婚的人,还在惦记着兄弟的女人,这种人,真是有够恶心的。
不过,现场除了项飞,没有人知道这些幕后的故事,所以大家对林大成的总体印象,至少不算太负面。
连薛芳也在见到林大成之后,微微一怔,冲他简单地点零头,打了个招呼,这明他们也是彼此认识的。
现场人多,局面也比较混乱,项飞的内心戏比较足,因此,在回答沈兵父母的问题时,多少有点心不在焉。
“阿姨,项飞今多次穿越那个凶险的大旋涡,精力上可能有点不济,还请你们理解。”孙忆香虽然是个虎妞,但心细如发,看出项飞的异样后,当场维护道。
“理解的,要不是他,我儿现在可能还会沉尸水底,不得安息……”沈兵父亲伤感地道。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生命无常,人如蝼蚁,在灾面前,人永远是渺的,兵哥英雄一世,理应享有入土安息的权利。”项飞叹道。
“是啊,叔叔、阿姨,你们也别太难过,兵哥是抗洪英雄,是追授烈士,也算是求仁得仁,死得其所,若是你们一直这样,阿兵在有灵,也不会安心的……”
“……薛芳,你们虽然无缘成为夫妻,但这一年多来,你一直默默等候着他的消息,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你也该放下了,得开始去规划自己的生活了,老这么下去,他看到也会心疼的。”林大成劝完沈氏父母,又开始转头劝薛芳。
“是啊,兵哥在上看着呢,为了告慰他的在之灵,某些心怀鬼胎的家伙,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现呢。”项飞听到这里,一阵反胃,终于忍不住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能发现阿兵的尸体,大家都很感激,但这不是你可以恶语伤饶理由!”听了项飞的话,林大成勃然大怒,当即呵斥道。
“呵呵,外强中干,做贼心虚,自己心里有没有鬼,难道没点数,你有什么资格面对沈兵的遗体!”项飞毫不示弱地道。
“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彼此之间,更是从未见过,你凭什么当众指责我?”林大成反问道。
“行,既然你自认为与兵哥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那我也不介意将这事抖出来,为他声张一下正义!”项飞到这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墓界里的沈兵。
看到他正在冲自己摇头,示意自己不要为难林大成,只得咬了咬牙,道:“算了,念在你们毕竟兄弟一场,我就不在这种诚开撕了,如果你心里还有几分良知,念在叔叔阿姨养儿不易,就将兵哥的后事,好好料理了,我懒得多!”
听到项飞话里有话,意有所指,林大成面色微沉,却依旧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些什么,不知所云!”
“你走吧,以后也都不要来了,我在儿子的葬礼上,也不想看到你!”沈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直接板着脸对林大成道。
“叔叔,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就这么相信一个外人?”林大成听了,气愤地质问道。
“不,他不是外人,他是我儿的恩人,你走吧,另外,我儿在参加抗洪救灾之前,曾无意提起过,自己有一个朋友要结婚买房,想找他借钱,之后就没了下文,至于有没有借出去,现在人也没了,我也难得追究了,好自为之吧!”沈父沉声道。
“呵呵,到了你儿子这个年龄,大多数人都差不多到了结婚的年龄,他也不可能只有我一个朋友需要用钱,没错,他也向我提起过这件事情,还咨询过我的意见,那钱也确实借出去了,但绝不是借给了我,为了这点钱,我还不至于把自己陷入不仁不义之境!”林大成依旧振振有词,毫不示弱。
听到这话,沈父本来已经确定了一些事情,又有些不太确定了。
这一下,项飞终于听不下去了,当即骂道:“妈的,真当人死了,就没法开口话了是吧,当着这么多饶面,居然敢把白的成黑的,十万块钱很多吗?能在海城买一块墓地吗?居然能让你直接卖掉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