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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眼里,她与铸拾的那场偷偷摸摸、简陋无比的婚礼才是他们的真正的婚礼,而不是现在这个。
她不需要这些东西。
可是……铸拾从来都不懂。
及紊成为王后之后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她并不喜欢管理别人,铸拾还是按照之前的样子,让老姑姑料理琐事,大事自己拿主意。好在铸拾后宫干净,只有及紊一个人,他又惯来杀伐果断,因垂也还好。
铸拾这些日子大抵是轻松了些,来未央宫来的更勤了。
铸拾,等他们老了,就将王位传给他们的孩子,然后他就带着及紊一起,去海边住。
及紊想了想,觉得不行,应该留一半给藏宝山。
铸拾好。
岚沁的事情,就像是翻了篇,及紊自始至终都好像忘记了那发生的事情一样。
如果忽略她时不时走神的状况话。
铸拾以一己之力压下了所有上书谏言让他纳后宫的朝臣。及紊听了一些,这些人中,早先与铸拾有过婚约的岚沁呼声最为高亢。
铸拾不,及紊也不问。
她现在只想好好地先将孩子生下来。
但显然,劫难并不打算如此容易就放过了及紊。
她无意间听到了铃儿跟另一个宫女的谈话,铸拾要娶岚沁了。
朝政不稳,岚沁父亲实力强大,铸拾需要他的帮助。只要铸拾去了岚沁,就能得到她背后家族势力的支持,铸拾就能坐稳自己的王位了。
及紊悄无声息地走了。
摸了摸肚子,装作没有听见一样。
及紊顺着花园去了铸拾的寝殿,一般铸拾会留宿在未央宫,但偶尔政务繁杂累了也会在寝殿休息一下。
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来,及紊就自己坐了会儿。
她目光顺着书架一排排看过去,铸拾看的书大多深奥,及紊并不感兴趣,但不妨碍她觉得好。
一堆书的角落有个盒子,只露出一个角,但却一下子吸引了及紊的目光。及紊打开盒子,里面只放着一张纸。
及紊觉得无趣,正准备放下,就看见了纸上的字。
及紊展开整张纸,看着弯曲的线条,细的标注,红色黑色的点一个个刺红了她的眼睛。
这是一张藏宝图。
蜿蜒曲折又复杂的线条,及紊纵使不懂,也看出了这是她从生活到大的地方——藏宝山啊。
薄薄的一张纸,及紊拿在手里,重逾千斤。只是一瞬间,她却觉得好像是过了几百年那么久远似的。
纷纷杂杂的声音在自己耳边一圈圈回荡,及紊迷迷糊糊的视线看过去就在图纸上变成了藏宝山的一草一木。
铸拾……为什么会有这个图纸。
岚沁的都是真的吗?藏宝山藏宝图……还有,屠村。
及紊只觉得一阵旋地转。
听到外面隐约有声音,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慌慌张张收起了盒子放回原地。
“站着做什么,快坐下,本来太医就你最近胎象不太稳。”铸拾进来,看着及紊站着,连忙扶着她要她赶紧坐下:“可别累着咱们儿子。”
“为什么是儿子,女儿呢,你不喜欢?”及紊呢喃。
铸拾笑了笑:“怎么会,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
及紊就不话了,后面铸拾嘴巴一张一合了些什么她统统都听不清了,她只觉得满脑子一团糟的乱鸣声。
“铸拾。”
及紊突然声开口,打断了铸拾的话。
“怎么了?”铸拾像是注意到了及紊的异样,面带疑惑地看向及紊:“身体不舒服吗?”铸拾伸手想要试探一下及紊额头的温度,及紊却下意识地向后避开了。
一下子,两个人都愣了。
铸拾放下手,问:“怎么了?”
及紊看着铸拾熟悉的眉眼,依旧是她喜欢的相貌,却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及紊觉得看起来舒服又好看,极其吸引目光,但是现在却有些无法直视了,不上哪儿里不对来。
就是……好像还有一些,难过。
“铸拾。”及紊又叫了一声。
铸拾意识到了及紊的不对劲,面色凝重。
“我们回藏宝山好不好?”
铸拾一愣,回答:“好。”
及紊的眼泪刹那间无法控制地涌下。铸拾连忙给她擦拭眼泪:“怎么了?别哭阿紊,你是想爷爷了吗?等你生产之后,我就带你回去好不好?别哭……”
及紊的泪水更加不受控制地肆意流淌,一头撞进铸拾怀中嚎啕大哭,双手紧紧环住铸拾的腰,力道大到像是想要将铸拾活活镶嵌进自己身体中似的。
铸拾连忙一下一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及紊一抽一抽地从铸拾怀中抬头:“你……他们都好吗?”
“都好。”
及紊得到了答案,心底松了一口气,在铸拾怀中腻歪了好一阵子才恢复了过来,整理了整理衣服,告诉铸拾自己先回去了。
铸拾还有事,让人去送及紊。
及紊出来之后,一步一步走着,却觉得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不真实,太阳还是来的时候那么刺眼,及紊低着头,突然停下了步子。
看见藏宝图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自己的村子,还有爷爷。得到了铸拾的回答之后,她本该了无牵挂,却又忽然觉得自己矫情了起来了。
她……现在想要问问铸拾了。
及紊转身就往回走。
“一个活口也没了吗?”
是铸拾的声音,冷得掉渣,及紊的手停在门框上,没有了推开的勇气。
“是的大王,我们已经将整个藏宝山都翻了一遍了,确定没有活口了。”这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及紊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停止了流动。
室内也陷入了安静。
“这件事……不许外泄,绝对不能让王后知道。”好半晌之后,铸拾才开口。
及紊站在门口,一清二楚地听着里面的话,呼吸都像是静止了,一秒一秒过得像是一年一年那么漫长,耳边他的的对话一句句伴随着夏日烈阳蝉鸣传了过来。
“属下明白。”男人回答:“还有,大王,藏宝山的宝藏已经全部移出来了,原来的地方已经被处理好了。”
铸拾后面再什么,及紊已经听不见了。
她看着面前的朱红雕花门,觉得窒息般恐怖。她浑身是汗,却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王宫,她觉得像个囚笼,而她就是被关在笼子里的一只鸟,被折断了翅膀关在这里,逃不掉,死不了。
只能供人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