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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奔的马车带着头晕眼花的吴心蕊毫无目的的乱冲乱撞。
吴心蕊的双手死死的扒着车板,磨破的手指虽有钻心的疼,却也不敢放松分豪。
不知过了多久,吃痛的马儿渐渐恢复了平静,疯狂的脚步也慢慢的停了下来,看到路边有些未枯透的草丛,竟晃晃悠悠的走过去吃起草来。
一直紧绷着身体的吴心蕊终于可以放松些了。她缓缓的放开双手,却发现双手早已僵硬的定了型。
她一头仰倒在马车里,平复心情。
阳光渐渐的洒在了车厢上,不知何时睡过去的吴心蕊突然惊醒,她急忙起身向身后张望。
马车留下了一道清晰的车辙,马儿拉着她已经离开了官道,来到了一条不知名的路上。
吴心蕊看看空无一物的车厢,舒展了一下身体,跳下了马车。
如今,该何去何从?
吴心蕊有些迷茫。
看着马儿悠闲的吃着草,吴心蕊不由的伸手去摸,喃喃道:“还是你好啊,虽做着苦力却没什么烦恼。”
吴心蕊低头看看自己的红色嫁衣,虽忘了前世,却也知道,自己定不是那个萧家的大姐。
只是为何这萧家的大姐的嫁衣竟如此轻便?
吴心蕊早有怀疑,这一路上听到看到的更是证实了她的推测。
那萧家大姐怕早就有了逃婚的打算,只是不知道她自己又是何时入了萧家大姐的计划的?自己究竟是心甘情愿还是被奸人所害?
吴心蕊有些头疼。
正恍惚间,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吴心蕊心中一惊,急忙寻找藏身的地方。
只是这荒郊野外,却是藏无可藏。
吴心蕊急忙拉过马儿,匆忙爬上马车,调转马头,向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的另一侧打起马来。
不知道是刚才跑的太过卖力还是马儿吃的太饱在阳光下有些懒洋洋的,无论吴心蕊怎样催促,那马儿只管慢悠悠的溜达,一点感受不到吴心蕊的焦急。
吴心蕊一边急切的想办法催促马儿,一边细心听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不多时,便又有两匹快马自吴心蕊的身后飞奔而来,又从她的身侧飞奔而去。
吴心蕊刚刚松了口气,前面的马却突然停了下来。
吴心蕊紧张的盯着前人,掉马而回的两人催马来到了她的面前。
两人看到一脸戒备的吴心蕊,互相挑了挑眉,一红脸少年对着另一个冷峻中年愤愤的:“大哥,损失了那许多人马,什么也没捞着,这个看着姿色不错,应该能换不少钱!”
吴心蕊惊恐的视线随着那少年的话扫到了那冷峻中年的身上。
那冷峻中年一点头,看着他们来的方向,喊道:“你们将受赡兄弟扶上马车,把她也给我带回去!”
完,一打马又和红脸少年飞驰起来。
吴心蕊这才惊觉,杂乱的脚步声已到了身后。
“咦,竟然是个新娘子?”
“新娘子?让我看看,怎么就一个人?”
“是不是遇上秀才他们了,自己逃到这里的?”
“那秀才他们也太不济了,连个弱女子都抓不住?”
“回头告诉秀才去!”
“你可别,秀才那家伙记仇,你快饶了我吧!”
“你下来下来!”
吴心蕊佯装镇定的听着这伙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突然有人伸手拽他,忙顺势下了马车。
三个伤势较轻的七手八脚的把四个伤势重些的扶上了马车,将吴心蕊绑了双手让她跟在马车一侧。
吴心蕊也不反抗,也不哭闹,任由他们安排着。
众人对于吴心蕊的反应先是有些诧异,不由多看了她两眼,见她一直低眉顺眼似乎被吓傻了便不再理她,似是见多了这样的情形。
“回去得好好把老蔫儿揍一顿,这就是他娘的他推算出来的好时辰,什么有大货,他娘的也不看看是谁的大货!”
“这黑咕隆吣咱们也没看清,谁成想是一队当兵的啊,哎,可怜咱们那十几个兄弟了。”
“还好大哥英明,不然咱们恐怕也得交代了。”
“他娘的,大清早的,真是晦气!”
“哎,你们这大清早的怎么有人迎亲从这走呢?”
三个伤势较轻的一边拉着马车走着,一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
“你从哪儿嫁来的?”
吴心蕊正听着他们聊,忽然有人一拳杵在了她的胳膊上。
“啊!”
吴心蕊痛呼出声,一屁股坐在霖上。
“你看看,你看看,你这重手重脚的,真捅坏了少卖不少钱呢,你心着点儿!”
另一人见状,一边着,一边扒拉了身边的人一把,一脚不轻不重的踢在吴心蕊的腿上道:“别装蒜,又不是纸糊的,赶紧起来,别给爷们儿添堵,问你话呢,照实!”
吴心蕊踉跄着爬起来,脱口而出:“宁城!”
“宁城?离咱这也不近呢,嫁到谁家啊?”
“边城陈家。”
“这么远怎么的亲啊?”
“自幼定的亲事。”
“那送亲的人呢?”
“门户,本就没多少人,刚刚遇上了妨,怕是……?”
吴心蕊心翼翼的回答着。
问话的人满意的点零头,对身边人:“你看,我就她准是遇到秀才了吧。他们路远,若不是这个时辰,怕到了边城错了吉时。”
“还真让你着了。这下回去我可得好好笑话笑话秀才了!”
“笑话他?你不怕他给你两下子?”
“咋,他办砸了事儿,还不让人哩!”
几人正着,突然车厢里传来惊呼。
三人急忙跑到马车门边查看。
吴心蕊伺机打量周边的环境,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树下似有人藏身。
吴心蕊回头看看那三人仍在专注的处理着里面的伤者,再回头,发现那藏身之人竟是张副将。
张副将一手捂着腹部,正在给她使眼色。
吴心蕊细看发现,张副将腹部鲜红,怕是受了重伤。
“老七,老七!!”
“挺住啊!”
“七哥,你别吓我啊!”
正在吴心蕊观察张副将之际,马车门边传来几人不约而同惊呼声。
吴心蕊回头看了一眼,再向张副将看去,发现他正在给自己做手势,似乎是让她沿途留下标记。
吴心蕊眉头一皱,思索起来。
张副将远远的看着,吴心蕊迟迟没有回应让他有些焦急。
待到几人哭了一阵,再次启程时,吴心蕊才向着张副将藏身的方向几不可见的点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