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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不疼,莫莫一屁股结结实实的坠了下去,缓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还以为这下子不得把自己跌死,没想到竟然并不怎么疼,她稳稳当当的坐在那思考着,得出的结论是还好自己喝多了,想到明天早上自己酒醒了,又不知道会疼的怎样。
秦博宇这小子,莫莫抬头望着头顶的大洞,博宇显然已经爬了上去。灰尘尚未散尽,莫莫灰头土脸的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的旁边竟然端坐了个女孩子。
“啊……”莫莫愣了半晌想打个招呼,实在是此情此景太过特殊,不知道该用什么当开场白,而那女孩不知是天生秉性稳重还是已经吓傻了,也只是傻乎乎的看着莫莫,连点表情动作都没有。
“莫莫,你没事吧。”头顶传来慕容瑾焦急的声音,慕容瑾看不清下面是个什么状况,不敢轻易跳下去,唯恐会伤到莫莫。
“没事。”莫莫一扬头脆生生的答道,“你好,我叫莫莫。”却是转头对着身边的女孩子说的。
“啊,我叫以柔。”女孩显然是没搞清状况,一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嫁人啊?”莫莫醉眼迷离的看着面前的以柔,这才有些看清周遭景致,却是红烛红喜床,以柔肩上还歪歪的搭着块红盖头。
“嗯……啊!”叫以柔的女孩终于明白过来,冲着莫莫凄声尖叫,双眼翻白,往后就倒。
“喂……怎么像见了鬼一样。”莫莫奇怪的看了眼昏在床上的以柔,低头仔细看看自己,“本小姐明眸皓齿柳眉樱唇,你这是什么眼神,居然把我看成鬼。”
莫莫打了个酒嗝,歪歪扭扭的正要起身,只觉得翘臀下不知道什么正拱来拱去的。
“什么啊?”
她左手撑住臀下从床上的一片废墟中将自己拧了下来,奇怪,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她眯了眼仔细瞧掌下还在拼命拱动的圆形物件,即使是凑近了也认不太出,毕竟是大户人家,想来陪嫁的东西也是媳,怎么可能她这种平民百姓都能认的出来。不过正好就此机会也好好见识见识,只是不知道这陪嫁的媳物能否用来下酒。想到这一层,刚吃过的香酥鸡酱牛肉的味道好像又从哪里四溢了出来,莫莫凑上去深深的闻了一下,别说,还香香的,说不出是个什么味道,又有点青草的清淡,又有点夏天水果一样的甜香,再闻一下,又有点幽幽的奶香。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莫莫的酒劲显然是全上来了,她闭着眼闻了半天,终于一口咬了下去。
“啊!”出声的不是莫莫,也不是已经昏倒的以柔,更不是还趴在屋顶不知如何是好的慕容瑾和秦博宇,而是莫莫手中捧着的这个圆形物体。莫莫吓了天大的一跳,定睛再看,四目相对,眉毛对眉毛,鼻子对鼻子……嘴巴对……嘴巴?
“色狼!”终于看清楚自己咬下去的竟然是个人之后,莫莫近乎本能的挥出一拳正打在对方的鼻子上,一时鼻血喷流,刚刚转醒的以柔被溅了一脸浓腥,双眼一翻,又昏死过去。
“莫莫!”房上的慕容瑾和秦博宇显然也听到了里面居然有男人的声音,生怕莫莫吃亏,两人不约而同的从洞中跃入,好半天才站稳了脚,定睛再看,只见到莫莫叉腰站在屋子中间,满面绯红正兀自嚷嚷着。
“你个色狼,也不打听打听本姑娘的名号,竟然敢钻到本姑娘翘臀之下,意图不轨!”莫莫越说越气,伸手又从床上将那个被自己咬了一口的家伙拎了下来,正气凛然的仿佛刚才被咬的是自己一样“我看你一表人才,竟然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下三烂勾当,枉你爹妈生你为人。话说子不教父之过,你不争气也就罢了,连带着你爹也会被误认为是个老色狼,你祖父也会被误认为是个老老色狼,唉,活该他们倒霉,养你个狼心狗肺也就算了。你又怎么对得起你的新婚妻子,洞房花烛之夜,你竟然当着娇妻的面,对我心猿意马。虽然我貌美如花冰雪聪明温柔贤惠,但是你也不能见异思迁,如此不懂得贞洁名誉。真是不知羞耻。”
慕容瑾和秦博宇显然已经傻了,只看到莫莫站在这遍地狼藉正中,床上有个身穿嫁衣的美妇昏厥不醒,莫莫手中拎着的这个也是半死不活,莫莫半阖双眼,死死的揪着男子的衣领也不知道乱七八糟的在絮叨些什么。
“如果说酱牛肉,还是城东那家荷香斋做的地道些。当然,酒要上好,越是浓烈的酒越是好,配上香酥鸡的女儿红,那真是入口绵润,回味无穷。藕片配清酒,藕片的做法很有讲究,不能用油,那就腻了,得用清水炒,放上香露,梨汁,当然,如果要是能放上藕,那味道就更好了。切的时候讲究个晶莹剔透,手法得娴熟,右手这么……”莫莫说得兴起,右手一挥正要做个切菜的动作,这才反应过来手中还揪着一个人,愣了半晌没明白过来这是什么,“瑾哥哥,博宇,怎么你俩也在,快来快来,今天的血块豆腐特别新鲜,你俩闻闻,咱四个,不醉不归。”莫莫一扬手将手中的男子丢在一边,就势一屁股坐在地上,“这酒家的椅子怎么这么矮?”她状似无辜的看着哑口无言的慕容瑾和秦博宇。
“哥,怎么这家搞出这么大动静都没有人来的?”博宇已经不知道该拿莫莫怎么办了,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说来也怪。”慕容瑾话音未落,只听见前院一片嘈杂,他看了博宇一眼,心中暗叫不好,再看莫莫,盘腿坐得稳当,胳膊肘正拄在男子的脸上,也不知道那男的还活着没有。
也只是转瞬之间,新房的门被一脚踢开,门外乱着闯进来不少人,吵吵嚷嚷的拥将进来。慕容瑾和博宇挡在莫莫前面,看起来今天这个娄子捅的稍微有那么点大了。
显然来的这些人也没料到里面是这个情势,两方大眼对小眼的愣了半天才有个妇人率先反应过来直扑地上的男子。
“霄儿,霄儿你怎么了?”妇人一把将地上的男子抱在怀中,“老爷,快点叫徐师父啊!霄儿受伤了。”妇人已是涕泪双流,一心只在这个她唤作霄儿的男子身上。
“真可怜,死的真惨啊。”莫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起身来,揪着慕容瑾的衣角还陪上了两滴眼泪。妇人一听得死字更是搂紧了怀中人哭得肝肠寸断。慕容瑾和博宇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正为难,屋内的其他人先于他们作出了反应。
“抢人,快点抢人!”先挤进来的几个彪形大汉哄的一声拥向喜床,在一片狼藉中将新嫁娘捞出来。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又有几个家丁模样的男子一拥而上挡着不让他们把女子带走。一时间两方拥作一团。
“还抢什么?”妇人冲着几个家丁怒道,“这个女人也太恶毒了,居然对我的霄儿下此毒手,让他们走,让他们走!”几个家丁也不知道该不该听女主人的话,也不再动手,也不敢避让,只是在原地站着。慕容瑾和博宇对望一眼,有戏,也许就能这么趁乱全身而退也说不定,慕容瑾往身后捞了一把莫莫,想混在这抢亲的人群中偷偷溜走,结果这么一捞却捞了个空,回头再看,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却见到莫莫端端正正的盘腿坐在妇人的面前,正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手帕使劲的抹着男子的脸。
“这漂漂亮亮的多好,何必打架呢,让你娘这么担心。”莫莫把男子脸上的污血擦擦干净,“怎么这么眼熟?”她捧了男子的脸仔细端详也不顾妇人诧异的眼神。
“都愣着干什么,快抢了人跑啊!”想来里面抢亲的人这功夫已经把房上的那个洞研究明白,三个人打了头阵,后面的一个汉子将新娘子负在背上,作势要冲破了重围脱逃出去。
“夫人夫人,医生来了!”外面又是个老者的声音并带着几个人硬闯进来。
“啊,原来你就是那个色……”这边的莫莫显然是忽然想起了这个男子是谁,还没等把话说完已经被慕容瑾一把抓在旁边,博宇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抢亲大汉的身后,见慕容瑾已经动作,他将抢亲的几个人和推出来,口中还嚷嚷着,“快抢了人跑啊,快抢了人跑啊!”
只觉得是几盆水倒在了一起,混搅在一处,也不知道是谁踩脱了谁的鞋子,也不知道是谁揪断了谁的腰带,也不知道是谁撕破了谁的衣衫,慕容瑾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狼狈过,他的发髻也被人揪歪了,手中的扇子也被人扯烂了,原来一直拿在手里的布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松散了,水晶肘子、茄汁螃蟹洒了一地,连带着那一续酒,满满的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身边的莫莫口水几乎流成了河,一边咂着嘴,一边好像没她什么事似的看着热闹。
“瑾哥哥,这帮人是干什么的。”莫莫被推来搡去但一直被慕容瑾抓在自己的范围内。
“抢亲的。”慕容瑾又好气又好笑的在人群中搜索着博宇的踪影。
“啊!你和谁成亲了?”莫莫不知道从哪里捞过来一个玉坠子,拿在手里把玩着。
“……你给我小心点看路。”
“哎呀,被抢亲了啊,真尴尬。”莫莫随手将玉坠子往身后的人群中一丢,“唉?我认识她。”莫莫指了指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新娘,边说还边往那边凑去。
“你给我老实点。”慕容瑾从来都是儒雅公子形象,哪里会折腾到今天这个地步,这一片乱哄哄已经在挑战他的极限,何况又加上个搞不清楚状况的莫莫,他的忍耐终于磨到了尽头,实在是纠缠得絮烦,慕容瑾反手一抓莫莫将她背起,脚尖点地自人群中纵身一跃,却不是向着门口,而是后退到屋内,抢亲的和这家的家丁已经全都挤在门口,屋内反倒闲得空旷,只留得那个妇人并她怀中的男子,看来医生还没挤进来。慕容瑾也不管太多,只对着屋内叫了一声,“博宇。”自己先就跃上房去。秦博宇不知道被揉到了那团乱中的哪里,只能听到他闷闷的答了一声,半天才又从人群中飞身闪出来。
“哥……”两个人已经走上大道,博宇见慕容瑾板了脸,知道自己今天是闯了祸,“我只是跟她闹着玩的嘛。”
“闹着玩,你知不知道刚才那是谁的家。”罪魁祸首在慕容瑾的背上睡的正香甜,博宇被慕容瑾眼中的寒气冻的一缩脖子,恨不得醉倒的那个是自己。
“刚才乱糟糟的哪有功夫看是谁的家。”秦博宇一边跑还一边回头了望顺带辨识着方向。
“你总还记得今天是谁家的公子娶亲吧。”
“是谁?”博宇小心谨慎的问回去,好像听自己大哥说过,只不过博宇的脑子只对武功方面的东西过目不忘,其他的东西全都如耳边风,吹过就算而已。
“凌家的小少爷。”慕容瑾白了博宇一眼,其实自己也是刚刚想到,他们慕容家和凌家是世交,想来今天自己的父兄应该也是座上宾,只希望刚才自己没有被熟人看到,不然回家真的是没法解释。
“我好像听我哥说过,凌家不也是南风四大世家之一么,怎么房子盖的这么不结实,一踩就破,刚才还好我身手矫健,不然……”博宇转头不小心看到慕容瑾杀人的眼神生生的把后半句话给吞了下去。
“莫莫,醒醒,别睡了,快到家了。”慕容瑾放慢了脚步,轻轻的耸动肩膀椅着莫莫。虽然他也知道莫侯并不是拘小节的人,但是一个女孩子深夜醉酒还被男人背回家这确实有些不成体统,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将莫莫叫醒的好。
“喂!懒猪,醉猫,软脚虾!”博宇趁莫莫尚未醒酒过足了嘴瘾。
“莫莫,该起来了,不然你爷爷该骂你了。”
“不行了,不能再吃了,已经饱了。”莫莫醉眼朦胧的从慕容瑾的背上爬了下来,揉了揉泛红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慕容瑾和秦博宇,“我们不是说要去吃饭么?”
“你是猪啊,怎么吃一顿忘一顿。”博宇不忘糗了莫莫一句。
“吃过了啊。”莫莫睡意正浓,丝毫没有听出博宇显而易见的揶揄。
“莫莫,走稳一点,一会儿到家就看到你爷爷了,不能这么歪七扭八的,如果被你爷爷看到,他就不会再让你和我们出去了。”慕容瑾边叮嘱边可惜了那包带给莫侯的吃食,如果小包裹还在就好了,有了那些吃食还能好交代一些。
拐了一个弯就到了莫莫的家门口,屋内灯还亮着,莫侯显然还没有睡,虽然莫莫平时并不怕莫侯,但这个时候还是立刻清醒了几分。慕容瑾和秦博宇送到了门前并没有进去的意思,莫莫也不作声,只是偷偷的向两个人挥挥手,算做是道别。
临近家门口,莫莫可怜巴巴的回望了一眼站在门外不远处的慕容瑾和博宇,像是下了个决心似的,轻轻的推开了屋门。
“死丫头,你跑到哪里去了。”莫侯中午的胃胀气消的差不多了就又跟着莫莫的晚归生了一肚子闲气,此时正鼓胀的无处发泄,正好莫莫探进头来,浑身的酒气不说还脏的可以,最让人不能容忍的是,从上看到下,也不像有什么好吃好喝的东西带给自己的样子,莫侯鼓足中气接着吼道,“太不像话了,你一个小姑娘这么晚回家不说还喝的浑身酒气。”
“老头儿,你哪来这么大的力气还吼这么大声。”莫莫揉了揉被吼的生疼的耳朵。
“你也知道我没有力气,你这个没小良心的,自己吃的酒足饭饱,把我一个老头饿着肚子丢在家里,我白养你这么大,连点吃的都不说给我带回来。”莫侯啪啪的拍着桌子,莫莫这才想起自己原来带回来的那个小包裹,只隐约的记得被博宇抢走了,之后的去向实在是想不起来。
“真尴尬,真尴尬……”莫莫嘟囔着不顾莫侯追在身后的一通数落,把自己狠狠的丢在床上,只当老头是在给自己唱催眠曲,她想起白天吃的珍美佳肴,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翻个身坠入梦中。
梦中的水晶蹄膀,香烤鸡翅,蟹黄蒸蛋上下翻飞着,莫莫只觉得自己畅游在清澈见底的河水里,那河水散发着浓郁的香气,低头喝了一口,原来是女儿红,再喝一口,又变成了青竹酒。莫莫喝的兴起,一口接一口的啜着酒,每喝一口就变了个滋味,索性一个猛子扎进水中,深深的吸吮下去,又觉得变成了别的滋味,莫莫皱了皱眉,这个味道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又清又甜,这是什么酒?莫莫有些纳闷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吮在嘴里的却是一个男人的嘴唇,她吓得一声惨叫,一口酒正灌进嘴里,一时间觉得连气都被堵在喉咙里,莫莫挣扎了一下,终于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