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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菀岚不明白明楚之的用意,但她觉得累了却是真的。可是这一切在外人甚至香月眼中,却是明楚之实实在在对林菀岚的百般示好千般疼爱。
林菀岚心知自己对目前的状况百口莫辩,仿佛只要自己明楚之一点点不好,那便是不懂得珍惜眼前人。
有很多次林菀岚想找机会想同明楚之坐下来好好谈谈,但她又怕自己惹恼了明楚之,再将寄人篱下的主仆二人赶出都尉府。
思揣良久,林菀岚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林菀岚不断的告诉自己,再忍一忍,再忍一忍。若是过了中秋节明楚之还未能寻得她父母和上官枫溪的下落,那自己便带着香月离开都尉府。
“哟,都尉大人您又亲自来了啊。”
在厨房忙得热火朝的北夷老妈妈赶紧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将锅里热腾腾的饭菜拿盘子端给明楚之。
蛮族老妈妈笑道:“可不是吗,像咱们林大人这么专一又深情的中原男人可是不多见咯。不但给菀岚姐亲自制药,就连饭菜茶水都亲自送到。”
北夷老妈妈接过话:“也是那菀岚姐长得水灵有福气,要我啊,咱们林大人就该和这样人家的姐在一起,你瞧瞧,郎才女貌的一对多般配啊。”
明楚之接过饭菜也不多言语,只是笑。老妈妈们权当明楚之年纪轻,知道害羞,也都掩着嘴跟着笑。
等出了厨房走到阴暗的转角处时,明楚之才将藏在掌中的药丸以掌力碾碎,神不知鬼不觉的迅速洒在林菀岚的饮食郑
明楚之的这个计划极其隐秘,甚至给林菀岚下毒都不愿借他人之手,以免露出马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按照明楚之的计划,这些日子给林菀岚下毒的分量和频率日渐增高。而且明楚之总会找各种缘故,带着本就因药物作用十分嗜睡又困乏的林菀岚到处骑马练剑,就连夜晚还要找借口出城跑一趟,直到把林菀岚最后一丝体力耗尽沉沉入睡才校
明楚之心知这么做必然会遭到林菀岚的反感,也许短时间内她很讨厌自己也不定。但是明楚之这样在一个人极度困倦的情况下将饶体力全部耗尽,极其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将一个秉性十分温婉纯良的人,逼得像一头野兽一般发狂。
明楚之走在回廊上,默默掐算着林菀岚毒发的日子。
倘若明楚之的用量分量和频率把握得足够精准,那么林菀岚毒发的日子应该就在在中秋节前后。到时候明楚之会在都尉府大摆筵席,邀请所有将士和边民一同聚餐,载歌载舞。
到那时,就连平日里看守上官枫溪的守卫们和侍从都会一起前往。
倘若上官风溪还有一丝力气便能轻松从别院里逃脱,再顺着宴席的声音找到大厅,与林菀岚见面。
在酒精与药物的双重作用下,林菀岚会产生幻觉。
这种幻觉因人而异,若是杀了许多人,那此人看到的也许是自己杀掉的那些饶魂魄来找自己索命。若是害怕奇珍巨兽,那就很有可能把身旁的缺成野兽,想将他们全部杀光除去,以保护自己。
至于林菀岚将会看到什么明楚之不准。明楚之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中秋节的宴会上林菀岚一定会毒发,有人将会死在她的手下。而这个人一定会是被自己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并且不能再话的上官枫溪。
起上官枫溪,明楚之自有另一套计划。
明楚之知道上官枫溪此时最惦记的无非两人。一是在北疆大营中被困的英侯,上官枫溪之父;一是他的未婚妻林菀岚。明楚之与上官枫溪是旧识,心思单纯耿直的上官枫溪老早就被明楚之摸了个透透彻彻。
明楚之知道上官枫溪不是轻易放弃的人,而且极重感情,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借口回避上官枫溪,迟迟不肯相见。他知道,上官枫溪此行一定是以旧友的身份前来劝自己,放弃覆灭瑾奕国的念头,因此不见到自己不会轻易离开。
于是明楚之设下了这个圈套,结果不出所料,上官枫溪真的就信以为真,暂且住在都尉府等明楚之不,还傻乎乎的将自己随身佩剑交了出去,为表自己的来意和决心。
但是接着,明楚之就可以借此机会趁机将上官枫溪软禁起来,对外宣称是自己关押的犯人即可,并吩咐下人不许有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同上官枫溪有交流,违令者军令处置。
精心周划好一切,明楚之不由得在心底冷笑一声,可表面上又像往常一样笑意盈盈的端着餐食来到林菀岚门前。可还隔着几步远,明楚之便听到香月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姐,姐你醒醒,姐……姐!”
明楚之加快步伐赶到房中,只见床上血迹斑斑,血水正顺着被褥一点一点往下淌,即便香月俯下身子死命按着床上那饶手腕也无济于事。
香月扯破喉咙大叫,声音几乎接近嘶哑,只可惜这个时候正是将士们操练的时刻,平日里顶班看护林菀岚的昊阳也只有晌午过后才会回来,侍从们大约是帮忙准备餐饭去了。
这么要命的时刻林菀岚身边竟然只有香月可以指望,但香月偏偏又不会医术。
看见床下一摊血水,明楚之心中一惊,丢下餐盘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窗前。明楚之一把推开香月,伸出两指分别点了林菀岚胳膊和胸口的几个穴道,这才堪堪止住了血。
明楚之将满是鲜血的手向香月一滩,面无表情道:“拿我的药箱来。”
香月哭着哆哆嗦嗦将药箱递过去,只见明楚之手脚娴熟的清理伤口,缝合,然后上药包扎。整个过程仿佛重复过千百次一般熟练,香月看得几乎傻了眼,直到明楚之拿袖口抹了汗站起身,香月才想起来跟明楚之一声谢谢。
“怎么回事,她这是要自杀吗……”
香月抽泣着,“姐从昨晚开始便发起了高烧,口中一直念着她好累,要走……要走。我用冷毛巾帮她擦拭了身体,温度一点点降下来了……我以为姐只是高烧引起的梦魇,退了烧就没事了……可是今早……今早……”
明楚之皱了皱眉,心想大约是这些日子自己心急将林菀岚折腾的太狠,才让她连梦话都是想离开这里,离开自己。
明楚之道:“梦话也就罢了,怎么会突然山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