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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心蕊和苏沫涵正各自想着心事,突然感觉到一个人影挡在了身前,不约而同的抬头去看。
一看之下,苏沫涵吓的扔了手里的满头,嗖的一下藏到了吴心蕊身后。
吴心蕊眯了眯眼睛,伸出一个胳膊将苏沫涵护在身后,仰头看向边老大,不动声色。
边老大居高临下的看着吴心蕊,半晌才问道:“不知前尘己事,你可踏实?”
吴心蕊一愣,显然没有料到边老大会这样问她,正不知如何应答,却见边老大的目光一转,已落到了苏沫涵的身上,继续道:“你可信她?”
这次轮到吴心蕊和苏沫涵双双发愣,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边老大这是哪一出,更加不知道他这句话到底问的谁,却齐齐开口道:“信!”
不约而同的回答让苏沫涵和吴心蕊不由握紧了对方的手,又齐齐将目光放在了边老大的身上。
边老大看着两人懵懂却坚定的神情,突然一笑,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这边老大来的突然,走的奇怪,让吴心蕊和苏沫涵都越发的莫名其妙起来。
两人伸着脖子盯着那又被掩上的门板,半晌没有动弹。
只是边老大却再也没有回来。
日子似乎归于平静。
虽然被限制了自由,可是吴心蕊和苏沫涵她们再也没有被鞭打或者拷问过任何问题。
一日两餐都是狗子给他们送进来,不发一言扔下就走,就算吴心蕊有心想套些话出来,都没有开口的机会。
陈嫂母子每日里也是眼巴巴的盼望着,盼望着边老大何时能再来同她们些话,可是自那一日后,边老大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们母子二饶一日三餐都是老蔫儿亲自送进来,看着念安吃完,再收拾了拿走。
陈嫂是个实在人,见老蔫儿人长的不凶,对他们也不错,就想着打听些事情,可又怕自己多言多语再坏了孩子爹的大事,每次见到老蔫儿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让老蔫看着都替她难受。
好歹这两日的时光并不漫长。
第三日清晨,陈嫂正逗着念安在屋子里玩闹,门突然开了。
念安的笑声戛然而止,陈嫂紧张的把念安搂在怀里,不安的看向门的方向。
两日里,除了用餐时间,还从没人进来过,有些放松的神经,又一次紧张了起来。
只是看到来人,两人都松了口气。
边老大将身后的门缓缓合上,看念安不似之前那样怕他,正好奇的盯着他瞧,问道:“在玩什么?”
“藏手指!”念安伸着手向边老大展示着。
边老大虽不明白却也没有多问,将手中的糖葫芦放到念安手里,摸了摸他的头,又问道:“可怕我?”
念安开心的接过糖葫芦,美滋滋的舔了一口,摇头道:“不怕,爹是在办大事呢!念安知道!”
边老大抚摸念安的手突然定住,他起身看着陈嫂:“你告诉他的?”
陈嫂有些不好意思的点零头,声道:“总不能让念安误以为他爹是坏人啊。”
“他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你的,他爹不就是你嘛!你啊是个顶顶有责任心的大好人呀!要不是因着你这巨大的责任心,又怎么会在念安还没满月的时候就出门公干呢?”陈嫂凑近边老大着,一只手试探性的放到了他的胳膊上。
边老大浑身一震不自在的后退了一步。
陈嫂的手就那样尴尬的晾在了半空。
“公干?他爹是什么人?”
“哦哦,明白,他爹是他爹,你是你,不一样不一样。”陈嫂似有所悟似的对着窗外的方向着,完还对着边老大眨了眨眼睛,似在求夸奖。
边老大皱了皱眉头,又一次问道:“他爹到底是什么人?”
“边城衙门的捕头啊~”
“他又是因何六年未归?”
“我也想知道呢,这六年他都去哪儿了?”陈嫂闻言,直勾勾的盯着边老大的眼睛,六年来的委屈和埋怨聚集成了晶莹的泪含在了眼眶中:“我还想知道,当年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出现了,让他能丢下还没满月的孩子和尚在坐月子的妻子就那样义无反鼓出了门。”
“娘……?”念安不安的拉着陈嫂的衣袖晃了晃,满嘴的糖葫芦还没来得及咽下,脸上也沾上了许多糖屑,看着十分滑稽可爱,只是那可爱的脸上却有一张担忧的眸子。
“娘,你不是爹是去做大事了吗?娘就别生气了。爹是专门抓坏饶英雄,对不对?”念安着,看着陈嫂擦去了脸颊的落泪,又转而去看边老大,似乎是在寻求他的回答。
可是等了半晌,边老大却始终未发一言。
陈嫂难过的将念安搂在怀里,委屈的泪又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
“那日……?和知府同来的……?”
陈嫂一喜急忙抬头,看着边老大疑惑道:“那日?那日你回来了?为何不进门?那是你最好的兄弟啊,王老三,你不认得了?原来当值时,你二人最是亲近。本来你们一起的还有六子和吴生的,可惜,他两人都在六年前……?哎,我们一直未寻到你的尸体,老三不甘心,找了你一个多月,却也只是在边城去宁城的一道山路上寻到了你的佩刀。因着这个我们坚信你定是吉人相,未曾被害。可是不想,你虽死不见尸,可是六年来也生不见人……?要不是老三一直帮衬,我们娘俩……哎,你这大事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我再也不想过着每日担惊受怕的日子了。怕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又怕突然有了你的消息。你知不知道,那是多么的折磨。简直比听到你的死讯还要难受百倍。”
边老大闻言,沉默许久,半晌才:“他待你很好。”
陈嫂抱怨了一通,心情好了很多,擦了擦眼泪道“都是你们当值的弟兄,咱们家里没了你这个顶梁柱,他自然是放心不下,多多帮衬了些。”
边老大盯着念安的脸看了许久,终于抬起头看向了陈嫂,坚定的道:“我虽好奇你为何将我错认,也同情你母子的遭遇,只是,你认错人了。”
边老大完,转身就要向外走,可是不知为何,脚却沉重的很,似是心有不甘,又似是有所期盼。
等了半晌,出了陈嫂惊讶又难以置信的了一个:“为什么?”边老大再也没有等到其他的声音。
“忘了他吧。”终于,边老大给陈嫂留下一句话,抬脚去开门。
“爹~~~”念安的声音响起,边老大浑身一震,想要开门的手就那样停在了门栓上。
落寞的背影一时间变的脆弱,竟让陈嫂有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可怜和心痛。
陈嫂刚要开口,边老大似是下定了决心,猛的将门打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