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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飘渺婉转,琴声悠扬入心,吴心蕊不禁开始好奇这亭中之人。
“原来踏歌亭是因疵名吗?友人送别,踏歌而行,既是怕友人旅途孤单寂寞,又是怕友人因离别伤感,故而以歌送友,倒是颇为难得。”吴心蕊笑着自言自语,看着苏嘉盛打马而回,亭内的女子目光一直未曾离开他的背影,吴心蕊好奇道:“这亭中女子是谁?可是少爷的相好?”
苏沫涵陶醉于歌声之中,听到吴心蕊问她,摇摇头道:“不是相好,是探红楼的老板娘,之前咱们不是曾去过?只是不巧没有遇到。”
“是她……”吴心蕊心中计较,这个探红楼的老板娘几经几次三番出现在苏家兄妹口中,前些日子,苏嘉盛的披风也是她所送,今日出行,不见苏嘉盛众多兄弟友人送别,却又是她抚琴送歌,吴心蕊不禁有了些别样情绪,想要细看那女子容颜相貌,奈何距离颇远,除了窈窕身姿还真的看不出旁的。
“不是相好,怕是和少爷关系匪浅,不然为何独她一人这清晨相送?”
“不是相好却是知己。我哥初见她时便对她赞叹不已,后来两人因着生意经常往来探讨,一来二去竟然发现彼此互为生意上的启发之人,一些经商思路也颇为相似,慢慢的便引为知己了。”苏沫涵着,一脸的崇拜:“其实若能如红姐一般才是真的不枉此生,女子就要像她那样才叫潇洒。之前,我哥对我经常出门疯玩还颇多管教,还是红姐对他,女子的光阴就这几年,不趁着大好年华细细品味这个世界,真的要一辈子都为他人而活吗?我哥这才慢慢的对我放松了管制。”
“红姐……”吴心蕊眸光微闪,似是对红姐颇为好奇,将头转了过去,笑道:“看来未来的少夫人已经有了人选。”话中的羡慕和酸涩虽极力隐藏却还是丝丝缕缕的冒了出来。
也是苏沫涵心中别有他事,没有留心吴心蕊的神态,只是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不可能的,红姐早年丧夫,娘是不会让哥娶她的。虽然我也喜欢她,但是要做我大嫂,她还不够。”
两人话间,苏嘉盛已经返回了队伍,先是在拉行李的车旁停留,将一个精致的包裹放到车上,才返回赵子心身旁。
赵子兴撇了一眼亭中人,看向苏嘉盛别有深意的笑着问道:“怎么此次出行前往都城,红姐不一同前往呢?我记得,上次红姐还,若是有机会去都城,她也一定要去看看呢。”
“她在边城还有要事,不方便离开。”苏嘉盛简单的了一句,目光却一直在踏歌亭的方向流连。
亭中人似有所感,歌声突然变得轻快,节奏也越发明朗,似是安慰他们莫要带着离愁别绪,又似是在催促他们时辰不早该启程了。
苏嘉盛嘴角轻笑,收回目光,高声道:“出发!”
一行人浩浩荡荡,不紧不慢的行了大半日,直到过了午时才找到一处茶寮歇脚。
苏嘉盛来到苏沫涵的马车旁,问道:“如何?可还吃的消?”
苏沫涵疲累的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意,摇着头:“不累。”
吴心蕊见苏嘉盛又看向自己,也笑着摇摇头:“无事,不觉得累呢。”
“前面再行下去怕是要到入夜以后才能找到客栈休息,咱们先在这茶寮处用了午餐,再行上路。你们可以四处看看活动活动筋骨,只一样,切莫走远了。”
苏沫涵笑着应下,不等吴心蕊扶她自己跳下了马车,还没站稳,身后传来赵子心声音:“嘉盛哥放心,有我跟着他们,不会有事的。”
苏沫涵听了,转头就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敲看到陈浩远从马车上下来像他们走来,脸上的怪异表情一时间来不及收起。
苏沫涵心中懊恼,拉起吴心蕊急急的走了。
赵子兴也紧随其后。
三人四处闲逛,这茶寮周围除了黄土就是高山,荒凉的很。
正无聊间,自山上下来四个樵夫挑着柴火,拎着布袋,看到他们三人衣着不凡,急忙向他们三人冲过来。
四人都是家住深山侯林的人,本就晒得黝黑,又亲早去地里收拾,身上沾了许多稻草枝叶,脸上也有许多灰尘泥污。
苏沫涵不由看到四人形容,不等他们上前,转身就向茶寮跑去。
吴心蕊急忙快步跟了过去。
一直跑到茶寮门口,苏沫涵才停住脚步,一手拍着心口,面带惊慌。
吴心蕊知道,虽然苏沫涵一直表现的汗洒脱,对于被山贼接连掳获两次的事情闭口不提,但是她的心中是后怕的。
多少个午夜梦回,苏沫涵都会尖叫着惊醒,多少次他们在府中散步,一个下饶突然出现都会吓得苏沫涵一个激灵,多少次两人在街市中闲逛,一个陌生饶接近都会让苏沫涵条件反射般的避开。
孙墨涵虽然嘴上不,但是心中一直难以逃离恐惧的阴影。
“姐,你没事吧。”
吴心蕊突然有些心疼。
苏沫涵看吴心蕊跟了上来,故作轻松的:“啊,没事,走吧,好饿啊。”
着,急忙进了茶寮,再没有向身后看一眼。
茶寮里,苏嘉盛和陈浩远已经在桌前坐下,桌子上摆着他们自己带的吃食。
苏沫涵进了茶寮,急急忙忙的将因为刚刚的惊慌而跑乱的头发整理整齐,又将有些凌乱的衣裙拍打干净,这才逸逸然走上前。
苏沫涵在苏嘉盛身侧坐下,吴心蕊刚要去两人身后,苏嘉盛开口道:“出门在外,本就没那么多规矩,况且,你在我家也从来不是下人。”
吴心蕊笑了笑,也不多加推辞,坐在了苏沫涵身侧。
陈浩远若有所思的看了两人一眼,举起茶杯喝了起来。
赵子兴在两人刚刚坐定的时候也走了过来,笑道:“沫涵妹妹竟跑的这样快,到叫我刮目相看了。”
苏沫涵撇了他一眼,没理他。
苏嘉盛却看到了他进门时递给长虹的包裹,问道:“又买了什么?”
“是刚在山里挖的野参,我看着不错,'就买了。起来,这樵夫都比我会做生意。”
“樵夫们常年混迹于街市之中贩卖杂货,自然比你会做生意。”
苏嘉盛一脸肯定的点评让赵子兴哑口无言,他舔舔嘴巴,突然看向陈浩远,刚想开口却又顿住,憋了半,干脆又看向了苏嘉盛问道:“嘉盛哥,这,这位我们要怎么称呼呢?”
苏嘉盛还没有话,陈浩远放下手中的茶,自己道“在下是苏府新进护卫起,和长虹长青一样在少爷身边当值,你们可以叫我......长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