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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想立洛雅心为后了?”
尉迟菱把话挑明了问,尉迟皓寒轻声一笑,“我什么时候过要立她为后?”
“你这样放任,太后什么你也不反驳,证明你还在犹豫,但我觉得,你必须赶快下决定。”尉迟菱神色突然认真起来,字字咬重:“你若反悔了要娶她,我祝福你们!你若要立别人为后,那么,我娶她!”
“如此一来,不会有人笑她!”
尉迟皓寒眉头紧皱,缓缓别过头看他,尉迟菱笑得有些讥讽,“怎么,舍不得?”
“确实!”把自己的妻子这样拱手相让,他如何舍得,“但是,如果我不能再照顾她了,把她交给皇叔,我也放心。”
“但还有件事,我想跟皇叔商量。”
“关于皇位的事?”尉迟菱目光投向漆黑的夜色中,“你想着自己活不久了,不想要皇位了。”
“知我者,莫若皇叔了。”尉迟皓寒这几想了许久,若真命不久矣,在死之前他只图个安静。
“现在摆在你面前,就一条路。”尉迟菱将目光移到他身上,“登基,立后,留下子嗣,我可以辅佐他起来。”
“我不要这个皇位不行吗?”尉迟皓寒眯了眯眼,尉迟菱随即想通了一个事,温和的目光忽然迸射出一抹不满,“因为你不想要这个皇位了,所以你就放任太后折腾,放任别冉处,最后拍拍屁股走人,留下这烂摊子我来收拾?”
尉迟菱先前以为,尉迟皓寒对立后之事不管不问是为了让千寻死心,如今看来,他是想着怎么乱都不关他的事的意思了。
“寒,你要知道,我从来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要称帝。”尉迟菱向来都很清楚自己不要什么,他只想当个闲散王爷,也要有自己的威严,不会被帝王拿捏。
一年的摄政王是因为尉迟珩,如今他可以再为尉迟皓寒当这个摄政王,待他儿子可以独当一面,他便交出权利。
但是若把他定在那当一个帝王,他不要。
每那些大臣估计就会死缠着他纳妃了,这是第一个他不要皇位的理由,其二,一旦进了皇宫那就跟走进监牢似的,他又不自虐。
而他们在外头讨论得热闹,里头的人却听得差点开门出去找他们理论。
可是想想还是算了,她这么跑出去,岂不是告诉尉迟皓寒她知道他的情况了。
千嵘的死她是难受,但是并没有想不开,她只是忽然很怕,很怕又有人离开,尉迟皓寒这么对她,她相信,他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想自己去承担,如今听着的意思是,他会没办法照顾她么?
当时她有听,他被百里晟打了一掌,昏迷了许久,如今看来这一掌,并不轻啊!
“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了,我的话,皇叔不妨考虑考虑,我过两再过来跟皇叔要答案。”
“随你便吧,这个答案,你心里有数,不管拖多久都不变。”尉迟菱背着手转身朝千寻这屋子走来,她连忙跑回床上躺尸,努力让自己呼吸均匀下来。
尉迟菱进来后反手将门带上,走到桌边落座,“别装了,起来。”
本来还在劝自己赶快平静一点的千寻愣了愣,但是没有立马把被子掀开。
“你骗得了他,骗不了我,千嵘的事对你是有点打击,但这就要寻死觅活的话,并不可能。”
千寻一个白眼看床顶,随之把被子掀开了,“行,就你一个聪明人。”
尉迟菱目光斜过去,瞧着坐在床上有些生气的人,“怎么,不伤心了?”
“那得有时间给我伤心啊!”千寻着看他,问道:“既然知道我是装的,为什么不揭穿我,还在外头把话全了,你就不怕我听了后,做出什么来。”
“你能做出什么来,不妨来听听。”尉迟菱打趣着,并没有一点焦急,听得千寻真不明白他的意思。
没等千寻的眉头皱成个川字,他便先解释道:“就算你不这么算计,我也会告诉你的,只是我一直在考虑,该与不该。”
“以你的性子,我想就是寒娶七个皇后你都不会死心的,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去找缘由,不如直接告诉你的好。”
“行,那你现在就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一回事。”千寻也不兜圈子了,直接问道。
尉迟菱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望着她,端详着烛火下的脸好一会,“你确定要知道?”
没有再打趣,很轻的几个字落在心头,却有些重,重得她的呼吸都在颤抖。
深吸口气,她才缓缓吐了两个字,“确定!”
“他……”尉迟菱顿了下,“他活不久了,君千,他学你的针法,也只能帮他引气,也只能让他活个两三年。”
“怎么会这样!”千寻当下翻下床踉跄地要跑过来,尉迟菱连忙上前扶住她,“有话坐着,不要折腾,你这脚还要不要的了。”
“到底怎么回事!”千寻想过很多,却万万没想到,不,其实她有着预感,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尉迟菱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了一遍,千寻听完后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就坐在那不话。
“王爷,为何要荀姑娘?”
“为何不能?”尉迟菱从千寻那出来后便回了书房,这都亥时了,他还没想休息,拿着本折子在看。
“这些大臣,洛旻舟一倒,丞相位置一空,纷纷蠢蠢欲动,这个寒不皇后是谁,太后卖力地给洛雅心拉名气,他们也不是个老实的。”
话锋一转,他便不提千寻的事了,赵毅只好换个话题,“这些不是应该交给太子处理吗?”
“现在只有我一个长辈,他们自然是希望我能够给太后拉仇恨,给他们女儿牵红线了,你瞧瞧。”尉迟菱把手上的折子丢给赵毅,“一人一句,不敢去跟寒怕被太后逮到,倒是敢在本王面前班门弄斧。”
赵毅看完里头的内容,将折子恭敬地放在桌上,“那王爷打算如何?”
“最大的变故在寒那,他不舍得寻操心到最后还救不了他,怕她更难受。可是我知道,纸是包不尊的,她有心知道,多的是门路,到时候若是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她不恨我一辈子才怪,换句话,我也希望寒没事。”
将手中的一本折子丢过去跟赵毅递过来的一块,“这些破事,就不用本王来操心了。”
“还是王爷了解荀姑娘。”赵毅着,尉迟菱笑了笑,并没有什么。
尉迟皓寒的情况他跟上官君千仔细探究过,伤及心脉,如今看不出多大问题那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至于如何医治,他们拿不定主意,尉迟菱想来想去,还是想让千寻一试。
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千寻。
他就是,舍不得看她最后一个人伤心。
距离登基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尉迟皓寒这几却是把自己关起来了,谁叫都不搭理,是身体不好。
太后来了几次被凌悦打发了好几回,今险些就招架不住了。
“凌悦,你的易容术跟拟声术是不是落后了,太后今盯着你一脸问号的。”
灵秀待太后走后连忙拽着还扮着尉迟皓寒的凌悦道,凌悦将人皮面具撕下来,整个人瘫坐在桌边,“再多的问号我也得顶着啊,凌枫有消息了没有,这没几就要登基了,也是时候得赶回来了吧!当日要回唐家一趟,这么多都没有消息的,不会又给家主罚了吧!”
“殿下都把皇位给家主挣回来了,家主干嘛罚他。”灵秀跟着坐下,脖子往外望了望,“郡主也不在。”
“你是要夜辰也不在吧。”凌悦打趣道,灵秀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凌悦,你要有这闲工夫胡扯,那么下一次你要露馅的时候,你就自己慢慢扯吧。”
灵秀一拍桌子起身,凌悦连忙拉住她,一脸讨好,“行了行了灵秀姐,我一时口快,你就别跟我计较。”
“打住啊,你可比我……”
“出事了!”
灵秀话还没完,暗道的门就给打开了,凌枫急冲冲地走出来,突如其来的三个字令灵秀跟凌悦连忙收起打闹的心思,灵秀连忙迎上去问道:“出什么事了?”
“殿下压根就没去唐家!”
“什么!”灵秀跟凌悦两壬大眼睛,凌枫缓了口气,接着道:“家主已经派人去找了,但是命令我们不要张扬,你跟凌悦继续在这里顶着,我带几个人出去找。”
“通知菱王了吗?”灵秀的神色已经恢复平静,把要离开的凌枫拉了回来。
“家主,有可能跟菱王有关,让几个人伺机调查菱王府。”
“怎么可能跟菱王有关?”灵秀疑惑不解,凌枫也想不明白,“家主,菱王要夺位,如今,只剩下殿下一个绊脚石,眼看就要登基了,他这只黄雀出手,也没有什么。”
“而且有人,看见殿下进了菱王府。”